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欣,杨飏,小米曾经是大二王灿的室友。本来陆可欣是和王灿一个专业的,一度上课下课吃饭上厕所都在一起。当年的话剧专场,小羊羊拿到了一个改编剧的女二号,而陆可欣,是女一号。她长相很美,是那种倒三角脸型,大眼睛,鼻子高挺,皮肤白,再加上总是一头披肩直发,穿白色连衣裙,可以说是那种中文系典型的小美女,也是众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当时中文系的也有几根杂草写了几首酸掉牙的情诗追求她,但是她都没有接受。好多男生失败后都打赌中文系的女神将来花落谁家。陆可欣和王灿是不一样的,王灿的美就像桃花,笑起来透着妖娆,整个人都灵动起来。陆可欣就像梨花,是那种很淑女,很沉静的美,如果她想,随时都会让男人有那种小鸟依人的感觉。话剧社的排练一直进行了一个多月,最后一周更是天天排练。十一月的北方天气很寒冷,王灿特别想在被窝里面会周公,但是小羊羊他们排练总是抓她做劳工。经常在王灿看小说到昏昏欲睡的时候收到小羊羊的电话。:“沐沐,我要被秦西昂那个变态折磨死了,今天晚上吃的饭全部消化掉了,去三食堂给我买个鸡蛋灌饼啊,要两个蛋的,还要加一片培根和生菜。么~~大恩不言谢。”如果王灿不接的话,这个电话会以每分钟三次的频率拨过来。她只好妥协套上羽绒服下床去送外卖。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羊羊是真女子,也是真真的小人,如果你不给她送的话,晚上睡着的时候难免会被她叫起来碎碎念。后来排练到最后阶段,王灿干脆坐到礼堂的椅子上听吩咐。当然为了和程煜腻味在一起,王灿总是呼叫他一起做免费劳工。两个人坐在长椅靠在一起看电影,偶尔分享一杯可乐,或者是一袋薯片,冷的时候程煜会带来两杯奶茶,总是王灿喜欢的抹茶味。有时候王灿累了,就躺在程煜腿上睡着, 脸上盖一本看一半的小说。而程煜在笔记本上提前做着自己的毕业设计,无视舞台上排练的人群,自成一片天地。连秦西昂都说他们俩在话剧社是来秀恩爱拉仇恨的,以至于变本加厉的要求俩人去给剧组的人买盒饭,买饮料。程煜大多数时候是不应承的,秦西昂控诉的时候总是付辉出来阻止,然后去跑腿。王灿想着付辉真的是一个很体贴善良的男生,而且他编剧做的很好。
这天从话剧社出来,王灿接到姑父的电话,姑父来A大办事,顺便把表妹给王灿从国外带的化妆品给她。王灿一直觉得只有在冬天才能体会到阳光的温暖,晒着温暖的阳光,踩着树枝的残影,她在B区的实验楼外等着。远远的看到姑父的路虎驶来,王灿高兴的挥挥手。姑父是高大的中加混血,四十六岁的男人,看起来像三十四五,举手投足充满着西方人的热情。当姑姑第一次把他带回家时,王灿就爱上了这个帅叔叔,像极了童话故事书插图里的王子,小小的王灿当时还对他进行了一番爱的告白,大致就是叔叔很好看,比她看过所有的人都漂亮,隔壁小红说王子就该是这样,公主就该嫁给王子,她是沐沐公主,所以要嫁给王子云云。叔叔接过她的花,拍拍她的头说等她满十八岁时就会骑着白马来和她结婚,小小的人儿睡梦中还是笑着的,期待着一觉醒来帅叔叔就是她的王子,而她戴着美丽的王冠,穿着洁白的婚纱成为了王子的新娘。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原来骑白马的也有可能是唐僧。后来王灿的这个愿望和小时候的壮举被秦放嘲笑过很多次。那时候王灿想小叔叔那是**裸的嫉妒,那时的秦放还是一个没有长开的毛头小子,除了辈分一样,从哪方面来看也比不上成熟英俊的姑父,当遇见这个谁帅的问题时,王灿特别的实事求是,完全不顾秦放每天陪他写作业,给他讲故事的革命情谊。
“嗨,我的公主。”帅姑父一下车就给王灿来了一个西式的拥抱,表妹一家常年住在国外,包括表哥郑佳木在内,父子三人都是典型的西式作派。如果是表哥来了,没准还会来次贴面礼。王灿也很认真的拥抱了一下姑父。
“沐沐,待会要不要回家看grandpa,我办完事情回来接你ok?”
由于母亲是中国人,姑父的汉语算是说的不错,要不然也没办法在交流学习的时候追到A大才女的姑姑,他们的爱情是一场美丽的童话,王灿和表妹都向往那样完美的爱情。
“不了,姑父,学校里还有一点事情,我周末再回家吧!”
“OK,aunt非常想你,周末我们来接你。”
“好的。”
王灿接过纸袋,挥手告别,看着姑父高大的身影进入实验楼。转头沿着实验楼的小路走向礼堂。
在礼堂门口正好碰上陆可欣,她抱着大大的旅行袋子,拉链处露出里面塞着的彩色衣服。
“可欣,你去取演出服了么?这种事情怎么不让男生做。”王灿连忙接过袋子。和她一起走上台阶。
“他们都在排练,暂时没我的戏就去了舞蹈学院一趟,这些服装是中间歌舞时候穿的。”
“舞蹈学院啊,我刚从实验楼回来我们一路,怎么没看到你,我好帮你分担一下。”实验楼明明和舞蹈学院比邻。
“我从舞蹈学院后门出来的,没从实验楼正门路过。”
“哦。”
“沐沐,你去买新包包和化妆品啦?”陆可欣看着王灿手里的阿玛尼纸袋和LV纸袋。
“没有,别人送的。我的钱和杨飏血拼时都花光了。”王灿回以一笑。
“哦。”
王灿并没有在寝室同学面前刻意隐瞒过自己的家庭,但是在爷爷奶奶的教导下,王灿并不大手大脚,偶尔的几个国际名牌包包和衣服化妆品都是表妹送的,一些比较时尚的衣服都是出自表妹的设计。因为大学女孩很多人用A货,所以寝室的人理所当然的觉得王灿也是这样,她也从来不解释什么。犹记得开学的时候寝室里自我介绍,有个女孩来自A市外县的一所高中,有人随口一句,:“你家是X县的啊。”这个女孩急了,一边说自己是A市人,一边掏身份证说自己是因为念书的原因才去外县云云。对方赶快改口,从此后再没提她家是哪里的。
转眼间就来到了六十周年校庆,秦放作为校友代表被校长邀请坐在观礼席上,秦放从大三开始去王氏实习,到现在已经工作三年,正在一步一步接手父亲的工作。在父亲的培养下,秦放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出席重要场合代表王氏更是家常便饭,当时A大的新图书馆就是王氏旗下的地产公司承建的。当白发苍苍的老校长站在台上讲话时,王灿正作为舞蹈队的一员站在主席台下的草坪上,其他人坐在运动场的周围听老校长训话。将近二十分钟的讲话过去了,无非是A大数十年校史,如何辉煌,又如何挺过了特殊时期,这些从王灿小时候住在A大就听耳熟能详,现在又听了十几分钟,接下来就是对未来学校发展的规划,又是十几分钟,只听老校长气若洪钟:“以上是我要说的第一点。”听到这句话,王灿觉得本来混沌的脑袋变得更沉了,突然失去了意识,软软的倒在草坪上。醒来时是在A大附属医院里,小羊羊正在旁边和谁打电话。“这个该死的文艺委员,等我回去好好修理她,校庆非要上杆子弄个大型弱智舞蹈,总要和音乐系抢风头,要不是最近沐沐来话剧社帮忙还要兼顾排练舞蹈,早上四点起来化妆穿舞蹈服又排练一通,大冬天的不穿鞋在草坪上站了一个早晨,怎么好好的会晕倒……”
拽拽杨飏的袖子,王灿睁开疲惫的双眼。满眼焦急的女孩眼睛红红的,转过头来歉疚的看着她。“羊羊,吃太多胡萝卜了?眼睛都变红了。”
看着女孩虚弱的微笑:“你才兔子呢!还不都是你这个臭丫头,吓死我了!好好的怎么晕倒了呢!”
“可能是最近太忙,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睡觉,你知道我几乎半个冬天都要昏睡的。”王灿看看了旁边的吊水,已经快要输完了。
“你晚上还有话剧专场吧,快回去准备吧,我叫程煜过来陪我,估计吊完水就可以回去了。”
“我刚已经给程煜打电话了,他今天说家里有事没在学校,正在往回走。刚才你家人已经去给你买饭了。”
“家人?小叔叔?”王灿想起当时坐在嘉宾席上的秦放,从他的角度看下面草坪上有小小的混乱应该很容易的,但是怎么那么远隔着前面好多人呢,他怎么会发现自己呢?
“小叔叔?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帅气的小叔叔?从实招来。”想起当时嘉宾台上冲下来的男人,就算隔得很远也能感受到他的焦急。当得到王灿晕倒的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小羊羊拽着病床前一脸歉疚的文艺委员衣领一通臭骂,正要伸手给她一巴掌的时候,旁边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拦下了她的,男子的侧脸线条冷峻,眼神深处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但是语气却十分轻柔:“要打架出去打,不要打扰沐沐休息。”放下手后眼神就转向了王灿,凝视着床上苍白的人,透过她的面容像是在回忆什么。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嗯,就像是狮王的领地被人侵犯,小时候杨飏毁坏了父亲培育的兰花时,父亲眼里也是这种隐忍的怒气。十几分钟后,班长带着愧疚的文艺委员在杨飏愤恨的吃人眼神中悻悻离去。杨飏从玻璃中看到男人把王灿穿的两双保暖袜子脱掉,用手搓了搓王灿的脚掌,然后再把王灿的脚放回被子里,动作那么轻柔。“如果浩轩哥哥能这么温柔地对我,我死也不屈了。”杨飏心里是这么想的。
男人转身披上大衣走出病房。:“麻烦你照顾沐沐,我出去给她买些吃的,她的袜子在草坪上湿了,我顺便买袜子,会久一点。”
看到杨飏点头,秦放转身离去。
“嗨,小羊羊,你被我小叔叔迷住了吗?”
扒开王灿摇晃在眼前的手:“边儿去,晃得我眼晕,你现在又活了是不是?”
“真的看上我小叔叔了?我承认,我小叔叔是很帅,最重要的是事业有成又多金,虽然有时候有点腹黑,但是绝对的准钻石王老五啊!”
“吾家帅哥初长成,你很得意是不是?已经有程煜这棵系草在你身边了,你要不要这么嚣张又来个王老五呢?老实说,这个表叔姓什名谁在哪里高就,名草有主否?”
“呃,不是表叔,小叔叔是我爷爷的养子,比我大四岁,叫秦放,目前在父亲公司任职,看今天他能出席校庆,应该是做的不错,女朋友么,我见过几个,各种类型的女人都有过,但是呢,你放心,你绝对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有女朋友我也搅黄他们。”
“嘁,以为是个男神,原来是花花公子游戏人间,他不会和秦西昂那头种马有亲戚关系吧!都姓秦诶。我才不会爱上这种男人,到时候怎么受伤的都不知道,没准哪天走到大街上就会被他前女友泼硫酸。”一副不屑的表情。如果她早知道她这段话不幸言中两点,会不会远远的躲开不遇见秦放。
杨飏看着王灿精神好一点了,就回学校忙校庆去了。王灿当然是闭眼睛补眠。
再睁眼却是程煜坐在病床前,看得出来他很疲惫,估计是上午匆匆出门,听到消息又赶回来的缘故。此时他双手在胸前交叉,靠着椅背,英气的脸部线条沐浴在下午的阳光下,有一种宁静美感。王灿呆呆的看着他,仿佛感觉到她的视线,程煜睁开了眼睛。
“醒了。沐沐,感觉怎么样?”
“头不沉了,还是有点累。”王灿笑笑。
“医生开了两天的药,明天吊水后就可以出院了。”程煜为她摇起了病床。
从保温桶里盛出一碗粥“先吃点东西吧!饿了一天了。”
“嗯。”接过粥喝了一口,是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熟悉的李记粥屋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到的?我小叔叔呢?”
“秦放公司有事刚走了,我也刚到一会,对了我来的时候在走廊里看到陆可欣了,她说你没事她就先回话剧社了。”
“嗯,她要准备晚上的话剧专场。你认识秦放?”
“不算认识,知道而已。我爸来A市开地产公司,总要先拜拜A市的山头,秦放最近几年在王氏做出了很多成绩,所以我知道他。”
“嗯,爸爸这几年精力都用在国外的生意上,经常出去,A市的生意基本都是各位合伙人叔伯和小叔叔在管。”王灿如是说。
虽然知道王灿家里是做生意的,而且生意还不小,但是程煜着实没想到会是A市地产业的巨头,而且秦放,想起刚才男子坐在床边看她的眼神,那种眼神太熟悉了,就像是妈妈睡着时爸爸看她的眼神,凝视自己的宝贝的眼神。看着男子为王灿穿上袜子,程煜心里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但是良好的教养让他控制住推门的手,握紧拳头,撤退一步,伸手敲了敲门,程煜推门而入。接下来的情况很平常,程煜和秦放的自我介绍,握手,秦放交待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眨眨眼睛,抛开回忆,程煜接过王灿的碗。“为什么会晕倒?嗯?”轻吻着她的手指,程煜开口。
“贫血么,好久没犯了。大一我基本都在吃喝睡,大二事情多了课程多了,睡觉时间大大减少,最近太忙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今天起太早,没吃早饭又在草坪上冻坏了,你不知道,我当时站了半个多小时听到老校长说“以上是我要说的第一点”时,就觉得眼前一黑,真心忍不住了.”王灿学着老校长的口气说话。
“沐沐,看来我还是得想办法把你养胖点,要不然咱家输营养药的钱我都怕付不起了。”
“别胡扯,谁说胖点就不贫血,我刚刚走出大一的微胖身材,才不要变回去。”
仔细打量了一下,确实比搬寝室初见瘦了一圈,暗暗责怪自己没有留心。“你原来胖吗?我看有的地方大小很合适啊!现在看来确实有点缩水了。”
“边儿去,现在羊羊都说我是魔鬼身材,你嫌弃什么?”打开他四处乱跑眼神,挺起胸膛。
“呵呵,是挺魔鬼的,来,让我亲身体验一下。”程煜张开怀抱,纳她入怀。
王灿回抱住他,头静静的偎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不要歉疚,我们还有一辈子陪着彼此。
由于住院,王灿错过了话剧专场,但是听说演出很成功,两位女主收获了大量粉丝,当然男性居多。中文系花,英文系花双姝争艳,尽管王灿觉得杨飏的气质用姝来形容有点不合适。程煜却坚定不移的开始实行王灿养成计划,俩人手牵手吃遍了A大附近的大小饭店,还去商圈附近寻找美食。岁月静好,如果非用什么来形容那时候的生活的话。
“嘿~嘿~回神了!”表妹郑悠然见王灿久久没有停好车进来,迎出来了。“姐,看什么这么认真?男神吗?”
“没有,看到大学同学了。陆可欣,原来我们大二寝室的,你也见过的。”
“那个和你抢男人没抢过就出阴招最后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贱女人吗?”郑悠然声音高了八度。
王灿打打她的头“你熟语用的不错了,看来这次回国收获很多啊!”
“哪有,这些贬义的话我都是和秦……呃,和一个贱人在MSN时学的。这次回来主要做YR在内地开时装秀的事情,主推我们设计的中国风时装,到时候你一定带着朋友们来啊,还得和我一起上台才行。”
“都依你都依你,我们赶快进去吧!”王灿打断表妹的话,拉着她走进餐厅。雅间隔断里坐着姑姑,姑姑王芸五十岁,保养得宜,举手投足风韵雅致,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宫装美人,不愧是当年A大中文系的系花。谁知道这A大男人精心呵护成长的系花却让外来交流学习的金发碧眼的帅哥给抢走了,当年姑姑毕业任教不多时就作为交流教师去了加拿大的孔子学院,伤了一票A大男生的心呢!其实王灿长得也很像姑姑,不笑的时候是个气质美女,清高的很,笑起来脸庞却生动很多,妖娆艳丽,再加上身段高挑,凹凸有致,气质上和娇小的姑姑就不是同一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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