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下午,天气异常的冷,天空乌云密布,北风不停地刮,殿外的灯笼东倒西歪。静姝静静地坐在火炉旁看着书,那是她自己偷偷藏在坐垫下带进宫的闲书,不过是描写一些男女之间至纯至爱的情感,但静姝知道,如果这些书籍要是被娘亲看到,肯定要被当着淫秽之物烧掉了,故静姝才在书的外面包上了一张纸,用正楷写着:《女诫》。
“小姐,下雪了。”颦儿欢喜地进了殿内,在火炉上烤了烤手,“小姐,你出去看看吧,鹅毛般的大雪呢。”
静姝白了她一眼,翻过一页书去,“有什么好看的,白白受冷。”
颦儿搓了搓手,“小姐不该是深宫娘娘,就该提了纸笔考状元去。”
静姝笑了,放下了手里的书,端起茶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小口。“我合该给你找个厉害的婆婆。”
颦儿假装生气了,望火炉里加了块炭,“小姐要是嫌了奴婢笨,撵去宫去即可,何必麻烦什么老太婆来收我!”
静姝笑得更加开心了,眼前的哪里是丫鬟,分明就是自家姐妹。才和颦儿说笑,浣若躬身就领着宝怡进来了,静姝忙起身迎了去。“外面大雪,姐姐何苦今日来?”
和婉笑道:“不碍事,我想着天寒地寒的,怕你冻着,就把皇上昨儿夜里送我锦被给你送来了。”说话间,紫梨便拿了锦被上前,交给了浣若。
“你等退到殿外,本宫和陶嫔娘娘说会子话。”和婉拉了静姝的手,头也不回地朝身后的一大群簇拥而来的丫鬟命令道。
还未容静姝道谢,和婉又开口道:“昨儿我侍寝时,皇上嘱了我不要出门的,说是寒风刺骨,怕冻着了。”一旁的静姝听到侍寝,脸色一下子羞红了,就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
她俩刚刚坐下,颦儿便奉了茶来。和婉端起喝了一口,皱起了眉,“妹妹不是最爱苏州茉莉的吗?何时改了口味?”
静姝闻此言,有些尴尬,心想傅姐姐对自己真是关怀入微,连喝茶这样的小事也肯放在心上,可是今日不比往日,上乘的苏州茉莉花茶那是宫里每个娘娘都能喝的?不过静姝不愿让她担心,遂道:“绿茶虽不及茉莉清香,不过提神清心是最好不过了。”
和婉笑了笑,拉过静姝的手,“我把你当作亲妹妹,有什么难处可一定要告诉我。”说着摸摸了静姝的臂膀,“这样冷的天,你竟穿得这样单薄。”
静姝笑了笑,“不碍事的。”然后抽回了手喝茶。
和婉后又闲聊了几句,推说皇后身子有些不适,要起身探望。无论再说多少句话,和婉的语气里多少有些意外,不想静姝今日如此落魄。殿门口,紫梨替和婉披上了貂绒斗篷,静姝目送着一大群人出了温禧宫门。
静姝含泪,柔和念道:“皇上,你害静姝好苦,可静姝偏偏怨不得你、恨不成你、恼不得你。”静姝刚一抹眼泪,恰好被浣若看到了,此时颦儿也跺脚进来,口中念念有词,一脸不痛快。浣若给了她一个眼色,颦儿立刻会了意。笑道:“小姐,待会雪垫厚了,咱们弄取些酿酒可好?”
静姝看了她一眼,并不言语,又坐下了,重拾起桌上的书,握成了书卷,托起香腮。
浣若笑嘻嘻道:“主子,煮酒赏雪最是风雅不过了。”
“那也该有些梅花才好呢,可腊梅得腊月才有呢。”颦儿道。
“颦儿,拿笔墨来。”静姝放下了书,笑了笑,“这有何难?”
窗外的白雪纷纷扬扬地下着,浣若添着炭火,颦儿研磨,静姝不多时,便绘制了一幅傲雪腊梅图,朱红的梅花,朵朵冷艳,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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