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处于和高尽初的冷热交替,我几乎都在很淡定的发疯着。那些宠溺的话语,那些暧昧的眼神,那些亲昵的举止,在我眼里何时变得如此无耻。
终于,高尽初忍无可忍地忍着问我:“ 你究竟想我怎么样?”
我想弄死你。我心里斩钉截铁底回答他。
可是我的眼神却流露出泪光闪闪的柔情,“以前没有权利想怎么样,现在还不能让我任性一回?”
高尽初听了,好似找不到更好的话来搪塞我,看着我默默地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抽出一张银行卡递过来,“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给你这个。”
我低头看了一眼,表情郁闷地定格在明媚的阳光中。
爱情不是一场买卖,却是多少现实女人的金钱交易。证明爱与不爱,在于是否主动交出财政大权。当然,银行卡里必须有诱惑我去掌握的数字。可是——
“什么意思?”
“你说这个世界上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那么现在我把我生存的必需品都交到你手上了,你还担心我什么。”
“对不起,你这招还是使在没有经济能力的小姑娘身上吧。”
他一副天底下我最无辜的表情,说:“为什么我现在做什么都是错?”
“因为你太现实,感情不只是靠物质诱惑的,你能不能用点心。”
“我很真心地想重新和你在一起,我可以把我的一切给你。”
“包括你的命吗?”
他愣了愣,带着貌似水墨画被雨水冲刷过的笑容,头也不回地冲过马路。
我来不及做个详细的思想分析,凭着本能心惊胆战地跟上他的脚步,小心翼翼地躲开迎面而来的车辆,把他拉回路边。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玩命!
“你有病啊!”
“我没病,我很清醒地为你不要命,很清醒地满足你所有的要求,很清醒地爱着你。子衿,如果我今日死在这儿,你会不会原谅我曾经的荒唐?”
“不会。请你每做一个决定之前想清楚,如果你就这么冲出去死了,养你的二十几年的父母怎么办,他们老了谁来照顾,百年之后谁来送终,还有我······”他顿时抬头,满眼希冀地望着我,我却出乎他意料地说:“你死了,我会受万人唾骂,我不想你到死还要我背负着间接杀人的罪名。”
我和他一前一后地站着,像彼此对面的一面镜子,清晰地看到他眼中满不在乎的我,然后看到他喉间默默隐忍下的酸楚。我以为依照他的个性,他那强大到只手遮天的自尊,他会转身沿着漫长、尘土弥漫的马路边,高傲地离去。
可是,这次没有。
他苦涩的表情演变成了干净的笑容,朝着寂寞的天空泛着隐约的自信。
“我这一辈子就败在脱错了一次裤子上。”愤恨中带着可笑。
“不是一次。准确地来说,不是你脱错了几次裤子,而是你脱了谁的裤子。”我淡定地纠正他。阳光折射过的笑容,仿佛特效般光线均匀。
“我曾经想过和你一辈子的。”
渐渐延伸开的光线,在他的身后拉开不长不短的阴影。打磨过后的棱角,像一块笨重的化石,不留情、不同情地压在我的心头。
想过和我一辈子?不过是因为我够容忍,够天真,把你们想的太过本分,可现实却是你们滚床单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