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将军……”欲言又止的是渝州城参军祁敬瑭,他口中的杨将军,正是此次佯攻部队的统领,下万户杨清臣。
杨清臣望着阆水北岸的目光落在祁敬瑭身上,说道:“祁参军,有话不妨直说。”
“斥候兵方才来报,敌军大营有一场不大的骚乱,我想……”
杨清臣脸色一沉,冷厉的眼神像一柄利剑刺向了祁敬瑭,低声说道:“莫非祁参军是此次佯攻的主将!”
祁敬瑭身子一颤,后背汗水涔涔而下,稍稍恭身,说道:“末将不敢。”
望着阆水北岸平静如常的敌军大营,杨清臣心中多少有些惋惜。
杨清臣知道那个名叫陈情的少年,知道那少年初进渝州城便定下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奇谋,同时也知道这场实虚变换的佯攻,也是那个此刻身处敌军大营的少年定下的。
如此年纪,如此韬略,他人望尘莫及。
可……这少年虽善阳谋,却乏阴谋!
或许北岸敌营那场不大的骚乱,就是这少年殒命的信号吧!
杨清臣隐隐听到一些风声,很隐晦,也很心酸,更多的是无奈。
参军一职,并非征战沙场的战将,往常只是在中军大帐中为主将提计献策,除非敌人冲了进去,否则参军绝不会上场杀敌的。
可是,今日祁敬瑭竟然来了!
杨清臣看出了些什么,是与自己听到的风声有关,起初自己并不相信,可是,在那少年刚刚踏足阆水北岸之时,祁敬瑭便有让自己发动佯攻之意,他才确信自己听到的风声是真的。
五万人的敌军大营,让五十人前去偷营放火,无异于是去送死!
杨清臣深深叹息一口,瞥了一眼已流逝了半个时辰的沙漏,失落的摇了摇头,右手按在佩刀的刀柄,就在他准备拔刀大喊进攻之时,大地剧烈地摇晃了起来,阆水也如同煮沸一般。
是地震了么!
……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口,陈情将那个已经被自己点穴的鞑子兵的盔甲脱了下来。
这是陈情选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和他身材差不多的鞑子兵,有了这身装备,便用不着偷偷摸摸了。
不过,就在陈情与鞑子兵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这根搅屎棍般的队伍,到底有什么用处?
陈情心中隐隐有些异样,不过,异样也随着他来到敌军军营最大的营帐前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要刺杀敌军主将!
“站住!”
帐前的亲兵见到浓雾中两道身影朝中军大帐走来,厉声喝止。
正是陈情与那被他点穴的鞑子兵。
此刻二人盔甲互换,陈情左手扣住鞑子兵的命门,鞑子兵不能言语,只得踉踉跄跄地跟着陈情走。
“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就是今夜偷营逃跑的那个小子,好歹是被我们逮住了,我家将军说,让我将他带到中军大帐,听候发落。”
亲兵上下打量一番,说道:“这家伙怎么了,怎么和一滩烂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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