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洛恩一愣。
她没回答,接着又慢慢伸出中指、无名指,直到整个手掌张开,比出个“五”的手势。但这还没完,她忽然又弯下了中间三根手指,只留下大拇指和小指。
“具体数值不清楚,但通过我的观察,至少有六十。”菲儿低声说着。
洛恩有点懵了。他虽然不知道二十六十这些数字究竟代表什么,但光是数字上,老师的血统纯度就是自己的两倍多……那会是怎样恐怖的实力?
菲儿说:“血统纯度也不是说越高越好。太纯的血统很容易因为情绪波动而短时间爆发,结果就是不分敌我地乱搞一通。而且高纯度意味着更大的责任,那样活着会很累的。”
洛恩回过神,点点头表示赞同。
“好了,快吃吧,下午我带你去海边玩。”菲儿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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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冠会主建筑,三楼的房间内。
房间不算小,四壁贴有金底的铜色荆棘壁纸。进门左侧是一张四座的白色羽绒沙发,以白橡木为骨架,价值不菲。正对房门的是一张宽敞的木桌,配以皮制高背木椅。
木椅后是巨大的双扇飘窗,从这里可以看到荆冠会后面的海。窗边是原木立式衣架,上面挂着一件显眼的黑红色制服。算得上是不错的工作环境。
贝克伯德穿着黑衬衣,躺在左侧的沙发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他当然知道回来以后很多事要忙,现在也不是休息的时候,但每次一回到自己的这个房间,他就想坐坐那柔软的沙发,一坐下就想躺着,躺下就不想起来了。
平时总是不断告诉自己要咬牙去做事,可他觉得自己内心深处住着一个永远休息不够的懒小孩。一旦手头没事做,进入犯懒状态,想再提起干劲就要花比较长一段时间。
但今天的确有不少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没看完的资料,洛恩的手续,以及自己要做的报告。这些想想,贝克伯德不得不打起精神,翻身从沙发上起来。
贝克伯德走向桌后,把木椅转了个向朝着飘窗,坐了下来。他下意识地碰了一下木桌下的立柜,那里放了几瓶红酒,但转念一想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
然而屁股还没坐热,门忽然被敲响了。贝克伯德还没说话,门外的人就已经进来了。
“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贝克。”来客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可还没邀请你进来。”贝克伯德靠在椅背上望着大海,背对着来者,不由自主地勾勾嘴角。
“你一句话的事,早一秒晚一秒不都一样?”
“你就那么确定我会让你进来?”
“反正没见你哪次把我挡在门外。”来者笑笑,朝着贝克伯德走来。
“说吧,怎么知道我回来的?”贝克伯德笑了,从桌后走出来,朝面前这个留着棕色油头的男人伸出右拳。
男人留着修剪整齐的络腮胡,墨绿色的瞳孔深邃。他穿着黑红色的制服,胸前是金质的剑与徽章。
“当时我刚从餐厅出来,就听到菲儿在喊你回来了。”男人笑着和他击拳,“怎么样,斯诺玛莎好玩吗?发表一下感想。”
“又不是去玩的,没法发表感想。”贝克伯德耸肩,“倒是你啊萨穆尔,新发型挺显年轻啊。”
“喂喂,说得好像很老一样。”萨穆尔笑着抗议,“我可是比你还小。”
“说不过你。”贝克伯德微笑,摆摆手,走到立式衣架旁,取下了那件如同被鲜血浸染的制服。他套上制服,两端的扣子松散着,折下了衣领,穿出了晚礼服的感觉。
萨穆尔不禁一怔:“这么着急吗?我才刚来,你就要出门了?”
“如果你跟我去了北方王国,你就理解了。”贝克伯德拍拍他肩膀,“今天我要用议会权,可以的话,麻烦你去帮我叫一下其他人。”
“好吧好吧,那我就先去叫人了。”
“对了,会长回来了吗?”
“还在帝国搞外交,估计还早。盖恩在楼上,你要申请去找他吧。”萨穆尔说。
“知道了。”贝克伯德点头,从好友身边走向门口。阳光落在他的背上,沉入暗红色制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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