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在徐魏约的家乡呆了几年,她每年都要做件相同的事,而且她又不愿做的,就是赶火车。每年学校放寒暑假后,吉利就要带着儿子先在县城里搭长途汽车,然后再到武汉转火车。每年到那时候都是一只手攥上大包小包,然后一只手拎上儿子,在小县城和S城来回的奔跑。
2008年的冬天真的是好冷。虽说S城在冬天好像只有一个月,但那一个月的冬天,S城也没幸免,也是冷风刺骨。
其实就在去年也就是2015年S城的冬天也是很冷的,而且在S城的梧桐山上还下了雪粒子,但吉利没有感觉到丝豪的冷意。
在冬天的冷和夏天的热都是为穷苦人准备着的。
冬天没有防寒的暖气,夏天没有如凉的空调。没有银子的人,深切地感觉到了四季的分明。
2008年的冬天,吉利在学校一放假就去了深圳。去的那一天,早晨的天色还没亮,空中有飞舞的雪花,地上先一层的雪粒子再一层的雪花,踏着厚厚的雪,吉利就拎着儿子,在雪地上摔一跤,再起来,再摔一跤,向S城进发。
吉利在日后的冬天再也没回过家乡。北方的冬天太冷了,晚上睡觉,都觉得没盖在被子里的头,冻得疼,不是那种感冒的痛的感觉,一种很冷得疼。
火车上有空调,不觉得冷,下了火车虽冷,也不像老家县城的,要好得多。但住的条件要差得多。徐魏约在吉利走了后,只租了一单间,厕所和厨房也都有,租金只要三四元,比以前的房租要少一大半。那小小的客厅就是小小的卧室。吉利日后在住自己买的房子,总想再去那一条街的那一间小房里去看看,却从搬出来后,从未再去过。
就晚上睡觉不放便,只有一张单人床,暑假还好,徐魏约随便搭个地铺也能凑和着一夜,以往的冬天也还行,在席子上铺上一层薄的被子,也能将就一个晚上。但是2008的冬天真不行。吉利见徐魏约白天要上班,就要徐魏约带着儿子,在单人床上挤着,自已睡在地铺上,到晚上就感觉睡在了冷的铁板上,吉利给冻醒了,就起来,找看有没有保暖的东西,见到徐魏约有几个没扔的旧枕头,就把旧枕头丢在地上,人就躲在枕头上,还是觉得冷,但已经感觉不是睡在冷的铁板上了。白天,她等徐魏约去上班后,便又缩在单人床上去,让儿子在一旁玩着电脑。
徐魏约在去年换了岗,转到这个公司的人力资源去了,自从徐魏约换岗后,吉利才感觉自己手头有些钱了。过年时候的S城像座空城,楼下的店铺在腊月二十九的下午,就没菜卖了。吉利如果要买菜的话,得搭车到几站远的超市去买。徐魏约他们的公司在腊月二十九还要上班过年一般放七天假。
在要开学的前几天,吉利就又拖着行李,带着儿子回老家去读书。
2009年开学不到两个月,徐魏约就跟吉利打电话说想在S城买房子。吉利心里想,你这套空壳五万四的房子,还有装修总共十来万的债还没还,就又想买房子——还是S城。吉利心里这样想,但嘴上却说,你先去看房嘛,看上合适的你想买就买嘛,反正我是借不到一分钱的。徐魏约钱的方面也从未指望过吉利。
徐魏就在那一年到处去看房,过一段时间就跟吉利打个电话说,怎么怎么那房价又涨了,一个礼拜就涨了五万中,你看是不是变态。在徐魏约不停地跟吉利打电话的过程中,吉利对房子有些感觉了,感觉到房子的价格只会涨不会跌。徐魏约看中了S城的万科城里的一套房,五十多平米,先前问价的时候要七十万,一个星期后去问要到七十五万了,再过了一个星期去问的时候那户主要到了八十万。徐魏约很喜欢那套房子,那房子不但感觉舒服,关键离徐魏约上班的地方要近。但徐魏约终究没买那套房子,就在徐魏约像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的时候,他同单位的一个女同事,就告诉他,哪里有一小区,离公司不怎么远,而且房子的结构也好看。
那同事就把徐魏约带到了招商地产的做的一小楼盘,当时这小区周围的路都还是泥土路,第一次来到这小区的时候,这地方荒芜一片。周边什么设施都没有。但徐魏约还是第一次来看的时候就把房子给订下来了。徐魏约在订下房子后就跟吉利打电话说房子买下来了。
吉利就有些诧异:“啊,你第一次看就订下来了……”
徐魏约就跟吉利说:“你不知道在这里买房,就跟你在家里买白菜样。在你选好白菜的时候,别人就已经把白菜给买走了。那天看这新楼盘的人特多,我正在看的时候,又进来有人看对面的房子,然后又进来看我正在看的这一套,说我这套的结构比对面的结构要好些,就问这售楼的小哥,这房子要多少钱一套?我就直接跟那想要买房子的那人说了,这套房子我已经定下来了。然后就交了定金了。”
吉利就问:“那房子多少钱一套?":”可能总共加起来要一百三十五万。“徐魏约在电话的那头说。
吉利听了不像以前样没见过钱一样,但一百三十五万在吉利的面前也还是个天文数字。
”先把这房子的首付先凑齐再说,别的先不管他了。“徐魏约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首付要多少?“吉利在电话的这头问徐魏约,那时候,吉利已经有的手机,徐魏约当时去S城买的第一部手机,不用了就给了吉利。吉利现在都还感觉那手机还好用,到徐魏约在以后给她换了新的后,吉利还是挺喜欢那个用了好多年的那个旧手机。吉利在以后的几年里换了很多手机,印象里那部手机最深。
”最少三四十万。“徐魏约在电话那头告诉吉利。
”你有哪么多钱?“吉利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