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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我看着周围。想象着拿着一把钢剪把床单、被子、枕头统统的剪开。对了,还有拖鞋,所幸就放过猫吧,书桌应该换成一把斧子再说,窗帘还是可以剪开的吧。
我的泪流了下来。
"该说你什么好了呢。"胡男开口,"你相信那个女人的话吗。"
"我应该为小冲负责的,不管是谁失去谁,都是分别。"
"话是这么说没错。"这下,胡男也没有什么话说了。
沉默。
此时的煎蛋已经凉了吧。我看着香烟盒,看着墙上不知所云的风景画,看着怒视我的猫。
怎么都回不去了。表丢掉了。虽不能看时间,可现在我才意识到它的重要性。左手臂再也没了重量,从此像一个卸下来的模特手臂一样沦为废品。
头一次缺乏方向感,仿佛看了时间就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日子早已离我远去。
我怎么又发呆了?可我除了发呆还能干什么。
我听到了妻的脚步声。我只是盯着房间的某一点看,是什么都好,是女人的海报是足球新闻是白色的墙纸都无所谓,只要能让我的目光困在那里就行。
妻把透明的玻璃杯放在床边的矮柜上,里面盛着半杯白开水。
"别这样好吗。"她的眉头皱到了一块儿,弯着腰看我。
我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臂,看到了她脸上的同情变成了厌恶。
"把表还给我吧。"
"我又没拿你的表。"她的目光异样的寒冷。
我几乎变成了乞求。就算这是个游戏,我认输了,我受不起。
"把表还给我吧。"
她不再说话。
我讨厌这样的空虚,而这样的空虚又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放过我吧。"我抓着她的手臂,像是夜店里毫无技巧的搭讪的好好先生。可我别无他法。
妻的表情变成了冷笑,样子也变成了陌生女人。
"你这个只知道按时间工作的废物,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陌生女人转头拿起水杯,泼到了我的脸上。
我松开了手,又回到刚才的深渊。
"我还在列车上吗?这里是哪里,第三车厢吗?"我看着前面自言自语,像是坐在想什么就说什么的吉聚会的桌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