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卧室里的门被关上了,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一直都是。
我挣扎着起来,在抽屉里乱找。我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就是找。
冰冷的手戳到了抽屉的圆环把手,拉开,又被抽屉的棱角划破。我摸到了女人柔软的内衣还有包装的像药水的化妆品、还有半包纸巾和一个单只皮手套。
我的手爬行到尽头,摸出来了三根挤弯了的烟。
我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不到一会儿身体被烟雾填充着,全身上下只有指尖有感觉。我抓住被单,像是不让某个怪物从胸腔、从腹部钻出来一样。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窜进来,刚好落到了我的眼上。我也不想躲避,与太阳对视,用看着一瓶鸡尾酒的眼睛看着它。
脑袋乱极了,脑海里的颜色和声音此时正张开无尽的大口生吞着我。我仿佛可以看到它从牙齿缝隙里流出胶水般粘稠的液体。可它的胃口永不满足。
铃铃..
好似从隔着屋门隔着厨房的水池隔着沙发的地方传来。
铃铃..
不接不接,我可起不来。我等着它像烛光一样从我的意识里熄灭。
声音停止了。我有些后悔。陌生女人在干嘛?怎么不接电话呢。没在家里吗。
铃铃..
噢。我翻了个身。它像是屡战屡败赶不走的保险推销员。
我爬了起来,找不到拖鞋。
铃铃..
当我从猫的腹下找到时,我要几乎抓狂起来。推了开卧室的门,才感觉头晕的要坠下来。来了来了,真烦人!
当我走到走廊和客厅之间的楼梯时,电话却不响了。
恶作剧?像是算好了我的犹豫我的不耐烦我的..
陌生女人确实不在家,我干脆四处打探着。我沿着走廊,看着走廊墙上往下掉石灰片。一只飞虫停在白墙上——一幅装修时随便买来装饰的画的下方。待我走近,它仍然停在那里。
走廊尽头,阳台的光线把植物的影子印在了墙上。海棠开尽的果实和竹兰的蝴蝶形状的花朵混杂在一起,制造出诡异的画面。
我在这里停步下来,看着儿子房间不透光的门。它只是静止的等待在那里,与整个墙体浑然一体。
往常推开这扇门,都要敲上半天,直到等来儿子不耐烦的叫喊。
"马上就好,祝孝齐。"他从来都直呼我的名字,有时候还换着方式,类似"喂""嘿"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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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处而来的电话铃、想象(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