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温柔沉静的女子跪在地上,对着云楮。
云楮道:“不悔?”
“主子可曾后悔?”
“不曾后悔”
“小镜不悔。”守着他,我不悔。
“那你便去找他吧。”
皇城楼上,两个男子站在最高处。一个优雅从容,一个潇洒恣意。
“她终于走了。”
“是啊,被你赶走了。”
“我赶她走,外面天高地阔。她爱的人已经自由,何必为我在这皇宫里守我一生。”
当日,徐稚听到云澄问她:“你跟我走吗?”他希望她走。
十月后,御书房内
“冬天了,她还好吗?”
“我不知道。孩子应该就要出生了吧。”
“什么孩子?”
“她竟然真的没告诉你。徐稚,你真可怜。”
李堂珏站在寺庙内,看着那大佛。看着那僧侣,
“佛祖,我罪孽深重,应该如何?”佛祖慈爱的看着他,默声不语。
这天,李堂珏站在当初云楮最喜欢假寐的小亭中,看着徐稚。“徐稚,我有话要说。”徐稚从来没见过李堂珏私下如此肃穆过,倒是笑了,问:“何事?”
“你放云楮走,可是因为宁儿亡去,你想让他去找云澄。”
“是”
“你以为她心里最爱的还是云澄?”
“是。”那晚,她拉着云澄走时,哪怕再跟他多说一句话,可是没有,她决意转身走了。
“你以为她消失的那一年是跟我在一起,而没有告诉你?”
“是。”她游山玩水去了,走的容易,利落的转身而已。
“她得了重病,衰老不敢见你,躲在深山之中。怕你一人宫中孤独,为了回来,她在寒冥山上独自待了整整一月,差点舍命。你以为她还想着云澄吗?”
李堂珏跪在冰冷的地上,对着徐稚,“我以为,她会跟我走。可是那晚他却叫我走开,她醉意模糊间,把我当成你,说我会孤独老死一生。我一直以来没有告诉的事还有很多。”
“怎么回事?”
“我那时尚在元宫当质子,昭妃失宠,相绘季因妒生恨,亲眼看她拿起一柄匕首刺在筑紫皇后腹中,筑紫皇后亡后,年幼的云桀没有母后终日啼哭,云楮带着云桀远去南疆,回来时已落下一身怪病。一切皆因相绘季,可是她回来却没有杀她。我那时就好喜欢她。不想却让我我自己却变得寡断自私。她在红楼杀了相绘季半是为了报仇,半是因病。我希望你看她嗜血残忍,抛下她。后来我希望你误会,所以才几次三番的跟着她,装成偶遇,云澄一事,也是我安排他直接去宫里找她,遣了人去叫你让你遇见。我费尽心思,却从未到她半分青睐。我在丽阳城见到她,说了所有事,她抱着孩子转身离去只是淡然,一句话也不曾说。徐稚,你去找她吧。”
徐稚未语,看着自己多年的都恣意潇洒的好友,冷了一身的血。李堂珏不管徐稚是不是要杀了自己,只问:“徐稚,江山和她你选谁?”
云楮坐在大成的一处茶馆中,抱着自己怀里啼哭的婴孩,面上满是无奈。
“不许哭了!住口!”婴孩见母亲凶了自己,呆了半晌,长大嘴比刚才还大声的嚎哭起来。
云楮看着周围的人,讪讪笑着,赶紧跑出门外,柔柔的拍着自己怀里的小娃娃,“乖乖乖,不哭不哭。”婴孩感受到母亲温柔,这才慢慢的住了哭声,不一会儿就躺在襁褓里要睡。
云楮看见远远跑来大喊大叫的小铃,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就住了嘴。轻手轻脚的走过来,“主子,你怎么出来了?”
云楮无语:“你不是告诉我,这孩子一凶就不哭了吗?怎么我越凶他就越哭?!”小铃拿着手里的糖,翻开襁褓,“不是吧。主子你是不是抱错娃了。”
刚刚要睡的婴孩被子被翻开,哇哇的一瘪嘴又要哭了起来。小铃瞪眼一凶,“不许哭!”婴孩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小铃的脸,住了口。
两人具是目瞪口呆,真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