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潘阳打车把秦为淼送回来,潘阳有事先走了,剩下秦为淼自己百无聊赖的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刚进小区迎面走来一个女人,透过小区昏暗的灯光他看清这个女人是他最不想见的女人,张婷!秦为淼想掉头往回走可来不及了。张婷已经来到了面前;秦为淼是吧?哎是我,您是?秦为淼故作镇定反问着,我是张婷,被你撞死的孙晓琳是我老公,我们在法院见过,法院的判决你也应该知道的,听法院说你出狱了,一直想找你商量赔付的事,没想到你也住这个小区。

    噢噢喔你还好吧?秦为淼略带尴尬的笑了笑,并伸出了手。

    张婷没有没有理会秦为淼主动地示好;我想知道什么时候把钱交给我?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秦为淼的语速显得平缓许多,你看啊,出了这种事我也很难过。你看我现在一无所有,我连饭都吃不上了,说着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酒嗝。

    张婷用手捏住鼻子把脸扭向一边;我看您过得很不错啊,红光满面,酒气熏天的,我老公去世以后日子真的很苦,本来我们一家三口可以说衣食无忧,可现在,,,张婷的眼睛里充满着泪水已经泣不成声了

    秦为淼压低嗓音;我说你哭个哪门子?好像我把你怎么着了 ,我比你还惨呢,房子让银行收回去卖了,工作也没了,你说你老公也是,深更半夜的不跟家好好睡觉出来瞎转悠什么?要不是他我至于到今天吗?话语间秦为淼也是一肚子委屈。

    我老公出来怎么了?马路是你们家修的?你开车小心点能出事吗?现在我孩子上学还要赞助费,你今天就赔钱。张婷的嗓音倒是大的惊人,随着俩人的争吵越来越升级,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中国人就是爱看热闹而且不怕事大。随着围观的人增多,许多人随意将车停在路边使本来狭窄的路面更加狭窄。张婷的嗓门越发的宏亮,连保安也聚拢过来观望事态的发展,但他们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疯子?你孩子没钱上学关我屁事?我又不认识你。他拨走想走,可是这女人的力气比他想象的大的多,他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出来;你先放手,有什么事说吧,你还我老公的命!听了这句话秦为淼睁大双眼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女人,此时我老公就是被你撞死的!我要你偿命!张婷的声音有些撕裂,透着愤怒!秦为淼往后退了半步定了定神;凭什么要我偿命?有什么事找法院,找律师,走法律程序,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另外告诉你;你老公不是我撞的!OK?说完试图转身离开,你别走,张婷疯了一样冲了上来,死死抓住秦为淼的衣服不放,秦为淼看了看四周围观的人群高举双手,大家可看清了,是这个女人无理纠缠,对对你们都拍下来。祖宗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先放手行吗?赔钱!秦为淼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还是杀了我吧!没刀是吧?我借给你。说完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塞到了张婷的手里,在灯光下刀身闪着寒光,大约有10厘米长,捅在身上足以致命,别以为我不敢,说着话举起了手中的刀。秦为淼顿时傻了,双腿好像被钉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张婷。平时那个经常自吹自擂见过大世面的秦为淼几近呆若木鸡。他看着面前的张婷,努力想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什么,愤怒?绝望?杀气?

    我靠!你不是来真的吧?秦为淼本能地用手攥住了刺过来的刀,硬生生地夺了过来一阵剧痛秦为淼知道自己的手破了。他顾不得流着血的手转过身快步往小区另一个小门跑去。

    秦为淼跑了不到五分钟,警车开到了事发现场,张婷被带上了警车,其他警察正在向围观者询问事发经过,警察驱散了围观者,拉上警戒线开始拍照。警车开出了小区,与此同时范永和也来到了事发现场。

    医院的过道里秦为淼坐在急诊室门口等着医生处理伤口,挂号,交费,排队一个接一个的程序一点没体会到这是急诊。他不时地看看还在流血的手又抬头看看急诊室里出来进去的医护人员及患者,他烦躁地抽了一支烟终于等到让他进去的机会,与他同时进去的还有警察。

    经过医生检查,手只是被割了一条口子,既没伤着神经也没伤到肌腱,简单地缝合合三针,又打了破伤风针,被医生打发出来,秦为淼转身又回到诊室;医生,我这不会落下什么残疾吧?不会,记着不要沾水,三天以后过来换药,医生头也没抬低头写着什么。

    包扎完伤口秦为淼随警察回到派出所录口供,一路上不停地跟警察唠叨着;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必须把他关起来,否则她在社会上就是不安定因素。现在中央都号召和谐,国泰民安吗,是不是,这种人一点法制观念都没有,必须严格处理,必须加强教育,法制面前人人平等不是吗?法律就是保护我们这些守法公民的。奉公守法是我们每个公民的义务,今天他能砍我,明天就回砍别人,之所以,,,,得得得,警察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打断了他;我就纳闷了她怎么没砍你嘴?

    进了派出所,秦为淼被带进了一间治安办公室;你现在这等一下,一会把祥细情况说一下。秦为淼无奈地摇了摇头目送着警察走出房间,他从兜里拿出香烟点燃了一只走到房间一角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与此同时张婷在另一个房间叙述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人开车撞死了我的老公,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又当爹又当妈的,法院判赔了,一共六十多万,可是他一分都没赔,我今天是找他商量赔钱的事,可他耍赖,常言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你也不能拿刀杀人啊,你带刀干嘛你这是触犯法律!民警用笔瞧着桌子上的案文,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另外刀不是我的,是他的,是他把刀塞到我手里的,周围的人都可以作证,再说了我杀了他,我要坐牢,我孩子咋办?

    范永和气喘吁吁跑进了派出所办公大厅,请问张婷关哪儿了?我是她的单位领导。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现在这等一会,一名警察走过来,她正在录口供。

    警察听完了秦为淼的叙述把案宗合上,事情呢我们已经清楚了,今天的冲突主要责任在你,你看能不能和解?如果不能你可以起诉,你这个也就算个皮外伤吧,跟我过来!

    和解?持刀伤人啊!你们应该拘留她。秦为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站起身走到警察面前;这娘们就他妈的是疯子,她肯定有有暴力倾向,不好好教育对社会对家庭都是不安定因素。

    对了,你先把刀的问题说清楚了,你带刀干什么?刀怎么跑她手里去的?警察翻阅着张婷的口供质问着秦为淼。

    此刻在另一间屋里范永和正在安抚着张婷,张婷蹲在屋子的一角把头埋在两腿之间一声不吭,范永和轻轻拍着张婷的后背;没事的啊,警察会秉公处理的。我要是被抓起来孩子怎么办啊?张婷抬起头来,眼睛里含着泪水焦虑的看着范永和,不会的,放心吧,有我呢。有组织呢。

    谢谢你啊。此刻张婷已经不再紧张害怕了。

    秦为淼随着警察走了进来;

    警察看看双方;说说吧,打算怎么解决?

    赔我一百万,这事我就不再追究了,秦为淼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站在一旁的范永和瞪着一双大眼先急了眼;我说你这个人穷疯了?一百万?亏你说得出口!

    你谁呀?跟你有关系吗?秦为淼扭头看着面前站着范永和,怎么瞅怎么不顺眼,身材矮胖,头发稀疏,仗着警察在边上便狐假虎威伸张正义,于是把茅头转向了范永和,你是她爸爸?你看看我的手,最起码流了一百多斤血!我得吃多少鸡蛋才能补回来?

    范永和一听起的脑门上的青筋都出来了;我还是你爸呢?怎么说话呢你?

    你他妈的谁爸爸呀?秦为淼冲上前一把揪住了范永和的衣领,都住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想打架是吧?警察冲了过来;想不想解决问题?今晚你们谁也别走了,明天送你们去分局。瞬间俩人全蔫了,谁也不说话。你们有没有法制观念?拿派出所当菜市场呢?你有那么多血吗?你把看病的收据拿出来,说完转过头看着张婷;医药费由你负责,另外按照治安条例额对你们进行罚款,每人500!

    我也罚呀?我是受害者啊,秦为淼睁大眼睛看着警察。

    罚你500算便宜你了,你随身携带管制刀具应该拘留懂吗?秦为淼不停地点着头,带着请求的口吻商量着;是是是。我打个电话行吗?我身上没那么多钱。警察头也没抬,只是挥了挥手;赶紧的!没意见你们过来签个字!

    秦为淼先是拨打了潘阳的电话,潘阳在电话里告诉他自己在动车上呢,去天津办事,犹豫了半天还是给吕宁打起了电话,在电话里只是简单说了个大概,最终的意思就是让吕宁带钱过来赎他。

    秦为淼一脸憔悴地从派出所出来走了出来,吕宁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唠叨;你说你这个人怎么三天两头惹事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挺大的人了整天着三不着两的。还老去那挨揍的?

    这就不错了,我要是打了别人花五百块钱能出来吗?钱我回头还给你。秦为淼走到马路边点上一支烟回过头来看着吕宁;谢谢你啊。从今以后咱俩绝交吧,别回头我这点霉运传给你,真的!瞎说什么呢你?看着眼前的秦为淼一脸的疲态,脸上胡子拉碴,头发乱蓬蓬脸上还粘着血迹不由得心生怜悯。掏出纸巾为他擦拭着;早点回家洗洗澡睡一觉,等把伤养好了来找我,我帮你介绍个工作。秦为淼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去,转过街角停下脚步擦去眼角的的泪水,吕宁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秦为淼的背影。

    张婷坐着范永和的车回到了家里,路上经过一家肯德基,范永和下车给张婷和孩子买了两套快餐,到了楼下张婷下了车感激地回头看了眼范永和,范永和并没下车,只是挥了挥手;赶紧回去吧,有事打电话。说完启动车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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