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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生自是有情痴(1/1)

    日上杆头,好好的太阳发出热烈毒辣的光,烘烤着农地中锄田汉子的脊背和许许多多人的耐心。一徐两徐的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的舒爽触感。

    一间与其他人家并无不同之处的木房小院中,倒是有些不同。一男子舞动着手中的武器,他练剑、练枪、练戈、练刀……随着汗如雨下,慢慢浸透了衣衫,长发并未扎起却也毫不影响,挥洒的汗水顺着武器的玟络一滴滴落下。

    他这是在练心!

    “夫君,喝碗水歇息一下吧。”商洛儿坐在一旁,等北夏终是收势停下,一脸的欢喜与崇拜迎了上去。

    “洛儿去为夫君准备清洗用的水,让洛儿为夫君更衣沐浴。”她说着说着,便是娇羞起来,将低垂的琼首深埋胸间,可爱的小耳朵晶莹的透着粉嫩。不待他回答,就已小跑开。

    北夏将饮尽甘洌泉水的碗放下,看着商洛儿跑走的只剩下模糊的背影和飘飞的三千青丝,不禁失笑道:“这妮子……”

    待得她将房内的木桶装满清凉的水后,走到他身旁,用如蚊声细小的声音嗫嚅着,北夏听不清她的声音,看着她面色如充血似的红,玩味的笑着。

    商洛儿现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显得特别尴尬,北夏想着调笑她一番。大手解开衣衫,露出强壮的上身,多年的征战使得他的儒雅早已磨灭,只剩下像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疤样子的男人味。

    这是他的荣誉也是耻辱,他是帝王,他是北夏!

    他作势要继续脱着,商洛儿把头低着,怎么也抬不起来。他走到她面前,突然抱住了她,她神情一震,有些慌乱,最终是自己说服了自己。勇敢的抬起眸子,却不想北夏用手将她的身子扳转过去。

    ……

    最后,商洛儿还是被他推出房门去。她渐渐是松了口气,在庭院中漫着步。她本想趁机和北夏说着什么,现只好隔着房门与屋内的他交谈。

    “夫君……”

    “嗯?唔……洛儿是不是想要问我回商家的事?”北夏那低沉的嗓音伴着水花的声音传出房间,传入她的耳朵,

    “嗯。夫君准备何日何时前往?”

    “今日!家什收拾妥当后便立即前往。”北夏毫不犹豫,果断答道。

    商洛儿满心欢喜的答应:“好,夫君先是清洗一番,洛儿这就去收拾。”

    已是将近落日之时,太阳的余威还未散尽,却比先前清爽凉快了许多。

    一驾马车上,一对美妙人儿。男子成熟且不怒自威,女子秀美且风情万种,虽俱是身着素布麻衣,也掩盖不了那种独特、异于寻常百姓的风姿。

    于是这般,便是定会有强人所劫掳,见色起意、见利忘义之辈也定要好好洗劫一番。可在北夏面前自当是不堪一击、狼狈逃窜,他虽年岁已大,可有道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强弓挽起,自如: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这般,一箭将其头目射中,钉在一旁的枯树上。余下贼人慌乱散尽,各自逃命去了,而与贼人勾结的马夫也一并趁着乱逃去了。

    于是这般,北夏便亲自驾马赶车,往着商家所在去了。

    几日下来,倒也是相安无事,并无大碍,仅是路途颠簸较为不适。夜晚露宿也毫无问题,饮食之物都是由北夏亲自采办,更是大可放心。

    这日黎明的光辉抢先孤单的马车一步进入商家管理范围内的城镇中,唤醒了还正在熟睡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马匹踏在青石路面上,发出清脆的蹄声。

    蹄声持续着,并未停止,远远渐渐轻轻,还随着马车的支呀声与风铃的敲打声一路而去。

    这马识路、还识人,钧色似墨、神采俊逸的马不少,体格健壮、外形俊美的马也不少,甚至有忠心护主、吃苦耐劳更为不少。

    而这马不仅仅如此,它通灵性。这马还奇特在马面眼睑下各有一串“清泪”似的毛,晶莹润色,似有似无,于是就被北夏唤作“长夜泪清兮”。

    这马出现的时机特为奇怪,竟是赶路途中半夜休息时出现在马车旁,还生生将拴在一旁的驽马吓得挣脱而去,北夏大为惊讶与满足,因为这马在他面前竟是如此乖顺与温存。

    此刻驽马已跑,他不得不收下这匹马,才得继续前去商家。而他不知道,在那稍远处的小林子中——一双满是爱意的眸子深深凝望着自己,她绮丽绸衣、绫罗丝缎,却是满脸的清泪。

    她便是宋皇后,虽已未有年轻貌美,但仍然是韵味十分。她轻轻念叨:“北夏……你可知我真的爱过你,现在却是不行了。就让这马陪你好吗?这马叫做“长夜泪清”,你可懂何意?愿它当做我,为你助力!”转身即走,却是泪流。

    而自她死后,他都不曾知道这马竟是她以自己为条件与北夏淼交换而来,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曾是自己结发夫妻的宋皇后,会做这般傻事。

    人生太多的悲怆都没了滋味,伤心的人才哭的那么绝对。

    每个人都有遇到自己的那个人,无论错与对,喜欢便是很对。愿一切的孤独终老都了无遗憾,愿一切的爱意情深都成双成对。

    所有相思都不简单,所有的等待都不短。因为喜欢,因为爱,所以承诺着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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