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了上午的两节课，王灿回家换过衣服匆匆奔向行政服务中心。两点整，王灿到达大厅看到了西装革履的程煜，印象中的程煜一直都是休闲装扮，只有去程氏上班回来来不及换衣服才会穿着西装来见她。找了一个代办，两人公式化的把过户手续办完，钱也打入了王灿的账户中。正待告别，程煜却拉住了王灿的手臂，就像以前很多次两人约会即将分开一样，程煜将她扯在怀里，紧紧的抱下亲下才放她走。这次王灿一晃神，仿若回到当初。程煜却没有妄动，只是拉着她的手臂说：“沐沐，我们找个地方吃饭。”男子英气的眉目里满是无奈和忧郁，王灿没办法拒绝。面对着自己喜欢菠萝古老肉，红烧茄子，水煮鱼，手边的鲜榨木瓜汁杯壁上还凝结着颗颗水滴。王灿颇不平静的动着筷子，确实中午到现在她都没沾一粒米，现在饿得紧了。看着对面的女子吃得欢畅，程煜一扫刚刚的忧郁，曾几何时，这种画面只是出现在梦里。递过一旁的木瓜汁，轻柔的说：“沐沐，喝点饮料，慢慢吃。”
“不喝，凉。”摆摆手挡住杯子，王灿继续埋头吃。
程煜莞尔，很久以前，他带着她吃遍了A市的大小饭店，看着明媚的女子放掉气质，大快朵颐，程煜总是笑的欢畅，一边调侃一边递上饮品，最受欢迎的还是冰镇木瓜汁。当时她也曾摆手谢绝他递上的冰可乐说：“不喝，苦。”王沐沐喜欢甜不喜苦，喜辣不喜麻，喜酸不喜酸辣。招收手唤过服务员现榨一杯常温的木瓜汁来。拈住餐巾纸擦去她嘴角的饭粒，几天来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卸下防备，程煜不敢更进一步，怕刚刚缓和的关系变糟糕。
“为什么不喜欢凉的木瓜汁了呢？嗯”
“特殊情况，不能喝。”王灿含糊的答一句。
“以前总是我阻止你在这个时候喝凉果汁，你总是有很多歪理，现在终于肯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恩？”
“那是因为那时候不疼，现在……”戛然而止，女子抬头望进对面男子深情含笑的眼里，很熟悉的感觉。放下筷子，拿起新的木瓜汁喝了一口。王灿开始正视他。
“疼……吗？”程煜还在思索着这个词汇，王灿已然停止。
“房子过户没有任何问题。你还有什么要谈的。”
总算不叫程先生了。程煜笑笑。
“沐沐，为什么要卖掉房子？”如果不是他为了找她去A大找杨飏，偶尔看到A大公开栏里卖房广告，她就真的这么舍得把他们的家卖给别人。
“我研究生答辩过了，马上毕业了，房子也没什么作用了，卖了给需要的人换钱花。”房子本来就是她不愿意住宿舍的另一个窝，既然她都找到了新工作，就待毕业证一下来房子也转手了。
“我不觉得你是为了钱。”
“程先生把我看得忒脱俗了，钱这个东西，我也希望多多益善。”王灿难得无赖。
“我们曾经花了许多心血在这个家里，我不信你就这么狠心卖了它？”
“我们也曾经花了三年时间相知相恋，你也不是轻易舍弃了这段感情？现在我只是卖掉一套房子而已。”
程煜的眉眼在那刹那冻结，表情沉郁，落寞，悔恨一时分不清是什么。就知道她饿了的时候毫无防备，吃饱了就变得伶牙俐齿。
话不投机半句多，终于又一句话弄得曲终人散。王灿擦擦手，拎起包包。无懈可击的一笑：“谢谢你请我吃饭，你看我们几句话都说不拢，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
“沐沐”手腕被狠狠抓住，王灿回视。程煜整理下翻滚的情绪，开口：“沐沐。留下来。”
“留什么呢？心还是……”电话铃声打断了王灿的思考。看了一眼来电显是欧阳茗茗家的座机，刚上学第二天就不记得作业，要父母晚上八点半打过来，王灿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印象深刻。
“着火了，爸爸救我！”尖利的童音充满着恐惧。
愣了两秒，王灿明白了什么，开口安抚她的情绪。“欧阳茗茗，我是王老师，别怕，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
“呜，王老师，着火了，阿姨……走了，我怕。”
着火了，王灿颤抖着手，喃喃重复，眼神迷茫。一道温热覆盖到她的肩上，程煜揽过她，熟悉的男子气息让他安心，瞬间回神。“茗茗，你现在告诉老师地址，把电话开免提，找个烟少的地方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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