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来，帮我推一下。”
我蹦蹦跳跳地来到院子里的秋千前，说罢就坐了上去，双手扶着索线。
“予歌，今天还没完成任务呢，不能玩。”
“劳逸结合，嗯，这样，你给我念，我边玩边学。”
我的脚尖轻轻蹬地，秋千就微微动了起来，在空中荡起轻盈的摆角，划过平滑的弧度。
“你，好吧，我念着，你听着，一定要好好记下。”云琅说着就板起脸来，翻开手中的书卷，折好，一手捏着折叠的弧度，一手在字里行间穿梭，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口中书声连连。
我偏过头，撇了这个有些刻板的少年，明明只是大我一岁，却和那些老先生一样地古板。可是那张脸是百看不厌的耐看，每次只要他在，我的心里都会萌发出一种安全感。似乎觉察到了我在偷瞄他，他抬起头，转过来，和我的视线相触，短暂的相交竟让我们彼此的心头都受到了一种撞击。我们匆忙别过头，沉默开始充斥着我们之间的距离。
“予歌，云琅，都在啊。”
敝舟拎着剑跑过来，在我们面前耍了几个新练的招式，特别得意地问我们，“怎么样？”
“挺好的。”
“敝舟，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看我的。”
我直接从秋千上跳下来，轻轻一跃在他身前刚站定，就夺了他的佩剑，照着他刚才的招式，又耍了一遍。
“厉害，教教我呗。”
敝舟的巴掌噼里啪啦地就跟放鞭炮一样，眼里都是深深的折服。我的动作比他熟练，行云流水，犹如一条青龙，在云间自由穿梭，摆首不见尾，还把之后的那个必杀招式也带了出来，霸气外露，气势冷冽。
“自己练去。”
我笑嘻嘻地把剑甩给敝舟，云琅在我的余光里有些不知所措地别过了头，掩饰着对我的倾慕。
“阿嚏。”
一阵秋风吹过，有些单薄的长衫浸了些汗水，风带走了仅有的温度，我打了个喷嚏，有些凉意。
“这样，你回去加件衣衫，然后看我练。”敝舟说完就拉起我往回走，我回头，云琅还站在那里，手上挂着刚脱下的外套。
“借我穿穿。”我不客气地就抢了过来，套在身上，他眼睛里的失落和惊讶转而隐匿起来，我知道那是小小的开心和满足。
“你来了。”
绣娘刚推开大殿的门，格兰幽幽的声音就响起，绣娘顿了顿，手停在半开的门上，“你知道我要来？”
“你知道的，没有什么可以瞒过我。”
“确实，和你相比，所谓的能力不过是勇气和牺牲。”
她说着往里走，半开的门依旧半开着，阳光从外面钻进来，格兰看到身披金色阳光的绣娘朝自己款款走来，美若仙子，可惜了脸上那道皱纹，让一切瞬间跌入谷底。
“那道皱纹，我找到了方法，可以帮你抹平。”
“代价呢？”
“你不会有什么损失。”
“你知道我是在问，你会怎样。”
“就是点小惩罚而已，不碍事。”
“格兰，我不需要，我只想你可以一直这样好好地活着。”
“活着对我来说是莫大的惩罚，绣娘，我更宁愿像前辈那样死去，也不想这样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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