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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适合的才是最美(2/2)


    罗子的脸当即郁闷了下来,讪讪地来到佳飞跟前坐下,嘟囔说:“我要去学比现在的要好!”

    因罗子的这句"诗"他们三个人并不意外地受到了"照顾",但也因此吴泽幸运地在厨房分到了工作,说幸运是因为这里干活可以多吃一些食物,但对于吴泽来说,在厨房做活真正幸运的是有些许机会去找逃跑的计划。

    在这里二三年时间很快过去,孩子们的生活除了感觉自己还活着,剩下的就只有分不清今天与昨天的记忆。就是这样生活的有一天,吴泽在厨房干活的时候,掌厨人第一次拿出了好几条鱼让吴泽处理。吴泽在这快三年的时间里也是吃过鱼的,但像今天这样全部杀了的却是少见,鱼虽然更换但他每天都有照例喂食,想到今天没有鱼喂,他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涩,动作也停了下来。

    掌厨没听到应有的声音,向吴泽看了看,见他拿着鱼发呆,以为他在琢磨自己怎么能多吃点肉,于是乐道:“知道今天为什么吃它吗?”

    “因为它没有联系。”吴泽仍凝望着手里的鱼,慢愣愣的回答。

    “什么?”掌厨奇怪,手里的活放慢看着吴泽。

    “因为人认为它没有联系,认为它的联系只是水和生存,或者直接把它定位成了食物。它与人的联系只限于食物!”吴泽说。

    掌厨怔了一下,停下活转身子面对着吴泽,阴阴地说:“那它为什么会这样?”

    吴泽把鱼放在水里,他并没有发觉掌厨露出的不善,或者知道现也是不在乎。“因为它们的联系我们不在乎;认为我们可以轻易的让他们失去联系──它们也不在乎。联系真是可爱又可怕的感情,像水一样包裹着鱼,失去了就难以生存而盲目挣扎。是啊,感情也像水一样不可名状,从来柔而不刚,浸润着生灵,涓流湍急,为联系而变化……”

    掌厨抬手朝吴泽的头打了一下,他说:“你小子发什么疯,扯些鬼话谁听的懂,赶紧的干活!”

    吴泽无奈地看他一眼,将鱼拿起一条就要着手处理,掌厨又说:“今天老板的千金要来,小子放机灵点,她高兴了我们也能高兴,这鱼就是提前赏的,但要是你搞的她不愉快,这吃下去的我也能让人吐出来,懂吗?”

    吴泽恍然,感激地语气说:“知道。”

    掌厨没有听出吴泽话里的情感一样,面无表情地做自己的事。那个千金名叫珍儿,虽只见过寥寥的几次,但第一次见到她,吴泽就被她的美丽所擒获,生生不能忘怀。掌厨看的出吴泽的心思,知道吴泽的为人,更知道这只是这男孩的奢望,也就有意随吴泽的愿提示了一下。

    这一次仍是吴泽和掌厨他们迎接珍儿,和以前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一样,珍儿从车上走下来,高贵典雅,率性洒脱,尤其是那双明亮灵丽的双眼,如同浸在水里的黑色宝石,闪闪亮着迷人的光芒,吴泽看得都有些痴了。

    吴泽心怀着激动走向前,他手捧着掌厨他们送给珍儿小姐的小礼物,吴泽暗自幻想着手里的东西是自己摘采的花朵,递上前说:“珍儿小姐,这是送给你的,虽然不好还是请你收下,看到时或许偶尔会想起送的人的心意!”

    这样的场合吴泽并没有说话的权利,但他说了,说的还是掌厨他们要说的话,掌厨的脸色变了变,看向一个人,见这个人的神色如常,又将目光转向了吴泽身上,频频的威胁性地示意。

    珍儿小姐并没有察觉出气氛有着变化,她看到吴泽端着些小女孩的玩具,又那露出的庄重恳求的表情感到很是滑稽,她向那些小礼物看了看,愉悦傲娇地望着天说:“我很高兴你们送的小东西,不过为了不让你骄傲到自满,我会装作没有看到。”说着她已经抬起了步子,吴泽要跟着她走,却被人拦下要去了手里的东西。

    众人走进房门吴泽并没有允许跟随,他又被派到了后庄干起了农活,可几个小时过后,他在自己干活的地方又遇到了她。她只身一人手背在身后走,淡色的衣衫飘扬,就像一阵柔和的风带着淡淡处子的清香,从他身边掠过。但她真似一闪而没的风般,没有丝毫的犹豫,很是随意自然地走过,匆匆消失在了吴泽的视野!

    吴泽看着这个女孩消失的方向轻轻地叹了一下,他心里无限的感伤,眷恋,还有一种淡淡的无奈。他转过身继续做自己的事,后抬眼朝罗子佳飞望,随着发了几秒愣,猛的偷跑开向自己心仪的女孩追去。

    “珍儿小姐。”吴泽在穿廊追上了她。珍儿回头看,见是吴泽,慢慢地向对方走近边欢声说:“是你啊,小仆人。你在找我吗?”

    吴泽的心里一震荡,瞬间所有的激奋和柔情都被这句"小仆人"消弥于虚无,他连忙施上一礼,脸上作笑,可内心却是那么的伤痛,他真想转身立刻就要跑开,却强迫着自己站在原地直视着女孩的面容,用着可以和她在一起需要的平等说着话。“珍儿小姐,我只是和你打个招呼,问你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珍儿听了高兴地端出贵妇人的架子,头高傲地扬起目视着吴泽说:“我很满意你的忠诚,我的小仆人,有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对你召唤。”

    吴泽内心里哀怨地苦笑,他知道这有一半是对方的玩心,却也更明白了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子,无非类属于劳力、宠物、佣人、玩偶,只要不牵扯到自己的情感和情绪,她都会看向自己,却也只是关注自己的存在而不在乎也不愿在乎见证这个存在。她关注的只是自己是否少了一个劳力、宠物、佣人、玩偶,仅此而已,失去了也只是数量上的减少。吴泽心里想着,千般的爱意化做对上苍的祈祷和对眼前人的祝福。他深深地看着珍儿,说:“只要我能听到你的声音,千万的险阻也会赶来,英勇无畏,为珍儿小姐做一切我能做的。”

    珍儿噗嗤笑了起来,但她又马上佯装严肃说:“我会记得你的诺言,我的忠实的仆人。”说完她侧过身,示意吴泽可以离开了。

    吴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让自己走,但还是为能"圆满"地离开暗舒了口气。他重新回到原地干活,脑海里的柔情缓缓消散,一种决绝而激昂慷慨的情绪又一次的充斥在胸,他抬头看向罗子,佳飞。偶然间佳飞望来这里,他于是和佳飞招手,之后又点了点头。

    佳飞看到吴泽如此心里惊愣,久久他才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慢慢的向罗子靠拢,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四周,几乎极不可闻的声音说:“我们要准备准备,布毛认为今晚可以跑!”

    罗子听了身子一震,看着佳飞又顺着他的目光望那远处的吴泽。看到吴泽向这里点头,他脸上立刻乐开了花,他快步和佳飞拉开距离以避免有人看到他高兴的反常,手里轻快地干活,嘴唇合不上地傻笑。

    吴泽,罗子,佳飞,他们在这所谓的"监狱"里关了、挣扎了三年!如今得以逃脱,现在正在逃跑的路上。

    吴泽看佳飞逃出了高墙脸上却添有了忧愁,知道大家跑的累,于是放慢了步伐边说:“佳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应该明白,真正的坏人只有那几个,可像我们这样被卖来的却是那么多,这么多人难道打不过那几个?打的过我们为什么还要逃!因为我们中间有他们的纪律和组织架构,并好多人认肯、顺从这些规则──让自己帮他们压制我们自己;何况顺从的人有机会逃是不敢也不肯逃的,认肯的人可能还会阻止或告发我们,我们只有一次逃跑的机会,佳飞,我们家里的这个世界的联系不允许我们失去,我们也没有必要为一些不知道会不会逃的人去冒险!他们真的想逃就不是我们先想出了这个办法,比我们早来的人就会逃脱而提醒坏人并让我们不会有这次机会,这是唯一的逃跑方法,我们回去也是再不能有了!”

    佳飞低着头不语,好一会儿才看着吴泽,说:“布毛,我没有可怜人,也不会因为怜悯把自己火坑里推,就算我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为不相干的人做什么,见到不幸的人太多,知道帮助他们的不幸就是给予他们属于自己的规则,所以,就算以我的死伤换世界的安泰,我也不可能去换,更何况我一无是处,拿自己也换不来那些人的自由。我只是觉得自己和那里的几个人有了联系,我有些不舍这些联系!”

    “这是不应该呀!佳飞,你在心里害怕着什么吗?”吴泽停下步子,想到了什么又马上快步走动了起,他对佳飞说。“怕自己所有的联系不牢固,那么缥缈,随时就可能失去?我和你一样被亲人们抛弃,对联系重视却又不敢在乎,思念却总是在相见时感受不出自己思念时的联系,心随着情绪,把情绪和联系直接混为了一谈。我知道情绪也是一种感情,但你应该知道我在这里也有了联系,我喜欢珍儿,尽管她连看都不看我,我仍很是喜欢她,可现在,我只有放弃这一联系,心那么难过,但我知道自己的联系必须有所梳理,有所趋向,就像我们的亲人没有选择我们,不是对我们没有趋向,而是他们也有自己各自的联系,我们要谅解他们的选择,就像我们现在在做的,只是选择联系着我们我们也联系的联系!也许你会说自己还有余力联系,但应该只需要能见证并被我见证的存在就够了,生命不就是如此吗!”

    佳飞明白吴泽想说的话,但正是因为明白反而感伤了起来,他说:“我不会想着再回去救谁。但你这样说我会更心里空洞和害怕,联系怎么会是自己选择就可以去选择?我们需要被人见证的是自己已被人见证的情感,我们自己都不能把握,怎么可能去说选择。我心里落寞,或者说每个人都有情感犯倦的时候;那些不把我当成亲人而联系的亲人,我为什么还要找理由再和他们联系,他们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就可以随意的以此玩弄彼此间的联系,随意的蹂躏我的感情!父也罢,母也罢,都是上帝为见证你的出生事先给你的被见证,这些固定的联系也并不是完全的固定,不能见证我们就不应该被我们联系,我不相信他们对我有所趋向,但我不爱他们也没有恨,知道谁是自己的父母也不会去认,他们要是来找我……那也一定是想被我见证他们身上本该有的子女上的联系,这是在穷途末路跑来利用我来的,我是绝不能原谅这种行为。”

    佳飞越说情绪越是激动,吴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停了一下后,才说:“感情上的隔阂不是联系就可弥补,但有隔阂的感情也是一种联系,我明白弃儿们对自己的父母都有什么思念,所以并不会劝你什么,可我想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和悔恨!”

    “我知道,布毛。”佳飞平静了下来,他用哀叹的口吻回答说。“只是父母抛弃我的行为在我感情上有了"坐标",生活上不自觉地就会参照,我不能抹去,也不想强迫自己,这或就是我的难处。”

    “你们说完了。”罗子一边大嚷嚷地喊。“我早想说了,你们说话不要这么……那么文绉绉好不,一般的人真听不懂。虽然不是真心话,但我还是要讲──疯老头被人带走了那真是我的幸运,不然我身边的人都是一群疯子了,你们学艾博好不,那可是她爷爷啊,人家一点也不像你们这样!”

    “不知道他们袓孙俩在海外怎么样了!”吴泽面露思念。

    “我也想他们了,还有晓妁他们!”佳飞也说。

    “拜托我们是在逃命哎!”罗子很不满这俩人现在的多愁善感,他说。“虽说跑着也不碍说话,但能不能认真点,我总觉得咱们是那小媳妇回娘家──高兴的过头,忘了身后跟着的了!坏蛋可能随时追来,我们要不要想想什么?”

    大家都不再言,氛围静默,除了脚步声,夜晚特有的虫鸣,就是微微的风过声。

    “罗子,不要老是坏蛋坏蛋的,其实他们对我们也不错。”吴泽在沉寂中突兀的就说。“不要不顺自己意,对自己不善的就说他就是坏蛋,对自己好自己看着顺意的就称好人。这样是没什么,但你不认为有些"势利",你"势利"了为什么别人对你好?所以不是,为人都是遵循着自己的观念和情感,情感观念那有好坏!”

    罗子奇怪,大是不乐说:“布毛你是不是脑子激动坏了,我们还没跑掉呢,要不屁股过来我踹两下,不然我有些不放心,你真有毛病了那真是让人没辙了!”

    “我在想坏蛋们现在会想些什么,知己知彼我们可以有个方向,你见过有人无故说自己坏吗?我一直在想我要是他们,他们会想我们会想些什么,现在想到了,只是有些冒险!”吴泽无不严肃地说

    “我喜欢冒险,总比连没的好!”罗子脸上没有表情,口上却说。“我从跑出来一直是害怕加兴奋,这种害怕让我几次都想回去求饶。只是不知道那些没想到跑的嫉不嫉妒我,我这才坚持了下来──我去,要是再被拉回去我不是很没面子?”

    吴泽苦笑了一声,和俩人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伙伴说:“我们必须分开跑,我自己引开他们,你俩先找地方躲藏,天黑了慢慢走就是了,不过你们要小心,可能坏蛋跑到了你们前面!”

    “这样我们不是不能相互照料了,布毛,我觉得不能这么做!”佳飞忧虑地说。

    “我赞成,我是累的够呛!”罗子却马上说,见佳飞望向自己,他嚷嚷着说道。“妈啊,逃命也不带先玩命的。布毛你跑吧,能跑出一个我被抓了正好也可以有机会跟那些孩子炫耀一下,他们一定会羡慕我的!”

    于是,三个人分成了两路。不知夜晚是静还是躁动,今天的秋风格外的萧瑟,吹的人心空旷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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