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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尊重孩子是一种变革(2/2)

    七八岁的孩子只有一米的身高,他们在教室里比跳高,手接触门框甚至抓住它向其他的同学炫耀。有些淘气的孩子会在这时或别人跳起的瞬间助跑撞去,被撞的很多人都会因受力不稳摔到地上。

    因为人多喧闹,奎并不清楚被摔的人有无找撞自己的人报仇,对于报仇,在消了气后他一直觉得那是种无聊又无趣的行为,但是昨天在奶奶那里告自己污状的人,想来想去他总认为在眼前的最机会下好要报复对方,他眼看着对方一次一次的跳起心里许久的挣扎──他怯于伤害别人,这是一种隐隐的害怕和心底深处认为的不应该,但他又担心不报复一下对方会轻视,更加的拿捏自己。许久的犹豫他终还是在对方跳起时撞击了去,对方自然而然地摔在了地上,可是让他心骇的是,对方并没有像别人一样立刻站起而是躺在地上抱着左臂不停的喊痛。

    他一下慌乱了,忙帮着扶起问对方这么了,对方说自己的手臂有伤现在断了,奎小心翼翼地察看然后说些自我安慰的话,正值铃声响起,上课了又是放学,如往日一样平平常常。

    事情很快已不是孩子们处理的范围,同学的长辈来家里索要医费,母亲问他几句后就与他们接洽,他一直在屋里忧心忡忡里呆坐,除了想着和母亲说谎担心着事态,就是旁事不闻不问,用昨天幻想的方式幻想今天的一切。

    他家里姊妹四人,中间两个妹妹,最小的弟弟一出生就是体弱多病,四处求医问药花光了家里好不容易攒下的积蓄不说,更欠下了好多的债务,母亲也因此迷上了所谓的万能的宗教。在“宗教”给弟弟作法驱魔的时候,母亲也花了好多钱为家里的其他人卜命。言及大儿子时,法师指着远处刚八岁的奎说:“此子生注定一事无成,累父母,败家业,如果给我千元我会帮他改一下命!”于是,在弟弟快两岁,也就是这年这月弟弟的身体突然好转的时候,奎被领去让那个法师洒了一身的污水,莫名其妙酷日下罚站了几个小时,一切候耍结束,法师满头大汗地对母亲说:“人贵在学,我会保他考上大学的,上大学命就改成了,而且还会光宗耀祖!”

    一切一切的巧合都发生在这一年。

    奎在的学校来了一位温和的女教师,她主教数学,却总是在课堂上讲些奇怪的知识,比如天上星星的颜色和他们间的距离,试着把自己当成温度计、尺子,在夏季让教室里下起了雪花。她总能找到些奇特的事逗自己的学生。自己不常讲课却总是装出凶凶的样子威胁学生们要考一百分,快考试时比学生还着急地找差生问他们要不要小抄。奎看着老师递来的许多小纸片,脑海里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世界快疯了而幸运的自己已经是不正常了!

    后来班里流传出这一次次的考试题是这个老师自己编写的,小抄之风这才消停了下来,当然,并不是因为那些小抄没用,而是她讲过的题有的甚至变也未变就出现在了试卷上,所以不仅仅是数学,只要是她兴趣来了要认真讲的,学生们都会脑袋瓜里留下等着哪一期考试备用。

    看她的课堂基本上是领着头在玩,因此她只教了几个月就被校长辞退了,但奎这个班级最笨的学生却在她的悉心教导下得到了一次学习优异奖,并在数学上之后的几年里一直优秀。

    在弟弟出生不久奶奶就被二伯接走了,父母长时间带着弟弟求医问药,家里只留下三个无人照看的孩子。父亲再去找奶奶时,奶奶不仅不来,还对父亲打骂,冷言冷语说:你的困难是自找的!父亲苦闷,气恼,回家后就打自己的妻子,骂她怀孕时还干活,累到了孩孑。母亲不敢反抗,弟弟被父亲只手抱着,奎和两个妹妹就站在一旁,他那时的内心,除了对母亲微微的怜悯,就是无尽的害怕以及忧虑被父亲可能迁怒的恐惧,他没有想到去阻止父亲,反而担心着两个妹妹开口说话,因为那样父亲会先打最大的儿子,每次打自己除非父亲消了火气,不然没有人会去劝阻,母亲永远的只是站在父亲的立场。但他又希望妹妹能开口说话,那样母亲就不会受苦,这两种矛盾的想法并不冲突地在他的脑海里细细流过,直到他的目光触到了地上的一朵小花,一只蜜蜂平静地趴在花上的时候,这才把眼前的一切并脑海里的一切抛去,尽量耐心地看那花上的蜜蜂。

    无人照看孩子没有上学的小妹自然要被送到姥姥家,他和大妹在家里,上学回来自己做饭,他总是逼迫妹妹做家务,因而大妹都是在姑姑家里吃饭,他不愿去姑姑家,就自己煮鸡蛋,水开了就认为鸡蛋熟了,剥开流出蛋黄又把煮过的鸡蛋放在了生鸡蛋中,母亲回来发现了就问自己的孩子,他被问到时心里惊惧,但看到母亲平和的面容又平静了,可他仍是忧心这平和的面孔下是母亲压制的愤怒。 于是害怕,伤感,他在心里哀哀地叹息,连这样小小的过错自己也没有勇气承认!虽然这样想着,他还是矢口否认。

    ──至此他才发觉家里能有一个人做饭是多么的重要,饭时可看出这是怎样的家!他有些恼怒自己奶奶的离开,一直到奶奶去世才静静的缓和了心绪。

    后来他才知道奶奶是个多么要强的人,她从未张口给儿女们要过钱,一人守着自己的七分地打下的粮食就是一年的口食。她想对所有的儿女一视同仁,最起码对儿子们的儿女她从不主动照看,被哪一个儿子请去都是几个月的时间后再不肯留下,可以说她唯一几次要求住在儿子的家里就是要离世的几个月。

    她的病情恶化的很快,从发觉到死亡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乡人们都不敢相信,扼腕叹息都说忙庄稼时老人还是那么的硬朗、能干!

    奎接到信息时正在封闭式的学校里熬日子,听到奶奶去世他异常的高兴,当然他不是高兴亲人的死亡,他还不明白死亡的含义,不知道一直不联系和永远不能相见的区别,他只是有些兴奋可以离开自己待着的鬼学校,这种兴奋掩盖了一切应有的悲痛。

    葬礼举办的很冷清,冷清的只有看"热闹"的人而看不到"热闹",没有悲伤严肃的气氛,还夹杂了些孩子们的欢笑,奎眼前的一幕幕,事后回忆起了才倍感哀伤,哀伤自己在他人情感上的不留痕迹和那些生命流逝的不被在乎!

    小妹从老家回来时,家已搬回了故乡,小妹的回家对他来说也只是家务活上多了个帮手。父母每天干活回来都要要求看到饭菜,没有的话他这家里最大的孩子首要受到责罚。

    所以为避免这些,小妹再没有力气,他也让小妹去干活,小妹不愿他就要打她,可他还未打到她,她就哭了起来,之后头埋在手臂里蹲下身子呜咽,他一时慌乱了,担心父母回家看到,也害怕这样拖延下去饭没有做好,于是,只得不顾对方自己去做,小妹一直蹲在原地,哭声没有了,但看不到她的表情,他总是忧心着她脸上有泪痕,至始留意着暗下里向她看。

    饭快做好时小妹站起了身,她小心翼翼地朝自己哥哥的方向望了望,嘴角一抹轻松的笑,走回了房间。这一切他自然是看到了,对父母回家后自己不被责骂心里放松,更是惊艳小妹的聪慧,这时他才惊觉自己对这个妹妹很陌生,或者确切的说他对家里的人都很陌生,这让他一阵的落寞和凄凉,他走向小妹想和她说话,对方的警惕和畏怯更是让他阵阵的懊悔和恼火,他悔自己不爱惜自己的妹妹,恼火这个飘零无依的家并应该亲近的人却在对自己排斥。

    至此他一直在意这个小妹,再不愿逼迫她做什么家务,但却总是无缘无故就打她一下,为的是能引起她和自己说话,或者看她有无厌烦的表情,如在她笑时打她一下她还在笑,他在心里就会认为小妹接纳了自己,以此而暗自高兴、满足,但对方撇来厌烦的目光,他就会自动扩大这种表情的含义,不是感觉再不能挽回亲近心里怨恨,就是紧紧地跟着对方,想些不太突兀的讨好。

    他很高兴弟弟还有两个表弟也喜欢找小妹的麻烦,虽然有时他也觉得他们欺负女生很过分,但必竟自己和他们有着同一的行为,分担了小妹凌厉的目光瞥过来的压力。──而这一年他已经十四岁!

    他很早就进了封闭式学校,在那里他没有可"联系"的,一直是孤单一人或者独独的只有一个玩伴。

    在这里学习优只是让学生们羡慕,可崇拜的却是一些班上的混混,因为混混能威慑住大多数的学生,老师管制不了反而让他们来管理班级,因此这些人明暗都有了“势力”,竟以致于不是混混管理班里的班级也要迎合混混们的脸色。所以普通的学生更是多有阿谀谄媚,使得混混成了风习。

    当然他也一直有迎合着别人,只是迎合的对向都是一些能主动和自己说话的人,为了这些人能再次主动和自己说话,他花透了精力想去维护。所以,有一次有人和他打招呼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头实已经极其的得意和满足。但他的伙伴却说这种打招呼是对人的轻视,他想了想后不以为意,伙伴见此冷哼了一下,对他疏远了好多,他在伙伴冷哼的时候心里就颤了一下,但他仍是傻傻地说笑,似不在乎。其实那时他就想和伙伴解释一下,但他没有,他不愿"卑微"地挽留什么,也不知道怎么不露痕迹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那时他只有十二岁,在十二岁的意识里他明白这些人看不起自己,但他隐隐的觉得自己更应该感激他们,依赖他们,因为在自己不起眼的时候是这些人让他有了被注目的感觉,被尊重的错觉,他很在乎,强烈地在乎,那怕明知道别人注目的是自己的羞丑,被尊重是自己个人的奢望和幻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不是为了虚荣,却每次都是虚荣心受到满足──他想不出自己为什么有想被人尊重的渴望,哪怕是自己在幻想的?只有那些自卑的人才会重视他人的尊重并受宠若惊,而他却是自负到了自以为是!或许吧!他想,或许他竭力迎合别人而营造的被尊重的假像就是为了维持自身的心绪和自信!

    奎没有好的成绩引起老师们的在意,也没有结交是混混的伙伴,玩伴少的可怜,常一个人独来独往,更是为了自己所谓的“尊严”和班干部叫板,反过来却又和普通的同学低声下气,这前后的反差让被他顶撞过的混混们赍恨,虽不至于报复,却又时常的使绊子,在其他的混混面前说他的不是,说他多么厉害。争强好胜的这些人自然要留意,就这样他在学校的名声越传越大越说越夸张,以致有许多的人来找麻烦,试真假。也是他幸运之极,虽并不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只要有人主动和自己说话就低下头地迎去。所以免去了许多的纠纷。

    但事情总不会只是好的上发展,一次两帮混混们要打架,僵持不下有人想到了找他的麻烦──总是为了出气不是,那出气筒谁当不是?──于是一方的一个人不还手被另一方打过,众人又浩浩荡荡的找到了他。

    莫名其妙地被一大群人打,他那里能反抗得,他们打完了要他跪下。他当时的害怕不仅仅害怕就可以描述的,那是一种孤苦、无助、被迫害紧紧压在心里的情绪。这种情绪强烈地警告、迫使着他顺从,顺从眼前的屈辱,顺从他们的一切要求以而消除他们些许的怒火。但是他又极不情愿,不愿这样卑贱地跪在这群混混的脚下。这时他并没有思想,更没有想到人行走太阳跟着自己的现象,只是这种长久的观念赋予他的自命不凡让他隐隐的意识着自己尊严的高贵和洁净,以及不容亵渎的自负和面子。

    或许就是因为面子吧!他在跪下的时候终还是改成了蹲下,之后坐在地上自己扇打自己的脸,口说着帮他们打。他本是想让他们发出恻隐,或者生出看笑话的心思,毕竟这方法再作践也强过他们不知轻重的殴打。

    好多人都笑了起来,他们果真都露出了玩耍的态度,看到这些他的害怕也缓和了许多,他只求着这一切快点结束。

    一个人拿了一块木板给他,要他用这扇打自己百十下,若完了一切都会结束。这让他更安心了,他接过木板正要照他们的话做,猛的瞥见木板上有几个钉,他惊了一下,庆幸自己看见了,同时心里也蒙生了愤怒,再加上再没了之前的恐惧,这愤怒越来越烈,他竟一下子耸起身,扑向了这个人不顾命的撕打。

    边上的人对这一突然的变故都有些发愣,他们马上又围殴他,但这次他不管不顾只对着那给自己木板的人咬。他还有对方流出的血,两人剧痛下凄厉的嚎叫,并他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一下子吓怯了这些人。他们本就是来打的平安拳,一时间见场面就要失控,马上就跑掉了不少,他因此也得以喘息又找了一个目标,霍然间就要扑上,那孩子见他嘴上是血,唬的撒脚就跑,头在身后死追着不放。

    于是,两人很快就被校里的老师同等待遇地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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