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三个月后,余天赐的太太董芊芊从台湾回到了东莞,还带着他们的孩子。
余天赐跟白云约好,相见的机会可能会少了很多,相互之间发信息联系也不那么方便了,只要有机会,他就尽量抽时间和白云呆在一起。他时常抽空给她打个电话,每个星期两人都尽量见上一面。剩下的日子里,两人便互相思念着,只要有机会去他的公司办事,白云就尽量地去见见他。她从不主动发信息给余天赐,她并不想干扰他的家庭。她很爱他,真心实意的爱他,她希望他心里有她,能够拥有这份情意,她就满足了。她并不想从他这儿得到什么,名分、金钱、物质上的享受,这都不是她想从他这儿得到的东西,她只要他心里给她留个位置,于她,就已足够。她不知道,她能够拥有这份感情多久,未来的事情有太多的不可预知性。虽然,她知道现实是很无柰的,生活中会有很多的考验,但她还是希望,这份纯碎的爱情能经得起考验,她希望能长久,希望这是她此生唯一的真爱。
周六下了班后,王燕妮去镇上的“天虹超市”逛逛,顺便买些水果。在超市二楼水果区,她很意外地看到了董芊芊,她正推着购物车在水果区挑选水果。王燕妮快步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董芊芊的肩,笑道:
“真巧啊,芊芊,怎么一个人呢”
董芊芊转过头,见是王燕妮,笑道:
“是你啊,好久没见你了,等下去我那玩一下,我们好好聊聊。”
走近了看,王燕妮发现董芊芊看起来瘦了些,憔悴了许多。她知道,董芊芊和余天赐结婚后,因为生孩子,回台湾住了几个月,在台湾生了小孩后才过来。她刚从台湾回东莞的时候,王燕妮去看过她,掐指算来,是有好久没有去她那儿了,去她那玩玩也好。
董芊芊开车带着王燕妮,回到镇上的家里。余天赐不在家,孩子有保姆带着,二人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聊天。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眼看着时间不早了,王燕妮起身告辞,董芊芊却一把拉住她:
“今晚,你就别走了吧,就住在这儿,和我睡好了。我一个人挺冷清的,好久也没个人和我说说话了。”
“我住这儿不妥吧,等下你们家天赐回来了,我在这像什么样我改天再来吧,反正我们也离得不远,我以后常来就是了。”
董芊芊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看着门口,幽幽地说道:
“这么晚还没有回家,我估计他今天又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不回来,他住哪儿”
“早上出门时就跟我交待过,说要去深圳一个朋友那,那朋友也是我们的客户,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他说今晚有可能不回来了,很多次都是这样,一到周末,就和朋友聚会去了,由于路程较远,加之他们玩得也比较晚,有时,就不回来,我已经习惯了。”
“这样啊,如果他不回来,那我就留在这儿好了。”
王燕妮坐了下来,继续和董芊芊看着电视,聊着天,却发现董芊芊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便打趣道:
“老公一个晚上不回来,就想他了都结婚这么久了,还如胶似膝,真是肉麻。”
董芊芊浅浅一笑,没有做声。见她一副不开心的样子,王燕妮也不便说什么,用手轻轻揽了一下董芊芊的肩头,无语地陪着她。
良久,董芊芊开口了,喃喃地说道:
“我倒是真希望他是和朋友在一起玩,我担心的是他没有和朋友在一起。”
“你多心了。有你这么温柔可人的老婆在家守着,他还会在外面咋样啊。你以前不都很放心他的吗怎么当了妈妈,变得小心眼起来了。有事业的男人都这样,应酬多一些的,你把心放宽一点就好了。男人就像风筝,线扯得太紧了,会断的,尤其是成功男人。”王燕妮劝慰道。
“这些我都明白,其实,我一直都很放心他,一直都对他很有信心的。但是,从我到台湾生完孩子回来后,我觉得有些不一样了。女人的感觉是很准的,刚开始我只是有些怀疑,但不确定。直到有一天,我去给一个远道而来的客户到市内的酒店预定房间,订好房间发动车子准备返回的时候,我看到他和一个漂亮女人依偎在一起,从酒店里出来,上车走了。当时,我的停车位和他的停车位相隔较远,他可能没有发现。我们夫妻二人各自有车,平时,他主要负责业务和一些大的供应商的关系维护,我则负责厂内的一些事务,两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他在外面到处跑,我也没有过问太多,都很忙,哪管得那么多。但那天是我亲眼所见啊,当时,我就懵了,手也发抖,半天也发动不了车子。”董芊芊这样说的时候,脸上满是落寞。
王燕妮终于明白,为什么董芊芊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女人,往往是感性的,把感情看得很重要,尤其是芊芊这样柔情似水的女人。
“那他知道你已经知晓他的事情了吗”王燕妮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没和他说起,就算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村姑的做法,只会引起他的反感,只会让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一直以来,我都想得很明白:男人在外面应酬,逢场作戏是少不了的,只要他心里还是深爱我一个,只要他还是顾这个家,只要他不是在精神上背叛我,我就装傻好了。以前很多次,他和朋友们一起出入娱乐场所,我都尽量地不去想,尽量地给自己找事情让自己过得很充实,而不是去猜想他在干什么。但这次不一样,我感觉到,他的心离我越来越远了。”董芊芊说完,泪水,溢出了眼眶。
“也许是你多心了,一切都是在你的猜测中,没有被证实的。说不定,你所见的那个女子,也只是逢场作戏的对象,放宽心吧。你看你,憔悴了好多,女人,要会爱惜自己,要保持自己的美丽,才会让你的爱人更爱你。”王燕妮轻轻说道。
“开始,我也是不断地这样宽慰自己。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到公司前台的接待室,见到了那个女人,当时,我震惊了,没想到,她是如此大胆,竟敢公然来公司找天赐。我不动声色,悄悄地问了前台小姐,前台小姐告诉我,那是我们公司一个供货商的业务代表,名字叫白云,是来清款的。”
董芊芊继续说着。
“什么白云”王燕妮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怔怔地看着董芊芊。
“怎么啦,燕妮,你为啥有这么大的反应你认识她”董芊芊疑惑地看着她.
“白云白云应该不是她。”王燕妮缓缓坐下,口中念念有词。
“我有一个老朋友,名字也叫白云,但我想,应该不会是她,芊芊,你别急,有机会我会问问她的。如果真是她,你放心,我会劝劝她。”王燕妮安慰道。
董芊芊没有作声,半晌,才低低地说了声:
“谢谢。”
这天下班后,王燕妮来租房找白云,白云在洗头,便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让王燕妮上网。王燕妮握着鼠标随意在屏幕上点击着,无意中打开一个“照片”的文件夹,便一张张翻开起来,突然,她愣住了,她看到了余天赐的笑脸
她悄悄地起身,看白云正心情愉悦地忙活着,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浑然没有发现王燕妮在看她。
王燕妮退回到电脑桌前,登上自已的qq,却有些心神不宁。
她想起了憔悴不堪的董芊芊,想起了她曾在自己面前提到的那个名字。王燕妮一直不敢确信,她想也许是自己听错了,也许是同名同姓吧。所以,她一直没有找白云确认,一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二是她觉得不太可能是白云,虽然她知道余天赐的公司是她们公司的客户,也一直是白云在跑的,但她想,不会有这么巧吧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但这些照片说明了什么
洗完头,白云坐在王燕妮旁边,看着她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网页,便在一旁笑道:
“怎么啦,心神不宁的,想男朋友了”
“呵呵,我们每天都在一起,有什么想的。咦,白云,照片上这个人是谁啊”王燕妮假装不经意点到照片,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哦,我一个朋友,工作上认识的,关系还不错。”白云轻轻地回答道。
“是吗我看着怎么觉得面熟呢”
“哦我想想,对了,他和我们公司有业务往来,只是不知道,你们是否认识。”白云笑道。
“认识,他叫余天赐,是个台湾人,自己开着灯具厂,儿子才几个月,他太太叫董芊芊。”王燕妮一口气说完,转过头,静静地看着白云。
白云显然没有料到,王燕妮会如数家珍般一口气报出余天赐这么多的个人信息,她呆呆地看着王燕妮,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云,你们应该不是普通朋友吧”王燕妮看着白云,问道。
“我们燕妮,你都知道了些啥,没关系,你说出来吧,不用这样吞吞吐吐的。我跟你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有什么事儿我都会告诉你,我不会瞒着你。”白云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说完,她也很平静地看着王燕妮。
“知道什么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我刚才已经说了。关于你和他,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只是很意外,你这里怎么会有他的照片。”王燕妮淡淡笑道。
“那好吧,我告诉你我跟他的事,我原本就没有打算瞒你,我觉得现在很幸福,很想找个人分享。”
白云笑了。她开始诉说与余天赐交往的点点滴滴,她在述说的时候,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快乐与幸福,王燕妮边听她诉说边打量着她。她很少这么近地看她,她看起来确实更漂亮了些,皮肤更加光滑水嫩了,气色看起来也很不错。人家说,有爱滋润的女人是最美的,这话不假,看看眼前的白云,浑身上下洋溢着幸福的光芒,说起余天赐,她神采飞扬,眼角眉梢都带着爱意,确实如她所说,她真的是动了真感情,而且,还爱得很深。
良久,白云终于说完了她与余天赐的故事。她停下说话,看着王燕妮,她的脸上、嘴角还带着笑意,似乎还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唉,为什么偏偏是芊芊呢为什么偏偏又是你呢”
王燕妮看到白云一脸幸福的样子,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云问道。
“其实,我没有跟你说起过,我和董芊芊,也就是余天赐的太太,我们之前是同事,曾在一起共事,关系一直都不错,后来她跳槽到别的公司,并在那里遇到了余天赐。芊芊是个温柔斯文的女孩儿,我是看着她恋爱、结婚、生子,这一路走来,我基本上都了解。我和以前的几个关系不错的老同事一直都保持着联系,有时间会见见面。前不久,我见到了她,憔悴了好多,与当初那个洋娃娃般可爱、清秀的模样相去甚远,我甚至都不敢相信,一个有钱人的太太,怎么可能会变成这副落魄的样子。做为她的朋友,看到她这样,我很难过。”
王燕妮说到这儿,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
“我去了她家,在她家住了一个晚上,她紧紧地挨着我,显得那么的无助。她在这里没有太多的朋友,她是山东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离开了她,她从小和爷爷奶奶一起长大,家境不好,中专毕业出来打工,她与世无争地过着。余天赐是台湾人,大学毕业后来东莞工作,一直未婚。在台湾,他的家庭属于那种比较传统的中式家庭,父母一心希望他能娶个传统的东方女子,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在父母的影响下,他的思想也有些传统。台湾的女孩子现实,娇气,开始他也试着交往了几个,但往往谈了几个月,便因性格不合或是别的原因分了手。工作这几年,他一直没有遇到可意的人选。来到大陆工作后,由于工作性质,接触的女性也不少,其中不乏年轻貌美的优秀女子,但这些职场女子一般思想独立,自主性强,有些女孩子甚至于有些张扬,都不是他理想中的对象,所以,他一直未婚娶。当他遇到董芊芊时,眼前一亮,觉得她就是自己心目中寻找多时的女子。董芊芊是那种温柔顺从的女孩儿,她有着清秀的面容和苗条的身材,内敛,沉静。他被她那种清雅淡泊的气质吸引了。每当晚上董芊芊加班时,他也会找个借口来到办公室加加班,和董芊芊随便聊聊。董芊芊也感觉到了余先生对自己与众不同的关注,这个情窦初开的单纯女孩,对于余先生开始是怀着一种仰视的态度,对于他或明或暗的示意,她心里也有几分明白,从心底里,她也有些喜欢他,但她认为,他们之间相隔着太多的障碍,生活环境、文化背景、身份地位的悬殊,让她不敢往深处想。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交流多了起来,相互了解也多了一些。渐渐地,董芊芊发现,对于余天赐,她从来都没有把两人的关系定位在同一水平线上,毕竟,他是台湾人,又是自己的上司,随着了解的加深,她发现,其实他也是个普通的男人,抛开附加于他身上身份地位的表象,他也和其他这个年龄段的普通男子一样,体贴,成熟,还有一些风趣,是个很不错的男朋友人选。两人开始正式交往起来,最终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他们结婚后就双双辞职,自己出去开厂,一直到现在。遇到余天赐是她最大的幸福,她把他当成她的全部,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他。但是现在,她最大的精神寄托却被别人抢走了。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没有想到,会是你。”
王燕妮不作声了,也没有看白云,只是盯着电脑屏幕上余天赐的照片发着呆。
白云也没有做声,她陷入了沉默中。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都没有说话。
“其实,我并没有要抢走天赐的意思,我也没有想到他太太就是董芊芊。我只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所爱的人,我只想给他我的真爱,只想得到他的爱,只想我们彼此相爱。我不要他的名分,也不贪图他的钱财,我没有想到要破坏他的家庭,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他的家人知道我的存在我这样,还不可以吗她是怎么知道我的我们一直都很小心,我从来不主动发信息给他,很少主动和他联系,我也很少去他的公司,除非是工作上的需要。我真的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她”白云喃喃地说道。
“如果你的整个心思在某个人的身上,他身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你是能感觉得到的。他就是她的天地,她的世界。他的任何改变,都逃不过她的感觉。白云,我知道你心里的感受,我也看得出来,你对这份感情的付出,但我还是想问一句:离开他,可以吗”王燕妮看着白云,等着她的回答。
白云心里一痛,泪水,立即溢满眼眶。
白云没有说话,王燕妮却明白了,她什么也不再说了。
自从拥有了余天赐的爱,白云将利益看得轻了些,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轻易得不到的,她也不强求。余天赐虽然也有钱,但她不想与他谈到“钱”这个字眼,她觉得,只要谈到“钱”,就是对他们这份感情的亵渎。他有钱那是他的,她不想占有一分一厘。除了在业务往来上正当的交往,可能会汲及到一些现实的利益上的事情,但那代表的是双方的公司,不代表个人。况且,他们都是按正常的程序在办理,没有把私人的感情利用到工作中,她每次都很好地把握好分寸,不想让余天赐为难,也不想让自己心不安。
如果她要保待与余天赐之间感情的纯洁,就必须自己要独立起来,要有坚实的经济基础。她觉得,她与余天赐的感情一旦与钱挂上了勾,一切便变了味。这份感情,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老天眷顾,才把余天赐带到她的身边,她真的很珍惜,更想保持这段感情的纯度。
所以,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勤奋工作着,还是很努力地维系着与各客户之间的关系。
她明白董芊芊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她更加注意自己的行为,她心里对董芊芊满是愧疚,尽管她没有和她见过面。
但见面的机会还是到了。
到了清款日,白云到余天赐的公司取货款。
白云坐在前台会客厅等候的时候,董芊芊知道是白云来了,她突然很想再见见这个让自己丈夫倾心的女子。
白云正优雅地坐在会客厅里等着,她在想:不知道天赐在做什么呢她很想去他办公室看看,但她忍住了。她知道董芊芊在公司里,她不想让余天赐难堪,只要余天赐不高兴,她也会很难过的。
她正胡思乱想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从里间走了过来。她看起来端庄、秀慧而不动声色,她气质高雅、清丽,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她走向白云,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礼貌的微笑:
“请问,您是腾达公司的白小姐吧”
白云赶紧站起来,大方地笑道: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董芊芊,是负责公司财务工作的副总。”
“董芊芊”
白云心里一震,笑容凝结在脸上,她有些不知所措了,一直不敢面对她,偏偏此时两人如此近距离地打了个照面
白云毕竟有着丰富的社交经验,她回过神来,微笑着伸出右手:
“您好,董总。”
董芊芊却没有伸手,她微微颔首,示意白云坐下。两个女人面对面地坐着,都没有说话。
董芊芊细细地打量着白云:她脸上微微带着笑意,迎着她的目光;她的表情不卑不亢,神情大方;她容颜俏丽、举止大方;她身上有一股脱俗的气质,让人景仰。董芊芊终于明白,为什么余天赐会喜欢她,这确实是一个特别的女子。
白云一直怕见到董芊芊,但一旦真的见了面,她反而无所谓了,既然相见难免,不如大大方方地面对,她做好了一切准备,准备接受董芊芊的质问与责难。让她意外地是,董芊芊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情很复杂,她什么也没有说。
良久,董芊芊拿出支票,把支票签收表递给她,平静地说道:
“麻烦您签一下字。”
白云很意外,她有些迟疑地接过纸笔,慢慢地在签收表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看着白云把支票收好,放进包里,董芊芊终于开口了,依旧是平和的声音:
“白小姐,您今天有空吗我想请您吃个午饭。”
这让白云有些意外,她想,该来的总归要来,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的。她笑了:
“还是我请吧。我等您,您忙完了我们一起去。”
两个女人面对面坐在饭馆里,点了几个菜,却都没有心思吃。这是余天赐公司附近一个环境清雅的餐馆,面积不大,但看起来干净整洁。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董芊芊开口道。
“知道。”白云轻声回答道。
“我认识天赐的时候,二十一岁,之前我没有谈过恋爱,我心目中的爱情是纯洁的、唯一的,不容许任何杂质来污染。认识天赐后,他就是我的唯一。我可以容忍他在外面应酬,可以理解他和朋友们一起逢场作戏,毕竟,这在生意场上司空见惯。但我不能忍受他对爱的背判他不是一个滥情的人,也不是一个轻易动感情的人,我了解。因为了解,所以一直对他很放心。但我没有料到,就在我在台湾为他生孩子的期间,短短半年时间,他的心就离我渐远。当我的感觉被证实后,我的生活彻底地发生了改变。食无味、睡无眠,心里仿似被掏空了一般。我不想做个怨妇,我甚至于没有让他知道我的感觉,我在公司里强作笑颜,打理着各种事务。但一个人静处时,心里却似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我心慌心乱,不知所措。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他,能否请你把他还给我什么代价,你只要开个口,支票、房子,只要我有能力办得到的,我一定满足你。只请你,远远地,离开他,从此,再也不要介入我们的生活。”
董芊芊安静地看着白云,等着她的回答。
白云的神情大变,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她声音很低: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破坏你的幸福,我没有想到要伤害你我是真的爱他,我不要房子,也不要支票,我只想偶尔能见见他,听听他的声音他还是属于你的,属于你们这个家,请你,只当没有我的存在,好吗”白云低低地说道,声音哀哀的,让人动容。
“不可以你夺走了我的最爱,我拥有他的人,却不能拥有他的心,你还让我当你不存在请你离开他好吗你这么漂亮,也许还能够遇到更好的男人,但我的世界里只有他,请你把我的天赐还给我”
董芊芊情绪有些失控了,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白云没有做声,她低垂着头。
一会儿,她抬起头,迎视着董芊芊悲愤的目光,脸上,是坚定的神色。
余天赐回到家的时候,董芊芊正在收拾行李,见到他进来,董芊芊平静地说道:
“天赐,我想回家一个星期,都快一年多没有见到爷爷奶奶了,挺想他们的。儿子交给保姆带着,你有空时多陪陪他。我不在的这些天里,你尽量地少应酬少喝酒,多保重身体,要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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