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宁也懵了,眼泪唰的就流出来了,慕宁三岁后就没怎么哭过了,当然,装的时候不算。
老夫人看慕宁哭了。心疼的不行,觉得自己也许对慕宁要求太苛刻了,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也没真做出什么事,也许就是心里一时没转过弯来。
忙唤来了嬷嬷去取热毛巾,好好的给慕宁敷上。
慕宁哭了一会儿觉得有点丢人,也不哭了。老夫人心也安了,好好的跟慕宁说起话来。
“宁儿,你可知你那日若不打晕那个花娘,她醒了看见你跟刘熹你们两个会怎么样。”
慕宁没说话,他不是很确认他俩会是什么下场,但总归好不了的。
老夫人也没真要他说什么,就继续说道:“你认为那个花娘没算计你,你虽没直接杀了她,她的死也算你间接造成的是不是。”
慕宁点了点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老夫人很严肃的让慕宁坐好,说道:“慕宁,你听好了。你要救刘熹你那个时候就必须打晕那个花娘,除非你想放着刘熹不管,你说是还是不是。”
慕宁知道老夫人现在没有一点说笑的意思,也很严肃的回答了:“是。”
老夫人继续问:“如果你知道你打晕那个花娘后她一定会被她那个表哥杀掉,你不打晕她你带不走刘熹,你打还是不打。”
慕宁想了好一阵,老夫人也不催促他,使劲咬了咬牙:“打。”
老夫人听完了也露出了笑容,看的出她很欣慰:“定国公府是武将世家,是要保家卫国的,上了战场就要杀人,敌方的兵有的是无辜之人,可你要守护自己的国家就必须杀,懂么。我们要守护必须守护的东西,哪怕会付出血的代价。”
老夫人还能说很多别的,比如那个花娘的表哥心存恶念,早晚那花娘也逃不过的。
比如慕宁只是想救人,根本不知道那花娘会被杀,他根本不用愧疚。
比如那花娘是跟要害刘熹的人是同谋,是罪有应得。
比如很多很多别的。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最血淋淋的真相摆在了慕宁面前,让他自己选。
若慕宁连这个都受不住,她这个孙儿就不能去从军,她得早做安排了,这是一个老人对孙儿最深的爱了。
半晌后,慕宁跪在了老夫人脚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孙儿明白了,让祖母担心了。“
老夫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这个孙儿到底不像自己的三儿子,若又一个跟小儿子一样的孙儿,老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样的人从了军就注定回不来的。
老夫人看慕宁算是彻底明白了,就说起鸿渐先生的事来。
“宁儿,你这个新师傅鸿渐先生跟鸿沂先生可不一样,这可是位严师啊,你莫要以后天天让他拿戒尺抽手心。”
老夫人有意要打破慕宁那伤心的氛围,就说笑了起来。慕宁说到底也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也不想了。
听祖母这话的意思,祖母对鸿渐先生还是很了解的,就细细的问了起来,想着以后不至于抓瞎。
老夫人也一五一十的说,这鸿渐先生学问好得很,远胜鸿沂先生,鸿沂先生会的太杂了。
鸿渐先生在治国为臣子一道上的造诣尤其深,慕宁务必好好学。
鸿渐先生喜欢聪明的孩子,但不喜欢耍小聪明的,慕宁听了这个觉得得好好记住了,省得挨戒尺。
说的差不多了,老夫人叮嘱道:“几日后,鸿渐先生正式开馆收徒之日,不管去的是什么人,不要打听人家的底细,不要把任何关于鸿渐先生的事跟别人说。”
慕宁从这几日的发生的事也看出了很多东西,祖母叮嘱就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