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台大人,你喜欢花吗?”拓跋寅在前庭中弓着腰细细的对着一盆湛台却羽说不出名字的花端详,背对着正厅的湛台却羽问着他。
“既不喜欢,亦不讨厌”湛台却羽嘬了一口茶回答这不着边际的问题。
“倒也不奇怪,湛台大人浑身的杀伐之气,既不像个大理寺的少卿,也不像个懂风情的人。”
“你要是想与我谈论这些,是对牛弹琴,我就告辞了。”
湛台却羽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他只是想结束这种话题,收复画中妖之后的几个月,拓跋寅都未曾与他联系过,而妖舍也正如拓跋寅所说,他不愿别人进来的时候,湛台却羽怎么样也找不到。如今突然相邀,多半是又是有事相求自己。
“连妖怪也会喜欢花,湛台大人有空也试着体会一下它们的美丽也不会是件坏事。”拓跋寅没有理会湛台却羽的话。
“听说最近又要选神都花魁了,不过在下是个穷人,想请湛台大人带在下去见见世面。”
湛台却羽差点把含在口中的茶喷出来,突然觉得好气又好笑。拓跋寅转了几个弯子,竟然请自己带他去逛青楼花街。虽然拓跋寅不修边幅又一副浪荡样,一直却给湛台却羽一种出世高人的感觉,而此刻他居然提出这种请求。
“我不去那种地方。”
“那就当报答我救你命吧,两次!”
湛台却羽哑口无言,拓跋寅是早已盘算好了,他倒是始料未及。
“妖舍之主也会对花魁感兴趣吗?”湛台却羽有些不屑。
“这个啊,妖舍之主并非是六根清净的人啊。有劳湛台大人了”拓跋寅向湛台却羽行了个礼。湛台却羽本想拒绝,不过拓跋寅两度救他性命也是无可辩驳的事。
“这次我答应你,我们两清了,等下便去。”湛台却羽摇摇头,无可奈何的答应了拓跋寅,拓跋寅不得意的笑出了声。
神都的花街青楼都集中在歌舞坊中,一年里正是这个时候最为热闹。每年开春三月,歌舞坊都要选出一位花魁,所有的达官贵人,风流才子都要在此时去一睹芳容。裴少明倒是几次都建议湛台却羽去玩乐一番,只是湛台却羽实在对这类事提不起兴趣,今日反而是被拓跋寅拖了过去。
“湛台大人,你也来喝杯酒,不然光要你付钱我也会羞愧的。”拓跋寅嬉笑着,旁边的侍女便给湛台却羽斟上一杯酒。前一刻二人还在妖舍,此刻便已经坐在歌舞坊内的酒馆。
湛台却羽虽然对这地方没什么兴趣,拓跋寅叫来的侍女却殷勤的为湛台却羽斟酒,这倒是让拓跋寅有些不快。拓跋寅虽然面容俊俏,却披头散发,衣冠不整,衣着随性的很,总让人觉得这人毫无礼数,与湛台却羽截然不同。
“玩够了吧?”湛台却羽倒是不喜欢周围有人伺候着自己,恨不得立马就抽身离去。
“在下还没见到花魁呢,湛台大人莫急。”
“掌柜的,你可知道能在那看到花魁?”拓跋寅喝了杯酒,问起了在酒馆的掌柜。
“客官,您是第一次来吧。这花魁还未公布呢,今日辰时会在舞袖阁公布,介时还会大摆酒宴,除此之外,还会设下擂台,擂台的胜者还能和花魁共度良宵。”老板一个劲儿的向拓跋寅说着,拓跋寅也是越听越有兴致。
“老板,离辰时还有两个时辰,歌舞坊里还有什么可以消遣的好去处吗?”拓跋寅追问起来。湛台却羽倒是一言不发,他一想到拓跋寅是铁了心要在这里耗上一天,便有些无可奈何,拿过酒壶自己倒上满满一杯,一饮而尽,身边的侍女倒是有些无所适从。
“客观,歌舞坊虽然是流连红尘的地方,不过也算是风雅之地,这里可没有赌坊流莺之流。小店的酒也算是这歌舞坊里有些名气的,客官尽可在我这里痛饮,若不然也可以去白云楼看上一曲歌舞,也是极佳的。”这掌柜看拓跋寅衣着不整竟以为他是粗俗之辈,想要在这里找那寻常的消遣。
拓跋寅乐此不疲的又向酒馆掌柜问了不少问题,湛台却羽只是自顾自的饮酒,懒得搭理拓跋寅。酒确实如掌柜所说是好酒,好在有这酒,湛台却羽倒也能打发时间。湛台却羽今日倒是向裴少明请好了假应拓跋寅的邀约,若是早知要来着歌舞坊,他倒宁愿此刻在大理寺。湛台却羽正这样想着,大理寺的司值陆铭便夺门而入。
“掌柜的!店内人的酒钱我都结了让他们都出去,大理寺办案!”平日唯唯诺诺的陆铭此刻倒是硬气的很。
“陆司值!我怎么没听说这歌舞坊内有要案?”还未等酒馆掌柜回应,湛台却羽便问起陆铭。
陆铭急匆匆的冲进酒馆,还未来得及环顾酒馆内的客人,没有发现身着便服的湛台却羽,方才听声回头看到他,连忙朝着湛台却羽行了个礼。
“大人,裴大人说您破了凌烟将军大案,今日允假。此案便没有通知您,这件案子由夏少卿吴大人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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