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庭外的桃花一下就转作绿树成荫,似乎是受了春雨滋养的缘故。
圣母宫那边暂时没有什么新的懿旨传出,想必那日北苑之事已经传到太后她老人家耳朵里,或者刘裕之跟她说了什么,撮合的事又告一段落。
安静的阁楼上,忽然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郑丹盈回过头笑了一下:“是三哥啊?”
“不然呢?”郑友颜挑眉。
外头斜雨如丝,贴近黄昏,更是一片水墨晕染般朦胧不清。
郑丹盈挪了挪身子,示意三哥坐下。
她俩本是孪生,自小一个床榻上奶大,都说双胞胎容易有心理感应,大概也是吧,郑丹盈和三哥总是比跟大哥二哥更亲昵。
俩人小时候常挤在一个被窝里玩耍,偷看坊市间的连环画,偷吃甜食。
外人一定想不到吧,风流潇洒的郑家三郎原来爱吃糖呢。
长大后,当着外人面还好,一旦回了后院,基本都是挤着坐的。为此,大哥还颇有些吃醋,觉得自己作为家中长兄,对几个弟妹照顾有加,劳苦功高,而妹妹却只喜欢粘着老三。
明显不公平。
郑友颜任由妹妹将头枕在他胸前衣襟上,说道:“大哥近来似乎遇上什么棘手的案子,总是在廷尉府那边呆到很晚才回。怎么,又有事求他了?”
郑丹盈摇头:“没有啊,我关心关心不行么。”
郑友颜翻了下她桌上的医书,大概十来本,铺了一桌子,下头还压着一张笔迹。
正要抽出来细看,被郑丹盈夺了去,夹进一本医书中丢得远远地道:“不许乱翻。”
“啊哟,连我都防着了!让我想想啊,八成是给哪个情郎写的书信吧,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三哥你埋汰我!”郑丹盈抬起胳膊肘,对准他腹部撞过去。
郑友颜吱里哇啦乱叫起来:“不得了大哥二哥快来,盈儿这丫头我降伏不住了,真是重色轻兄……你不让我看我偏看,哈哈哈——”
说话间,郑友颜已经将那写满小楷字的纸抢了过去,念道:“舌苔泛白,眼下淤青……中毒……”
不等他念完,郑丹盈已经跳起将纸抢了回去,塞进胸口的衣襟,挺身道:“这是我新研究的丹方,不许看,看了就不灵了。”
“那中毒怎么解释?”
“这还不简单,是药三分毒,若份量掌握不佳中毒也很正常啊!不过三哥你放心,我的新方子里有解毒调理的作用,就算不小心中毒,只要不是什么鹤顶红类剧毒,都可以缓解甚至解除……所以嘛,三哥你不许泄露出去,不然我可跟你没完。”
郑友颜虽博闻强识,然则对丹药岐黄一道实则兴趣缺缺,知之甚少。
让郑丹盈这么一敷衍,觉得哪里是有些不对呢,说不上来,只是大概逻辑能勉强说得过吧。
也就没过多追问,只是嘱咐了几句,不要随便试药。
话锋一转,扯到郁亲王头上,郑丹盈暗暗观察三哥脸色,果然黑得不像话,甚至有些厌恶:“我要是刘裕之,直接把他当场射成个残废,免得他天天给皇上找不痛快!
反正他有军功在身,就说一时情绪激动不小心误伤了,他是皇上亲表兄,旁人敢说什么?”
第二十八章 不择手段(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