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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命运(2/2)

    “怎么回事?”看着两人出门,这里的和悦迅速凝聚,大家譊譊猜测,由于情况特殊,嘈杂的声音更加气势沸腾,“是不是赵蛋找他?”有人说

    “赵蛋好像赶集去了。”梦然见郑龙神色不似刚才,就说:“是达米斯吧。”

    “我去看看。”郑龙无措地抬起步。

    “你把他领来的,我看最好是待着。”郑龙回头,另一个又道:“就是,谁找顶多一顿训,赵蛋的果树你砍了,要是……”

    “那树是赵磊砍得。”郑龙大声申辩。

    “我知道。”对方说:“可赵蛋认为是你,那是他的。”

    “我只是路过扶起,他就让我赔……”这不公被激起,立刻堵塞在郑龙的胸膛。“我们最好让他尝尝厉害,你说小龙?”旁边与赵蛋有怨的趁机扇促起来。

    “我见赵蛋的院里新砌的墙。”一人接上话。“俊儿,你敢不敢。”

    “敢什么?把他拆了?”俊儿望着说话的这人,神态不以为然。

    “找涛儿那帮人。” 说话的是孟乐,他气势激昂,比划着边道:“有馍乞丐们什么都干。”

    “不找他们。”郑龙想到罗子,反感说:“昨天──对了,佳飞。”“家辉让迪森带走了。”郑龙下意识跨出步时,有人说。

    “迪森带走佳飞干嘛?”郑龙脱口的疑问在房里荡漾,来回反折映出的画面里,传出这样一声诘问:“你叫家辉?”

    “迪森先生在问你。”体态粗犷的那位绅士促着语气说:“应该回答。”

    “好了,吉姆森。”迪森起身看着门,不悦地责备:“你会吓着他。”

    “那好。”吉姆森识趣地也站了起身,他打开门,一面说:“你知道我们十一点前……”

    “我会准时的。”迪森走去接过门说。目送吉姆森走远,他关上门,转向佳飞微笑,坐下来问:“你怎么迟到那么久?”他让于佳飞也坐下,和善的目光与慈爱的语气浸没着佳飞,仍是听不到半句的回答。

    “朋友在等,你还旷一节课。”头发苍白的老人想用交谈缓和佳飞的紧张,他找到对方易回答的问题:“难道不想解释一下?”

    平谈中的曲折,让命运阴差阳错,于佳飞以为是指郑龙,极意想要清澈,说:“我……没人叫醒我……”

    “你妈妈──妈妈哪去了?”

    “妈妈……”炎热的气流瞬息冻也似得低沉,于佳飞触情伤心地抽泣。见此迪森也动了容,他说:“许多人都爱你,孩子。”他让于佳飞取出书,摊开扉页,看着四本中各一不同的字体写的“shmily”他说:“要相信,妈妈也爱你,她离开也是不得以。”

    于佳飞张翕着嘴,隐隐的感觉气氛有些濡滞,总觉得有种不通畅。可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是你妈妈给你的。”迪森递来丝绢包裹的一样东西。“你见过我妈妈?”于佳飞的眼睛立刻晶晶地闪亮,跟着迪森站起问:“妈妈在找我?”

    “就昨天,幸运地认识了她。”

    迪森挽着佳飞走出门,一同向刚才的教室踱去,说:“她还托我说,书上写的是"她多么爱你!"”

    于佳飞收到的是条翔鸣鸟形项坠,细腻的羽毛恣意开展,于金属氧化的颜色下点缀,更显得古拙生动。当把它脖子上带好,和史四明送给的那条一接触,两个项坠立刻就有了异样的现象,它们像磁石一样紧紧地粘合在一起,微微还闪动着光亮,若放大了景物可以看到,两条项坠都附有一团浓郁的光,在两个物体相接触的时候,项坠间一些光线开始了有规律地流动。

    当佳飞带上它重回到教室,那敢于举手得到的奖励,立刻引来了几十只眼睛,同学们啧啧不已,尤甚梦然更是呫嗫言传,直至课时结束,他仍是自诩已功:“看,要不是我,能会有这么好的项链”

    他乜斜的眼睛惹得身后的艾博直瞪眼,只见她绕过围来的几十人,愤愤然说:“别的也不说,有什么事,我马上告诉赵老师。”说完,举步就走,引得几个人赤鼻子咧牙,蹬脚挥拳的向她喊:“你是女的不打你,小心嘴歪。”

    “李辉。”朱隆盯向李辉,一开口就逼压着问:“你告诉她的?”

    “是她听到的──你们声音很大。”

    “那…”赵磊问:“墙我们还拆不拆?”孟乐一旁有些不耐烦,嚷道:“上课时怎么说的?”

    “别说,我是说干就干,谁一起?”王鑫的话立刻起到了激励,几个人响应叫好,蹿辍踟蹰不定的人。郑龙向佳飞也问:“你去不去?”佳飞根本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见过半数的小学生都在三三五五的喊嚷,怔怔的就点了头。

    自然而注定的线路上,一群不谙烟火,年值孟浪的孩子,簇拥着郁积的愤怒,悄然般缓慢地前移,他们时刻不忘孩提的天性,嬉闹追逐,鸟儿争食似的互相叼啄。苍昊覆盖着难以消热的大地,一点一点地从四方合拢,这是多年以来最炎热的夏季,无法抵挡的高温,让路肩上的碎石,也似要汗流没有了活力。

    这时在家歇闲的人,都是倦怠地躲在屋里,很少有人意识到突然可能发生的意外。是的,酷热下的慵懒,让人们无意警疑一声接一声的“扑通”,趴着将脑袋放置地上的纯白色家犬,也只是抬头,偶尔惊异地环视。旋即,那狗霍地起身乱窜,狺狺吠叫,慌的墙外的孩子一哄散的跑。

    余留的半堵残壁,孩子们远远地瞭望。听得清风微微的引来阵阵的喊骂,王鑫向大家言道:“赵蛋的娘们,骂后一定砌墙,天黑了来不来。”赵磊接过说:“雎眦必报还是他教的,怎的不来,就是艾博那妮子。”

    “要不把她家的墙也推了?”一旁李辉有意无意地回应。

    “我去告诉她。”梦然说:“要告状就这么着。”

    “人多点吓吓她。”众人说着跟上他,在乡村的蜿蜒的路上,隐没在了南面。于佳飞停留在原地,独兀回首,踽踽地望东缓步。他本是欣悦的心不知为何一下子落寞了。太阳处在当头泬寥的天空,热流满满的一地,西落仍是它的期盼。像畅心飞舞的鸟雀,忙碌无暇的虫蚁,多么的不倦与遥远,终要回巢。而他──茫茫一色的苍穹下,一个孤零零飘荡的灵魂,唯天作母给予怜顾。

    佳飞就这样俯首走着,失落出神,连罗子跟在后面,又何时绕到前面都没有察觉,还是崔季在他耳边高喊这才回过神。

    “你想什么呢?”罗子望着他哂笑,说:“脚下幸没坑。”

    佳飞诧异他出现的突然,一问才晓得几个人找了自已好久,怍然红了脸。思索要讲自己这一天的经历,却见罗子停足望右边路过的胡同,眼也不转奋奋然说:“你们看那狗在看我。”

    “看你又怎样?”崔季的浑然不屑,未影响罗子眼里的光亮。只见他蹲下身子,始终盯着狗,而狗也屈了两只后脚满肚困惑地凝视着罗子,这使罗子更加的激奋,他说:“狗有灵,能晓得人饿的。”

    这话让崔季的双眼猛的一闪,他跟着蹲下,辨析说:“它哪只看你。”他学两声狗叫,随着狗转移目光,又道:“看,它还看我呢。”

    罗子也不应他,顺手拾起了一块硬物,蹑脚蹑手地趋去。狗怔怔的见两人前后慢慢迫近,拨浪鼓似的在他们身上望来望去,崔季觑着狗不动,脸上的狞笑更加,不耐性地飞去一砖块,罗子瞥到了,更不示柔,耸身间也将手里的掷了去。

    那狗看着呆滞,当意识到彼怀歹意,电掣般跃身跑的兔子一式一样的矫捷,二人追出几步,臆知不果,反步咧咧地大骂狗没良心。之后,也不知是谁提的,狼心和狗肺比较着讨论了来。

    正谈的火热,崔季将话锋忽的一变,说道:“有没有谁家养鸡?”

    “鸡!”罗子立刻会意,但只鼓一时的气便泄了:“毛布管着呢!”

    “他是怕惹出事。”崔季挑动着那本有的念望,嗾使道:“我到东村物点,通不通。”

    “好想头。”罗子放任了,催使他去后,又转向于佳飞问:“你说是不是果腹好点子?”

    “嗯。”得到佳飞恭维似的点头,罗子又一改容颜故意的一叹:“就可惜你没福了……”说着,将于佳飞往身侧一搂,整路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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