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哪位是璎珞姑娘?”
璎珞起身:“我就是。”
“小的是风墨将军身边的随从……”说着便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小的……小的是从西疆逃回来的……姑娘,将军他……将军他……”
“风墨怎么了?”见他此状,璎珞的心悬了起来。
“姑娘,你别等了……将军他,他回不来了。”送信人哭的满脸泪水。“估计姑娘也能有点西疆的消息,一月前将军下令攻打翼城……我军损失惨重,近乎全军覆没……将军他,他受流箭所伤……不治……”说着,送信人又哭了起来。
璎珞的头嗡嗡作响,不治?怎么会不治?一把揪起了送信人的衣领:“怎么会不治?半年了,他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不是,一直好好的吗?”璎珞松手,一下子坐在的椅子上。脑子里一遍遍回应的,就是送信人口中的不治二字。
“姑娘哟,打仗这事,受伤身死是避免不了的。小的拼命来给姑娘送个信,姑娘节哀啊……小的还的给其余几家报信呢。”说着,送信人便出去了。
璎珞仿佛被谁抽走了生气,木讷的坐在那里,翠秀看的一阵心疼:“珞姐姐……”
“翠秀,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没了……不是说,西疆战事客观吗?怎么突然,又全军覆没了……”
“珞姐姐,妹妹没敢跟你说,前几日,妹妹就听说了,风将军他们没了粮草……万不得已,风将军下令攻了翼城……可当时的消息是生死未卜,妹妹想着市井流言不可信,便没跟姐姐说……”
璎珞的最后一点希望被翠秀的话击的粉碎。几日前便有了消息了吗?自己一直沉浸在自己要嫁给他的喜悦之中,半点都未察觉吗?他不是答应了自己,一定要平安的回来吗?他为何食言而肥?为何食言而肥?看着桌子上半成的嫁衣,自己再也不能穿着它等待风墨来迎娶自己了。璎珞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小巷,送信人跪在地上,嘻嘻的笑着:“事情奴才办好了。”
冯凭微微一笑:“这是给你的赏赐,记得,这件事之后……”
“小的明白,小的不会再出现在皇城。”那人接过赏钱,嬉笑着就走了。
“来人。”冯凭看那人走远,这么一喊,“处理干净。”
凭空出现的几名暗卫,跪在地上,说了句是,便向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奔去,没了踪影。
郎中把着脉,对翠秀说:“这位姑娘是急火攻心,我给你写个药方,按着抓几副吃了,便无碍了。但是这姑娘身体本就孱弱,这病虽不大,却是来势汹汹。悉心静养还好,若是再受刺激伤及心脉,便是神仙来了也没用了。”
翠秀谢过了郎中,等郎中走后,来璎珞床前喂璎珞服药,却见璎珞睁着双眼看着房顶。
“姐姐,你醒了。”翠秀小心翼翼的说,“先把药吃了吧,吃了药,你的身子便好了。”
璎珞将头偏向一侧:“若是这药可以治心死,我便吃。”
“姐姐……”翠秀将药碗放到一边,“既已如此,人死不能复生,若是风墨将军看到姐姐如此,也是心疼的。”
听到翠秀提及风墨,璎珞的眼泪便止不住了。风墨,你答应我的,为何不能做到,如今留我孤零零一个人,我该如何是好。
几日后,冯凭来了锦绣堂。点名道姓的要见璎珞。
璎珞脸色苍白,缓缓的走了出来:“不知贵人找我何事?”
冯凭一见璎珞,恭恭敬敬的请了个安:“我们殿下得知风将军消息,很是心痛,不忍好友的未婚妻从此孤苦无依。特命小的来接璎珞姑娘至三皇子府居住。”
“胡说八道!你们对珞姐姐什么心思当我们不知道吗?”翠秀忍不住如此说。
“既然姑娘提到了,我们也明人不说暗话。这是我家殿下看得起你,愿将你接进府中做个侍妾。不然,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若不是有着你与风墨的那一道圣旨,你也不过是一个贱民罢了。现如今风墨死了,你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
一直未说话的璎珞开口了:“正如你所说,我和风墨之间还有一道圣旨,皇上亲许的姻缘。他是将军,就算战死沙场,尸首也是要抬回皇城的,就算他已死,我也嫁他。我这一世,生是风墨的人,死是风墨的鬼。您请回吧!”说罢,璎珞转身就要回去。
“璎珞,你别不知好歹。你不过是现在我们殿下宠着你。我告诉你,你这是不嫁也得嫁。”冯凭在璎珞身边耳语:“还嫁尸首,我就明告诉你,风墨的尸首就算是回了皇城,他那张脸就是欺君之罪,文武百官都可作证,他可是亲口对皇上说的他面容已毁,欺君之罪,按律当剐!就算是尸首,也不可能留下全尸。这是我们三皇子心疼你,怕你受牵连,帮你瞒着皇上。你若是还想风墨死后有个好名声,你别忤逆三皇子。”见璎珞不知声,冷笑着走到锦绣堂门口:“三皇子想要的女人,哪有得不到的!好心好意的讲你不听,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明日,殿下就派人接你进府,你是跑不掉的。”
冯凭走后,璎珞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己的住处,继续绣起了自己的嫁衣。翠秀看着急的只要掉眼泪:“姐姐,你怎么还坐得住?你难道真要去给三皇子做那人都不如的侍妾吗?”
璎珞的手从未停过:“我说过,我这辈子,只是风墨的妻子。”
“那姐姐,你跑吧!”
“跑?这天下,哪里不是他百里家的。风墨为何战死,不就是他百里家未将粮草送到吗?我又能如何?”璎珞语气极冷。
第十七章 锦绣篇(5)(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