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到工业区不那么惹眼,两人租了一辆破旧的皮卡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就找到了西南边的这家化肥厂。其实还没到化肥厂,谭秋就不停地说就是这个味儿,声音也越来越嘈杂。循声围着化肥厂转了小半圈,果然找到了施工的工地,只是现在天黑了有些机器已经歇了,不似白天那么吵闹,四周人烟也非常稀少。谭秋兴奋地说:“王总我就说相信我准没错吧,一定是这个地方。白天听的挖土机声音没这个大,我们应该还要稍微远离工地一点。”
在附近几经转悠,两人终于发现了一个较为可疑的地方,是一个看似废弃了的印刷厂,这个地方的声音大小和味道浓淡都和白天比较接近,而且里面隐隐约约还有些灯光。谭秋让王越把车子停下别熄火,自己蹑手蹑脚摸到厂房外的窗户外往里偷看,看见有两个人在里面打牌,隔得远了看不清面貌,那条大裤衩倒是认得真切。
谭秋又摸了回来,问王越道:“里面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大裤衩,肯定都是人贩子。王总,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打电话叫警察来?”
王越道:“见到那女人了吗?”见他摇头,看了看表,又道:“现在已经九点了,他们十点钟来接人的话,警察赶过来多半时间不够。咱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功亏一篑,想个法子把那女的先救出来再说。”两人商议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豪猪晚上打牌的手气不怎么好,其实主要是因为心不在焉,一直在懊悔白天自己脑子转得太慢,放那小子回去时没让他哥来接他,以至于白白丢失了一笔横财。眼见这一把手里就单剩下张方片四,那肯定是出不去了。看对方一个个顺子甩得正带劲,豪猪把牌一丢,正想开骂,见门口走进来一个年轻人,立马站起来叫道:“喂!你干什么的?”
进来那人道:“哥们儿,我开车经过这里,不熟悉道儿,轮子陷坑里了,能来帮个忙推下吗?”
豪猪不耐烦道:“去去去,老子这里忙着呢。”
那年轻人道:“哥们儿,别这样啊。我急着赶回城里去有事,附近实在是找不到啥人了。不白帮忙,把车子弄出来每个人两千块钱辛苦费怎么样?我也是实在没辙了。”
豪猪与同伴一听,抬抬手就有两千,倒是很划得来,只是这人手里哪会有这么多现金,自己可别被骗了。
那年轻人似乎看破了两人的疑虑,从包里掏出一千块钱来,说:“两位放心,我今天去进货,手里正好带了点现金,先付一千作为定金,弄出来再付剩下的三千,可好?”
豪猪正待答应,同伴使个眼色低声道:“豪哥,可别误了正事。”豪猪也低声回道:“又不走远,能出得了什么事?那女娃子自己又不会飞了。我们立马把他车弄上来,立马拿钱回来跟没事儿人一样,老大也不会知道。”又对那年轻人道:“那也行吧,我们实在看你可怜就帮你一把。帮完了你可别赖账!”
那人高兴地答应一声放心,正待转身领路,又回头道:“哥们儿这里可还有多的人?我那皮卡重的很,咱三人不一定搞的定啊。多一人还是每人两千,少不了你的!”
豪猪哈哈笑道:“瞧咱哥俩这身板,就是辆货车也给你搞定了。没其他人了,赶紧走你的。”
眼见三人走出了厂房,躲在外面的谭秋从窗户爬进来。厂房里的地形不是很复杂,不费力气便找到了间锅炉房,进而找到了被绑在里面的女人。谭秋跟那女人说明来意,让她别大声喊叫,才帮女人解开绳索,从原路溜出了厂房。摸黑大约走几百米到了约定的地点,王越的皮卡车正好按计划开了过来。
这次营救行动完成得非常漂亮,事实上还是公司成立以来唯一一次正面与敌人较量,两位骨干成员都得意非常。谭秋道:“王总,咱们这次可真有点邦德的味道啊。”
王越笑道:“谁说不是呢?我看中情局要来也就做到咱这个水平了。”回头问那女人道:“这位姑娘,家住哪里啊?我们把你送回去。以后要小心点,别再被人贩子给抢了。”
那女人却出人意料地答道:“我不知道去哪里……他们……不是人贩子。”
“哎哟,不好!难不成你还真是那个大裤衩的老婆,我们这回可是狗拿耗子了。”谭秋叫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