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一饮而尽,烛光美酒,良辰美人。遂抱了静姝上床。
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太监的声音,大声道:“皇上,瑛妃娘娘说有急事求见皇上。”
皇帝大声回道:“就说朕今日睡下了,明儿再去瞧。”
可是门外那个太监还是不走,道:“皇上今儿大喜,不过娘娘不让奴才说透,说是皇上去了便知了。”
静姝看皇帝此时心意已不再自己身上,便劝道:“瑛妃娘娘已是许久不见皇上,皇上可去瞧瞧。”遂起身帮皇帝整理了衣服,知道皇帝一去瑛妃那儿,哪里还有回来的道理,便道:“天气暑热,来回折腾费事,皇上今夜就歇在瑛妃娘娘处,瑛妃娘娘伺候得定不错。”
皇帝见静姝不生气,可是又满嘴的醋意,笑道:“明明是吃醋的话,可是朕却生不起气来。”说着亲了亲静姝的额头,“也罢,朕明天陪你。”
明儿还有皇后,傅贵人,悦常在...静姝心里想着,可还是蹲下身子,道:“臣妾恭送皇上”。
景宁宫和坤殿中,瑛妃紫服金簪,半躺在贵妃椅上,整个殿内香风细细。
见皇上来了,瑛妃佯装没有看见,便翻过身去,皇帝也假怒道:“朕真是把你宠坏了,如此无礼。”
瑛妃这时才起了身,双目含娇直望着皇帝,“臣妾这张脸,哪里比得新来的美人儿。”说着把手朝皇帝懒懒地伸了去,衣服下滑露出玉镯,雪白一样的肌肤。
皇帝牵了瑛妃的手,一同进了寝殿,“朕天天陪你,难得去看一会儿别人,你还花言巧语把朕骗了来,你今天非说出原委,要不然朕得好好治治你这醋坛子。”
瑛妃嘴角微微下垂,眼中带泪,很是委屈,摸着肚子说,“那是,皇上不是第一次做皇阿玛,那里能比臣妾第一次做额娘的兴奋?”
皇上听了一脸惊讶,正要核实。身旁的季菱跪下禀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皇帝听闻自然龙颜大悦,问瑛妃,“你好糊涂,这么高兴的事情,怎能不一早来告朕?”
瑛妃这时更加委屈了,“臣妾晚上去请,都挨了训斥,要是一早去,恐怕要治咱娘俩的罪呢。”
“你听听,哪里有个额娘的样子,说话跟刀子似的。”皇帝笑道,揽了瑛妃在怀里。
季菱又禀:“娘娘也是刚刚得知,见月事推辞了好些天,便请王太医来看,才知是有喜了。”
皇帝近日为了薛宝怡的事情难免不快,一头是新欢,一头是孩子,左右为难,这瑛妃之喜,真给皇帝添了不少安慰。遂道:“景宁宫人人有赏。”
季菱叩头谢了恩,便叫了宫女太监一干人去殿外伺候。
有人欢喜有人忧,这便是宫里无趣的生活,今夜里,最悲哀的不是静姝,至少她能睡在了皇帝的金銮殿里,不知情的人多少羡慕着。唯有宝怡,独自垂泪,先是极其盛宠,才转瞬间,便被打到了谷底,以往,仗着肚子里的龙脉,她春风得意;仗着自己爹爹是新进秀女中父亲官位最高的,她目中无人。悔恨当初,把所有的恩宠在一时就消磨殆尽。
“主子,您早些睡吧。”丽翠劝道:“您不为自身,您得顾忌肚子里的孩子啊。”
她摸了摸肚子,道:“母亲不得宠,孩子生出来也是受苦。”
“主子,好歹也是您的骨肉,将来等您老了,也才是您的依靠。”丽翠说,“何况血浓于水,皇上哪能不疼呢?”
说着递给宝怡盛了一碗已晾温热母子烫,这烫是皇后特意嘱咐的,用乌鸡、枣子、人参等名贵食材炖制,有良好的安胎养胎之效。
“宫里明争暗斗太多,我只盼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要成为众矢之的。”宝怡语气中带着一种淡淡的伤感,母子烫也一口喝完了。
“主子,您好好养着,等孩子出生了,再求皇上重审,咱不怕,咱没有害陶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