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像围观猴子把他围在中央。
“正是,你就是我们斧头帮帮主“人面兽心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柳叶生……”
“嗯……柳叶生?”血手大夫几乎想惊叫,原来这人真的叫柳叶生,和自己同名同姓。他环顾一下众人:“咳咳……我们斧头帮没有斧头吗?”
“当然有。”
“在哪?”
一众黑衣人齐刷刷把裤子一脱,撅着白花花大屁股齐声说:“在这儿,请帮主过目……”
果然,上面都纹着一把斧头,斧柄上游龙飞凤,斧身有歪歪扭扭“仁义”二字。
“老大,这两个字也是你亲自题的……你说,就算是劫贫济富,仁义两字也得记心头。”
“咱斧头帮可是仁义之师呀!”
“老大你发句话。”
血手大夫定了定心神,迟疑地望向旁边的军师马尚发。
马尚发会意,点头作个抹脖子动作。
血手大夫也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便伸手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众人兴奋莫名。
“老大发令了,老铁们上啊!”
“不要怂就是怼……”
一群乌合之众黑衣黑裤把脸蒙住,越过草丛向一个大院里冲去。
血手大夫像块在洪流中飘荡的垃圾,随着滚滚人潮向前涌动,嚣张跋扈的人群迅速朝院子大铁门扑去。
院子大门有一个高达五丈牌楼,上面用狂草书法写了几个字——白凤城公交总署。两边竖萹却写着“太古实业无人驾驶测试基地”和“太古股份有限公司”。
血手大夫望着前方一座座雄伟的宫殿震撼无比,那些宫殿高达十多层。方方正正的格子楼,虽然外表有些破旧但仍然让人惊叹于建筑工艺的高超。
“那楼上写的什么字?”他扯了扯马尚发衣袖。
马尚发无语,“斗大的字你不认识?”那用油漆刷的字足足有一层楼高,瞎子估摸都看得到。
“那是“拆”字。”
“拆了?”血手大夫咋舌:“这么好的楼不要了?那得多费银子。”
“拆了再盖能赚更多……房地产商心黑得很,过桥拆板再收你钱……”
血手大夫表示听不懂,这个世界太复杂了。他以前活的年代,房子都是缝缝补补又一年。
那群乌合之众向铁门一侧聚集,忽然散开,一阵狗吠声传来。
“有狗!快闪!”
“妈呀!这么大……”
一个老头穿着保安服饰举着扫把冲出来。
“你们才是狗,铁娘子的狗腿子……她给你们丢了多少狗粮?没良心的东西。”他骂骂咧咧,苍老的脸上全是榆钱大的褐色斑点。
“我们良心早就喂狗了……”
“胡说!”众人齐声反对。
“这不是老大说的吗?良心早喂狗,天下任我走……”
练三笑了笑:“那是我说的。”
“你那良心那么黑,狗会吃?”
“听说你把自己弟妹霸占了……”
练三阴沉着脸:“老子帮她养三个孩子,睡她一下又怎样?再说那都是长舌妇瞎传的……”
“那你脸红什么?”
“我……我没睡她……可我真想睡她……”
“哈哈……真不要脸!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莫非天津狗不理用你良心做馅的?”
练三便不说话,这人一身横肉,脸上有大片火烧的伤疤,看起来说不出的凶残暴戾。
“别吵了,攻进去……”
“瘦猪你先上……”
“呃……我从小怕狗。”
“胆小鬼!”
“你行你上……”
血手大夫稀里糊涂就被推到前排,咳咳……主要是那帮兄弟都在往后退……
众望所归便是这样子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可一瞅那条大狼狗身壮如牛,怕是有八九十斤。
他那天残腿便禁不住巍巍发抖。
大狼狗目露凶光,础础逼近。
血手大夫曈孔收缩一下,竟是散发出旁人难以察觉的幽幽绿光。
大狼狗大叫一声,前足一拍,飞身扑来。
眼看就要扑到血手大夫身上,却戛然而止,硬生生在空中摔落地面。
大狼狗趴在地上,似乎极度恐惧,整个身子像软泥瘫在地上不敢造次。过一会,低着头摇着尾巴好没骨气地躺到血手大夫身畔。
众人都寂静了。
“你看到老大出脚了吗?”
“没有。”
“厉害了……我的哥!”
“想不到老大的天残腿进化得如此出神入化。”
“无影无踪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之间……”
在一群马屁精的吹捧下,血手大夫眉头轻轻拧在一起。
“呃……本公子根本没出过脚……只是天生有狗缘罢了。”
听到铁门缓缓开启声音。
血手大夫抬眸,一排巨大的金属蝗虫无声无息地从院子里爬出来,它们整齐有序,躯体槐梧,头部椭圆形,像打磨过的宝石,煜煜生辉。它们通体透明,里面铺满座位,空无一人,干净明亮。它们浑身散发着高贵的骑士气息,傲慢地缓缓的从众屌丝身边滑过。仿佛无视两旁这些渺小而肮脏的市井之徒,高大轱辘把地上的树叶辗得沙沙响。
血手大夫脸色苍白,寒声问道。
“这么大的家伙,一顿得吃多少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