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56、
入夜,秦商给魏晨发去短信,让他作为一招暗棋参与今晚的行动,然后才与众人离开化工厂前往目的地。
港口码头区的一间仓库里,绰号“磷火”的雷科正带着几个帮中弟兄一边小声闲聊一边等候交易时刻的到来。
而在港区的另一边,秦商和罗汉注视着三队人马分别从两个方向摸进库区。一队受命去切断整个码头区的电力——这并不难做到,只要找到配电室或者主变压器就可以了。而码头区每当有黑帮交易时,港区的值班人员都会被安排早早睡下或是开个小差,根本不必担心会有人去看管电力设备。
第二队人从仓库后面的铁梯爬上屋顶,手拿自制的燃烧瓶守在天窗附近,安静地等候攻击信号。第三队则负责撬开码头区的所有铁门,将秦商之前留在化工厂里的警车慢慢开进港口区的大门,并预留出通畅的逃跑路线。
一切准备停当。
许久之后,平静黑暗的海面上,一盏探照灯毫无征兆的突然亮起,光影之下依稀露出一艘几乎关闭了所有灯光的中型货船的轮廓。不一会,一艘快艇飞溅着水花来到码头,从船上走下一个身穿花格子衬衣的中年男人。
“萨瓦迪卡……”磷火驱前几步双手合十的迎接来客,“对不起察灿先生,马先生临时有事不能来,他派我来与您交易,请见谅。”一边说着一边递上右手。
“哼……”来者有些生气的拂袖而过,“带我先看看货!”察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好,好,您请这边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仓库,一个黑帮小弟手脚麻利的打开货车的后厢门,察灿一步跳上货车开始验货。
过了一会,察灿走出货车,用有些生疏的中国话满意地对磷火说道:“成色很好,我很喜欢,帮我感谢马先生。”
说完,察灿径直走到码头边,对着探照灯照射过来的方向挥了挥手,很快另一艘小艇开了过来,上面的人开始一箱箱的往下搬钱。
“交易愉快。”派人清点了钱箱之后磷火再次将右手递过来,这次察灿没有薄他的面子。
“扑”地一声港区的灯光全暗了下来,“派人去配电室看看!”磷火吩咐道。与此同时,一辆警车的警铃突然在附近响起,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很快警笛声传来的方向就传来零星的枪声,似乎已经有黑帮发现了秦商布置在那里的人。
“有埋伏!”磷火和察灿同时想到对方黑吃黑的可能性,之前送察灿上岸的快艇中,突然站起两个精瘦的男子,他们手里的冲锋枪随之喷吐出火舌。
“哒哒哒……”子弹横飞之下,惨叫声、咒骂声不绝于耳。一个个点燃了的燃烧瓶突然从另一边的屋顶各处扔了下来,很快就将底下的仓库和磷火的手下包围在火网之中。
“想要抓住老鼠,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赶进风箱。”秦商微笑着对一旁观战的罗汉说道,“该我们上了。”说完两人趁着混乱从后门摸进起火的仓库。
借着冲天的火光,两个站在快艇上盲目扫射的枪手很快就被磷火的手下打死,毒枭察灿也圆睁双眼倒在血泊之中。磷火见仓库中的火势已无法控制,且远方传来救火车和警车的警笛声。随即命令手下将察灿堆在码头上的钱箱搬上装有毒品的货车,然后叮嘱手下尽快去找到并干掉那些未知的外来者,这才指挥司机冲出火圈,向库区外围驶去。
磷火乘坐的货车刚刚驶出港口码头区的大门开上立交桥,驾驶室座位背后突然冒出两个戴着面具的黑影,秦商用撬棍狠狠砸在磷火的头顶,顿时将他打的昏死过去。而司机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地一样继续猛踩油门,甩掉后面跟来的磷火的手下——作为精神病院里曾经的一位病人,这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早已是秦商事先约定的伙伴和情报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