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时,总该和那佳人一叙,毕竟自己当初说过还会再去。
到了青华宫,林若清见云楮一身血色红衣,觉得美人真是穿什么都美,上次是月仙,这次像花神。不禁微微笑了笑,可是又觉得这女子可怜。
见她还是当时那样极好相处,让侍女拿了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递给云楮,云楮结果,十分讶异。只见林若清说:“这,是月霖的东西,我交与你,你帮我给他,好吗?”
语间诀别之意让云楮一怔,这女子心已有所属!林若清看云楮不语,“他,对我极好,我不想负他。”谁?徐稚?徐稚对你极好,你不愿负他?所以你让我云楮去帮你还这定情信物吗?
云楮道:“好!”
又说了几句话,刚转身欲走,匕首仍然捏在手里,转身手一把被人拉住,力道似狠不得把她手都扯断,之间那人冷冷的看着她:“怎么,你还想杀人吗?你就那么残忍?”
林若清立刻站起来欲说话反驳,云楮余光瞟见,立刻说:“是啊,我杀了她,你能怎样?杀了我?”
林若清见两人神色不对,立刻说:“这是臣妾给皇后的东西。”
云楮冷笑一声,甩开手,悲悯的扫了一眼徐稚,转身离去。
话说这一日云楮已经探了许多密道,已经准备好不日离开皇宫,突然觉得自己身体有着微小的变化,闻着一桌饭菜突然觉得反胃。赶紧摸了摸脉,脸上的血色全无,瘫坐在椅上。
“小铃。明天给我炖汤来。”
“主子想喝什么汤?”
“鸡汤。”
“小镜,你把这个给徐稚,让他明日卯时来。”云楮拿出一块白色玉玦递给小镜。
“主子,皇上……”
“他会来的。” 玉玦,见玦则从此以后我们断绝关系,两不相干。她赌徐稚会来。
卯时,徐稚踏着满地青白的桐花而来,云楮站在屋檐,俯视着他。月白的衣衫和身后满树桐花几乎融在一起,月华锦缎随意一束的发尾。
云楮道:“要日出了,不上来看看吗?”
云楮端起一杯茶,“现在,皎月淡下,一如当初我年十五,你我月下相遇,竟然牵扯至今,也算是缘。我不能喝酒,所以我们以茶代酒。”
喝了这一杯,就是永诀。
徐稚从容淡笑道:“怎么,酒也不舍得喝一杯?”
“是啊,不舍得。”
云楮淡淡笑着。太阳突然从地平线升起,照红了整个世界。云楮背对着朝阳,轮廓染上金红,看不清脸上神色,说道:“贵为一国之君,你却对我言而无信。”
“我如何言而无信。”
“你说,我嫁你,你保我一世无忧。”
我云楮以后,是否无忧,与你再无半分相干。
当初她回来,恰好遇见满树桐花盛开,如今,桐花落了。
正如这绵密的桐花会落,再深厚的情感也终究有淡去的那天。如今刻骨铭心的一切人,终有一天只会变成她云楮生命中的一个“某”字。
云楮转身,踏上马车。鹤发童颜的老者驾车,载她远离了这皇城。
望着外面的月色,淡然一笑。
鹤发老者问道:“姑娘,可是多年前来过我风雅居?”
云楮笑:“风雅居?大书一风一雅二字,买茶买酒买人情百态?”
“正是。”
“去过。”
“那次见姑娘神情愁苦,这次却很淡然,为何?”
“人生无奈,只能淡然处之。”
“非也,非也。姑娘,世间人情百态,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身处其中,或痛不欲生,或开心得意。上天看在眼里,一笑淡过罢了。为了世间能上演一出出好戏,天意喜弄人。我等凡人看不淡,也不必看淡,尚且沉醉其中罢。”
第二十九章 诀别(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