他抬起右手,一柄剑马上飞到了他两指之间,银白色剑身上有闪电环绕,剑鸣如惊雷。
“天孤。”他口中轻诵剑名,指间飞剑立马化作一道白虹撞向前方。
炸响之后,一只口喷黑气,身上燃着紫黑色火焰的怪物在他数十步外现了形。
“我还以为你会趁着没人管在人界大肆猎龙,没想到躲在这。”白衣男子笑看着那个似马非马,全身长满鳞片的怪物,抬手又唤出一柄剑来,“天伤。”
那怪物甩甩头,发出嗤嗤的笑声,“现在天象太乱,我怕弄错了再给我来一次天劫,不死也疼啊。”
“所以你也是为天承石而来咯?”
“对啊,本来想把冥界那些有点本事的全杀了,然后再大摇大摆去拿。结果才杀了一半你就来横插一脚,不过也算省事,现在杀你一个就够了。”虽然看不出那怪物是何表情,但言语间满是自信的样子。
白衣男子看了看手上的剑,脸上笑意不改,“好啊,让我看看你这只以龙为食的邪兽,能接下我几剑。”
另一边,栖颜已化出原型,黄凤鹓雏。他振翅而飞,扇起的狂风夹杂着煌炎,虽然不至于以一敌众,但是且战且退,好歹拖缓了那些邪物前进的速度,让白衣男子可以后顾无忧,不会陷入被两面夹击的困境。
但是过了好久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倒是眼前不断有邪物冲破风墙扑过来,让他疲于应付。煌炎虽然因其特性,在这些邪物前面足以逞威,但此等高深法术需要消耗的法力,对于修为只有一千多年的栖颜来说太过巨大,他撑不了多久的。
“我说,他不会是把我扔这堵路,自己跑了吧?”栖颜用爪子又掐死一只破开风墙的鬼蝠后,脑子里灵光一闪,嘴上就嘀咕出来了。
“啪”地一声,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被一巴掌拍到地上。他“嗷”地哀呼着,抬起头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站在旁边。
已经不能称之为白衣男子的白衣男子低头瞥了瞥地上那只黄毛鸟,淡淡地说了句:“我能听见。”
他背后的剑已经全没了,只剩一柄握在手上,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袍被血染红了大半。
“你先走。”
栖颜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犹豫着。
“死不了。”他似乎已经没多少力气说话了,声音很轻,但手上剑握的很紧。
也罢,栖颜知道他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很少有托大的时候,所以没再多停留,直接化出人形跑出了冥界。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他也走出镜之结界,随手把一个东西扔给栖颜,自然就是那颗叫做天承的小石子。
“虽然很好奇你又不渡天劫,为什么还拼了命找这个。”他慢慢喘着粗气,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你不想说我也不多问,记得你欠我一次就行。”
以他的身份实力,赌命帮自己这么大忙,却只是要自己记住欠他一次情而已吗?栖颜自问和他的交情还没好到那份上,但是要想明白这种事对他来说太难了。
大概是看破了栖颜的心思,白衣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太多顾虑,如果什么一定要做的,那就一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