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集训完又匆匆返回教室,因为她发现手机不见了。收拾书包前还看了一眼手机,她好像把手机放到包里了,怎么不见了。
教室里只剩下齐奇,他背着大书包在窗前晃来晃去,其他人早没影了。清雅顾不得理齐奇,慌忙去翻自己的桌兜,没有,她急的头上冒出了汗。
“翻什么?”“我的手机。我的手机哪去了?”“你先想想最后看到手机是什么时候?”齐奇过来帮着找。“刚才出教室门的时候还看见。”“之后你去哪儿了?”“我就去集训队了。”“你在路上看手机了吗?”“没有。”“你在集训时看手机了吗?”“我想看时就找不到手机了。”“你的手机应该在教室没拿走。说不定是咱同学拿走了你的手机。”齐奇推理说。
清雅瘫坐在位子上,脸煞白,差点就哭了。齐奇安慰她:“别急,现在老师都下班了,明天查监控就知道了。能找到的,放心吧。”
也只好这样了,清雅有气无力地站起来拎着包往外走,“你怎么还不走?”齐奇支吾着:“走,马上走。”
“清雅,不舒服吗?你脸色不好。”伊稚关切地问。“我的手机可能丢了。”清雅沮丧地回答。浩星听见凑过来安慰清雅:“丢的可能性不大。”“要是同学拿走了不给我怎么办?”清雅很担心。“不会吧……”伊稚不禁也有些忧虑。浩星说:“现在担心也没用,明天一去你就让班主任去查监控,问题就解决了。”
正说着,领班过来了,低声说:“有人对你们上岗还凑一堆儿说话有意见了,赶紧各就各位。”伊稚吐吐舌头,三人散开。清雅心想:准是陈姐,有意思吗。不过,这次确实错在我们。
屋漏偏逢连夜雨,清雅今天可体会到了什么是“祸不单行”。客人让清雅再给拿个碗,清雅忙不迭地走到碗柜取碗,一转身,“咚”撞在一个人身上,碗“啪”飞落在地,碎成几片。“你怎么干活的?毛手毛脚的。”清雅惊魂未定地看着陈姐,“站着干吗,还不赶紧收拾。”
“看见我在取东西还跟我靠这么近,什么事儿。”清雅忿忿地蹲下清理碎片“还没领钱,先赔钱”。领班过来帮清雅送碗给客人,陈姐不依不饶地说:“干活怎么这么不利落。”
清雅这口气还没咽下,更生气的事接踵而至。一对夫妇带着一个估摸上小学的孩子在吃饭,正吃着,孩子说想吐。母亲赶紧带着孩子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孩子没忍住,“哇”地一声,吐了一地。母亲又急又气,父亲也过来了。母亲边给孩子擦拭着边没好气地责备父亲:“他告诉你难受了,你还非得带他出来吃,你看这怎么办?”父亲被置于尴尬的境地也来气了:“我还不是为了让你省事,你叨叨什么?”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着。
领班走过去抚慰着:“没关系,我马上叫人收拾,孩子没事吧?你们不用管了。”客人结了账,满脸歉意地走了。
领班朝陈姐、清雅这边招手。陈姐说:“领班叫你过去。”清雅明明看见领班在向陈姐招手,陈姐却把自己推过去。清雅气的直咬牙。
满地的五彩缤纷,刺鼻的味道让她头发晕,只想呕吐。她屏住呼吸,奓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做。小时候自己生病吐在地上,都是妈妈给收拾的。
领班说,先去外面撮些土来,盖在上面,再清理。清雅跑到门外大口呼吸空气,虽然是雾霾天,可她也顾不得了。
她从花坛里撮了满满一簸箕土撒在上面,还觉得不够,又返回身撮回满满一簸箕土盖上。她屏住呼吸,就差闭上眼睛了。扫完,又擦了两遍地,地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了。
她把手反复洗了好多遍,可是她觉得自己满身都是那个味。把手放到鼻下闻闻,还是那味。胃还在隐隐地翻腾。
“本来是叫她的,她却支使我,太欺负人了。”清雅事后跟伊稚说时气的什么似的。伊稚说她刚来时陈姐对她也挺过分的,她也气的不行。
浩星说今天晚饭,哦,应该叫夜宵我请客。清雅一听好像又闻到了那味儿,冲到门外干呕。 浩星、伊稚奇怪地看她,她恳求说:“在我忘掉那味儿之前,谁都别跟我谈吃,行不?”清雅夸张的表情,让浩星、伊稚差点儿笑出来。
清雅一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给丽丽打电话。她本想跟妈妈哭诉一番自己一天的不幸,可一想妈妈会担心,不让她去打工了怎么办;丢手机的事更不敢和妈妈说了,妈妈会心疼的睡不着觉的。
她把丽丽从睡梦中叫醒,开始丽丽迷迷糊糊听着,当听到清雅任人欺负时,她完全清醒了,“你怎么不告诉她是因为她摔得碗,应该由两个人赔?你怎么不说领班是在叫她,那是她的活?领班还没说你,她凭什么说你呀?”“我没说。”清雅低声说。“干吗不说,让自己生气。” 丽丽替清雅着急。“我要说了,万一吵起来,我还能在那儿干吗?”“那就不干了呗。”丽丽果断地说。清雅不语,心想:我找个活容易吗,明宇还没回来,我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