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烈烈,吹落了枝头上摇摇欲坠的枯叶,也吹凉了无数女子无限憧憬与萌动之心。
皇帝病愈后,又修养了十多天。十月十七,皇帝携众王至上林苑围猎。因是与众王同行,故不便携女眷。后宫中人皆驻留本宫。
说也奇怪,往常皇帝在时,宫里可一片死寂。今皇帝外出,宫中犹如一潭死水变为清泉汩汩,如释重负。
杜宝林解释道皇帝在宫中时,众妃可不争着讨好,求之欢心。这自然免不了暗中较劲,不慎悦心,故压抑呆板。皇帝出宫,任谁也碰不着皇帝,大家心里各自舒坦,倒比平常愉悦不少。
可惜的是就算皇帝返宫,这恩宠也轮不到咱们。杜宝林补道。
泠风称帝后,不如寻常帝王做派,三千娇花尽入怀。不曾常赐恩,但宠一二人。引了众妃微词连连。皇后太后固然有劝,皇帝倒以国事为重云云搪塞过去。
“那宋才人可真……真是有趣。一会儿骂一会儿哭的。”瑛珠予我说道。“还说主子勾引圣上……听着就让人来气。”瑛珠红着脸,很是激愤。
她终是不了解倾容,亦不甚知晓情愫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不过气话罢了,何必放在心上?”我反问她。
瑛珠还欲辩解,被我制住了。我上下打量她一番,忽而严厉道:“你为何也敢背后口舌?难道不知规制严厉?”
瑛珠闻此,急涨了脸。嘴唇紧抿,眼中蓄满泪水。僵持半刻,瑛珠低言,匆匆告退。
我对她这样倒无何悔处。虽说人心各异,个人之鉴,所想不尽相同,也不可放纵,任由其说。纵容此行,无异自掘坟墓早晚是栽在自己手中。
今日午膳格外丰盛。皇帝在上林苑围猎,战果累累。赏了臣下,又送了不少回宫。炙鹅掌、乳鸽汤此类野味,多不胜数。正值秋日丰收时,野禽皆调养肥壮,故其肉厚肥美。经多样料理烹调,入口之感各异。极尽烹饪之道。
午睡起,未时时分。天色已朦朦,浓云覆住了暮色。
念香瑛珠一齐去了尚服尚功二局领了月俸衣料首饰之类。小宫女覃茜道我午睡那时皇后身边的太监跑了紫栏殿一趟,说是请我不日前往清宁宫,皇后要召见我。
我又惊又疑。询问缘由,倒没有提及。覃茜备了几件衣物,朱色长裙、 杏红轻绡的薄衫,唤来一干宫人,服侍我穿衣。
乌云盘起,淡画柳眉,薄施朱粉,轻染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