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归从傅介子那儿收了一箱黄金后,心情非常好,连带着对傅介子的态度也非常的好,全然没有了一开始对汉的抵抗,和对汉使的不快。
“傅大人,来尝尝我们楼兰的美酒,看是否比得过你们大汉的酒液。”虽然不再对汉使不快,但安归的狂妄,并没有因为收了一箱黄金而有所收敛。
傅介子闻言,便拿起了面前的酒杯,酒杯是银质的,杯面雕刻着非常精美的花纹,并且镶嵌了很多红色的小宝石,华丽却不富俗,非常好看的杯子。
杯子内盛装着红色的液体,液体的红色本有些发黑,但在银杯的映衬下,反而红的透亮,就像早晨露珠挂在樱桃上,经阳光照射,有些耀眼的红。
傅介子浅尝了一口,酒的味感有些涩,并且夹杂了一丝酸味儿,但入喉后便开始有了甜味儿,回甘很香,入肚后却后劲儿很大,那种醉感一下呛入嘴鼻,层次丰富,楼兰美酒,果然名不虚传。
“确是好酒!”傅介子实话实说,没有想要去贬低,也并没有刻意奉承。
今天中午没能和尤檾喝到这酒,傅介子本还有些遗憾,如今尝到,此次路程,在砍下安归头颅后也算是圆满。
“哈哈,傅大人,我这酒,虽然美味,但可不是谁都扛得下的,来来来,今日你只管畅快痛饮,看谁先倒在这餐桌上。”安归心情很好,自己就先干了一杯,有些挑衅地看着傅介子。
“傅某的这点儿酒量,自然不能与国王相比较。”傅介子没再喝,放下了酒杯。
“诶,话不能这么说。我今日高兴,想与人喝酒,傅大人可别扫我的兴啊。”说着,安归自顾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了下去,并将空杯向下倒了倒。
傅介子哪能说不,便也拿起桌上的酒杯,朝安归敬了敬,便也一口干下,学着安归的样子,将空杯往下倒,示意酒杯已空。
“好。”安归见傅介子喝完,非常开心,又拉着傅介子喝了个来回。
或许安归真的太开心了,这顿饭安归并没有吃多少菜,都在喝酒,酒壶来来回回换了很多次,从酉时一直喝到亥时,当然这中间一起陪同的自然是傅介子。
而傅介子,开始是跟着一起喝,到了后面他都只是把酒杯放到唇边,却并没有喝下,安归已经有些醉意,也没看出傅介子到底是喝了还是没喝,只觉得他是喝了。
丑时,宫殿内除了安归的醉语,四周再无声息。服侍在一旁的宫女,也带着浓重的困意,只是因为国王还在,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傅介子看着上座烂醉的安归,便觉得时机到了,他朝着东边角落的黑暗处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就像他在强撑着醉意,没有人去深究是否有不对的地方。
傅介子起身,朝安归走去,到了安归旁边,朝他耳边小声说:“国王殿下,陛下有很紧急的情况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还请您随我到帘后详谈。”
安归此时已经醉得有些飘,根本没听清傅介子在说些什么,感觉到有人扶他,还以为是宫人要送他回房休息,就顺着动作依靠在来人身上。
傅介子扶着安归转身,一旁的宫人赶紧上前准备接过安归,傅介子却摆手,说:“你们就在外边候着,在下和国王有要事商谈,你们进去只会打扰我们。国王殿下,您说是吧?”
傅介子暗中掐了一把安归,安归因痛稍清醒了一点儿,就听到傅介子问他“是吧”,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想快点到床上躺着,便摆摆手,“是,快走吧。”
宫人们闻言便不再上前,都向两旁退下。傅介子扶着安归,走到了旁边帘子后面,用来临时休息的地方。
一进帘内,傅介子便把安归往前一扔,本闭着眼的安归感觉自己失重,便将眼睛睁开,一睁眼就被两道刺目的亮光晃着,抬手挡住,下一秒,腹部便感觉到了冷物刺穿的疼痛,醉意一下清醒,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瞪着眼就失去了知觉。
安归瞪着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倒下,身上插着两把利剑,脖子上是不断喷涌的热血,同样拥有这热血的,还有在他身后的傅介子。
安归被晃着的两道亮光,是剑的反光。
傅介子进入帘内后,就将安归往前扔去,而潜伏在帘内多时的死士便从角落现身,身手利落地把安归刺死,不等缓气,在安归身后的傅介子便上前,一把砍下安归的头颅,任由脑袋滚落在地。
整个过程非常连贯且快速,没有一点拖沓和迟疑,准备了许久的刺杀行动,不到一刻钟便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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