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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王崩,君临至(1/2)

    马蹄声渐渐稀疏,骤停,唏律律的嘶鸣声响彻云霄,惊醒了商府的护卫,手执长戈冲至马车旁。

    大喝着车上的一对男女,自动略过了那风采无限的男子,当目光瞟到女子那绝美的倾城容颜以及那种与生俱来的魅惑风姿之时,先是一呆,后便是狡黠的相视一笑。

    他们只是最低等的寻班护卫,并不知那看着简单的两人是什么样子的身份。

    “下马,那男的一边去站着。那女的过来给大爷们好好搜搜。”边说着边是**的贱笑着。

    北夏看着看着面带不怀好意之色的几人,嘴角扯起一抹冷冽的浅笑,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可不会忍。

    商洛儿素手拍了拍他那紧握成拳的宽厚手掌,看着他轻摇琼首,示意不要冲动。她牵着北夏的手从车上款步而下,素衣白裙飘动间不动声色露出一枚古朴的令牌,上面烙印着大大的“商”字在护卫们的眼界中晃动。

    她带着他不说一句,便是走过。

    护卫们顿时识趣的退下、一哄而散,恐慌不安的各人虽心思迥异却又不尽相同。

    她要北夏牵着自己的手,自己则是小鸟依人、温柔贤惠般的跟在身后,两人快步走入、穿过庭院,直入商府后房族老长辈之所。她早就想到了最坏的结局,会有人欺负自己的夫君。所以这次要换作自己来保护他!

    在下人面前经过也毫不避讳,她这是在当着全府上下的人宣告:他是我的夫君,我是他的女人。我不管他是尊崇的帝王也好,还是平凡的野民也罢,只要我爱他,只要他还要我陪在他身边,我就还是他的妻子,理应与他同甘共苦、携手余生。

    两人停立房门前,良久。听着翠竹芳草、妙花奇石间的各色声响,心不免平静下来。

    后,北夏深深看了一眼那门,又与洛儿深深相望,眼神交集,他眸子中的情愫是她读的懂的心心相印。他转身推门而入。

    门的缝隙闭合,此时的商洛儿看着他的背影竟有莫名的伤感,竟是有种天人永隔之感,这种错觉让她的心不住的惶恐起来,不禁担心着北夏。

    她彳亍走在小径,不自觉就回想起当时的她被以“进献美人,以为臣服”送到他的身旁。他只一眼便惊为天人,扶掌大为赞叹:“皓齿粲烂,宜笑的跞。”

    便于泮宫处予她接风洗尘,百官俱来、后宫佳丽俱出,乐师击鼓、美人起舞。便如《诗经·商颂·那》中云:“庸鼓有斁,万舞有奕。”比之更甚也。

    酒宴正酣,北夏亲自敲击编钟大唱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欣喜之间,她对他爱慕之情尤为强烈,不禁柔声吐出了心声,附唱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醉酒侧卧行宫龙榻上,状似假寐道:“商洛儿。商,五音之二也,最为哀婉凄凉;洛,取自洛神之美。洛儿,便作汝之自称,吾也称之,此后若非重大之事时,允你可用之。孤再为汝取一字可好?便是‘素’字,取自‘真情’或‘本质’之意。”

    “唔……再赐‘魅姬’之称,有‘魅美态妍极也’之说。”

    事毕,他再无停歇,摇晃而去,新婚燕尔之夜此该为最伤心之事了吧。不过她也很庆幸,庆幸自己喜欢上的是这样一个深情之人,她会用心来融化他心中的冰冷。

    而此时,房内众人正襟危坐,为首者乃是洛儿之叔商典,而北夏自觉是后辈,现也不便摆帝王威仪,就老老实实恭立着听训。

    “先前吾商家将洛儿嫁于汝,是因汝之威名、汝之地位,而今这般落魄,可还认为自己配得上她吗?不如将她改嫁个好人家吧,你怎么看?”商典故意拉长着腔调,怪声怪气说道。

    顷久,北夏才坚定说出一句:“男儿屈穷心不穷,枯荣不等嗔天公。”

    商典拍案而起,震得桌上茶水杯盏溅洒,大声赞赏道:“好!就是这般才可!商家永远在你身后。先将此丹服下,汝可重回鼎盛之姿!”

    将其迅速掏出,迫不及待看他吃下去,眼神直直盯着看,仿佛是只有亲眼看到北夏吞服下去才放心一样。北夏也并未怀疑什么,真的就吞服下去。

    暗中,一道士装扮的老人,万分激动、手舞足蹈之欢喜自是不可言说,而后老道一挥袖,竟化作另一模样,仙风道骨,驾云长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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