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看到连祀搀扶着疲惫的连祭坐在屋前的藤椅上,紧张地上前:“祭儿,你怎么了?”
连祭握了握自己的双手,偷偷地藏在衣袍下,她怕姑姑和哥哥看出她的不适,体内的气血不断翻涌想要往上冲,她极力地压制着,引致她的身体些微失控:“姑姑,别担心。祭儿只是有一点点头晕。休息一会就好。”
姑姑对着连祀一顿埋怨:“你看看你,你是怎么照顾妹妹的?你看看啊,好好的妹妹交给你,怎么就这样回来了呢?你能不能不要——”
“姑姑—”连祭好不容易压制住冲向喉咙的气血,急促地打断绿荷的话,温声说道:“姑姑,哥哥把我照顾的很好,您别怪哥哥好吗?只是我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我的身体状况姑姑您是最了解的。姑姑——”连祭摇晃着绿荷的手,嗲声嗲气地笑着说:“姑姑,您别生气,生气的您可就落了您仙子般的风姿呢,大不了,大不了祭儿以后,以后我不出去。”连祭噘起平日里粉嘟嘟水润光泽的嘴唇而今暗淡了颜色的小嘴巴。
“你这孩子!尽欺负姑姑对你心软,好了,姑姑我呀怕了你!”绿荷蹲下身体,抱着连祭:“姑姑不生气,姑姑不生气。”
连祭伸手拉着哥哥的手,连祀急忙靠近连祭。
连祭用力地保持手上的镇定,克制着声音中的细微颤抖,也许对于久卧的她来说,身体的控制能力已远超常人,身体的不明显不适她总是能掩饰地极好。
连祭望着哥哥,拍了拍哥哥的手:“哥哥,姑姑只是太担心我。她没有恶意!姑姑和哥哥都对祭儿太好。要怪就怪我,是我拖累了姑姑和哥哥”
“哥哥谅解姑姑的心情。”连祀朝着绿荷坚定的点了点头,又对着连祭忏悔并开解道:”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哥哥没有顾及你的身体情况。妹妹,你别怕!一切都会好的!”连祀俯身凑近连祭耳边,用只有连祭才能听到的声量,细细说道:“等你身体再好些,你放一千个心,姑姑一定还会同意你和我一起出去玩的。”
连祀心疼地把连祭额前的乱发绕到她粉嫩的耳后:“妹妹,你好好休息。哥哥是大人了,你不用为哥哥操心。”
“嗯…”话还未说完,上冲的气血终于压制不住,一缕刺目的鲜红的血液从连祭的嘴角缓缓流出。
“妹妹!”连祀腾的站起身,看着妹妹越加苍白的脸色,满心的担忧。
绿荷同一时间紧张地将手搭在连祭的脉搏上,嗯?不过一瞬间紊乱的脉息渐渐趋于平和,太奇怪了。明明有一股外来气流在祭儿的体内窜动,可这股气流并未遭到身体的剧烈排斥,就像她体内的原有本源气息自然流动.....虽说脉象奇怪,好在祭儿没出什么大事。
绿荷看着脸上写满担忧的连祀,微微笑着说:“祭儿没事,你别着急。”
连祀紧张的情绪一点不松懈:“真的吗姑姑?妹妹都呕血了。”医书上写过呕血的情以多见于将死之人…姑姑说祭儿没事,难道只是为了安慰他。
姑姑虽出于好心诓骗于他,可连祀一想到妹妹将不久于人世,顿时悲从心来,嚎啕大哭:“妹妹,你不要有事。哥哥…”连祀呜呜咽咽地艰难地说道:“哥哥不许你死!”
“哥哥,姑姑法力高强,你还不信姑姑的话吗?姑姑既然说祭儿没事,祭儿当然没事了。操心太多,小心一下子变成小老头!”刚才吐出心口的一口郁气,连祭感觉自己的身体越加暖融融,仿佛置身于花海,明媚的阳光照耀到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及脏腑,没有一处阴暗面。就那样直面阳光,处处都是花浓郁的甜腻腻和阳光舒服的味道,带着生命的气息。
连祀终于展颜欢笑:“那就好,那就好!姑姑,妹妹没事了。”
“真是两个傻乎乎的孩子!感情姑姑的话你不信,祭儿说啥你都信了。”
连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姑姑,祀儿急昏了头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放心上。”
绿荷得意的大笑起来,连祀和连祭相视而笑。
绿荷嘱咐连祀好好照顾妹妹休息,转身步进小屋。
她的功法在昨日已突破了一阶,保护兄妹俩的底气也足了些许,加之门口的结界在子夜也会变弱,他们绝不能成为那人的待宰羔羊!
虽说她现在的术法有所突破,可真要来硬的与10年前的那人一战,一丝一毫的胜算也不会有,10年中的自己,进益还是太慢,敌人比是她化形后第一个所遇到的强劲对手,以她的术法仍然不可能是那人的对手。
留在这里,只剩被动地死亡,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逃离这里。
她要准备准备,带着两个孩子离开,离开这个令人时刻充满恐惧和无时无刻不让她深感绝望的结界,每一天每一刻她都在害怕着黑暗的来临。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是时候该为她自己和两个可怜的孩子博一条生路了。
夜,像一张黑布遮住了白日的明亮,而月光穿过黑布的地方,渐渐朦胧,幻变成轻纱遮天…带着距离感的朦胧月色下,大树随风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摇晃着,婆娑多姿,并发出“沙沙沙沙”的风与树的摩擦声,丛林深处猫头鹰的叫声幽幽传来,给阴森的夜晚营造了更加生动的紧张气氛。
“妹妹,你别怕!”连祀将连祭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第六章 逃离(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