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六月十二日的中午天,离我在唐古拉山口遇险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醒来的地方是唐古拉镇卫生院的病房内,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一名警察。
这我倒不意外,毕竟发生了命案,而我又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有警察在场也很正常。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居然被一只手铐锁在病床的铁栏杆上,左边的额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了伤被包扎起来。
我询问在场的那名警察缘由,他却只是白了我几眼后叫来了医生,在医生确定我没什么大碍之后,他将我双手铐住带到了镇上的派出所,并且不顾我的一再反抗,将我关进了一个小房子的铁栅栏的里。
小屋子陈设简陋,被铁栅栏隔开,当顶吊着一个带罩的灯泡。我所在的一边放着张简陋的床,另一边放着一张掉了漆色斑驳的桌子和两张红漆椅子,白墙上还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蓝色大字。
我为自己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之后感到气愤,我大声抗议。要求见他们领导,还扬言要在媒体和网络上投诉、曝光他们的这种行为。
这一招似乎起了作用,没过多久小屋门果然被打开。之前关押我的那名警察走了进来,他呵斥我:“喊什么喊?给我坐下。”
我理直气壮的说:“我要见你们领导,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一个体系矮胖、年纪稍大的警察跟着走了进来,他说:“我就是领导,你找我吗?”
我冷眼打量着他:“你是领导?”
“没错!”那警察看上去和悦之色,态度要比看他的同伴好的多。“我姓周,只这里的副所长。”
“你是副所长啊?”我冷哼一声,嘲弄的看着他旁边的警察说,“从架势上看我还以为是他呢。”
那警察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气的牙都痒痒了,但又不好发作,只是蹦出一个“你”字就没音了。
周副所长笑着说:“他是我们所里的刑侦民警潘大兴。你也不要生气,我们也是公事公办。”
“公事公办?好啊!有把证人关起来的吗?”
“你先坐下,你的伤还没有好,来坐下坐下,我们慢慢聊。”周副所长说着自己坐在了那张审讯桌的对面,潘大兴也跟着坐了下来摊开手里的文件夹。
我坐在床上,气鼓鼓的瞪着他们。
周副所长看着我一脸怒火,笑着说:“别带着情绪嘛!”
“被关起来的要是你,你也不会比我好到哪去。”
“可以理解!那,现在我们有一些问题想问你,你可以回答吗?”
我坐直了身子,没好气的说:“要问什么就问吧。”
周副所长又一次微笑着对我说:“伤不要紧吧。”
我不领情的冷笑一声说:“赶紧说正事。”
周副所长微微点了点头,一旁的潘大兴一脸不忿的拧开钢笔准备记录。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旅行团吗?”周副所长的第一个问题竟让我感到意外,但我还是回答了他。
“因为我心情不好所以家人劝我出来旅游散散心。”
“那这个团是你自己报的?”
“不是,是我的母亲,之前我根本不知道。”
周副所长低头思索了一下,又问:“那你跟老李,就是旅行团的司机,你们之前认识吗?”
“从来不!”
周副所长流露意外的和质疑的神色,搓着手半天之后问:“那你还记得你受伤之前发生的事情吗?能给我们说说嘛?”
问题终于回到了正轨,于是我便把那天为什么要出去走,已经遇见歹徒和老者,老李如何被杀,我如何脱险却又无端昏过去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在我讲述的过程中,周副所长和潘大兴脸上不时出现奇怪的表情,有时不惑、有时疑虑、还有的时候是惊讶和怀疑。好几次我发现他们都走神了,便停住讲述。他们又似猛的警醒,示意我继续。
在我讲述完之后,周副所长迷起了双眼,所有所思的用手关节敲着桌面。而潘大兴却露出可笑的表情,并连番摇着头。
我看着潘大兴的表情很不舒服,生气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周副所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是这样,根据我们现场调查的情况与你讲述的似乎有些出入。”
“出入?那里有出入?”这道令我感到意外。
周副所长说,“首先,我们在现场只发现了老李的一具尸体,至于你说的老者和歹徒,我们没有发现。”
“一具尸体?”我持以怀疑的皱起眉头,“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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