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长安城街道寂静的吓人。
九星脖子上的伤已经止血,但还未结痂,痒痒的伤口让她忍不住去抠。
怀里揣着的油饼对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吸引力,只是掏出闻了闻,复又揣回怀中。
“官高一级压死人。”她冷不丁来一句。
不用想,七玥就知道她说的是谁。
“他的父亲萧墨与中书侍郎王隐客王丞相素来交好,早些年有几次都帮了王丞相朝廷上的大忙,关系自然好,再加上他的侄子王琚王阁老也是朝廷上的重臣”
王隐客,王琚的叔父。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别人畏惧萧主理的官职与面子,自然是也对易南敬而有之的。”
九星不做声,只感觉冷风在她身上窜来窜去,她打了个寒颤,将衣袍往身上裹紧了些。
夜风卷过,几分寒意。
回到府中的九星蹑手蹑脚,进房间先提起茶壶倒了杯茶,见还冒着热气,便捧在手心暖暖身子,身上本就有些寒,被这热茶暖了身子,竟开始打起颤来,茶杯送到嘴边吹了吹,茶香飘出来,她两口喝完,茶香还留在口中。
她起身,将茶杯放下,抬脚走至床边,将铺平的被褥掀开来,掀至最后一层,床板上躺着一封被压的平整的信,旁边搁着一串白石手链。
她拿起信,又开始轻读起来:
“江南好风光,琵琶湖微寒,今吾携子,泛舟湖上,若遇阴雨绵绵,一壶温酒,几盏淡语,便可大快人心,官场风云,可抛之脑后,足矣。”
没有署名的信,纸张边缘已泛黄,信不是她的,而是有人让她代为保管的,手链是和信一起的,从她十岁的时候,这封信和手链就已经在她手中了,八年过去,送信之人却了无音信,意境如此之美,九星也舍不得将信扔掉,索性保存下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复放下,将被褥重新铺了平整,脱下外袍,摘下小帽,只留一件小衣,钻入被褥中。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封信?她不知道。
次日,九星睡的正香,忽被敲门声惊醒,她起身紧锁着眉,眼还不愿睁开,还没来得及朝外大吼,怕是父亲或母亲,便披了件外袍下床开门。
眼睛微睁,模模糊糊见门口站着个蓝衣少年,便又退了回去,将被子裹紧,倒头就睡。
七玥后脚赶上,见她又睡了去,便拍拍桌子做出些声音,怎奈何九星索性将头也埋进被子,在床上蜷成一个大鼓包。
“快些起床,今日我们要去宫里现场一趟。”他手里加了些敲桌子的力度,声音大了些,越发急促,“快些穿衣,我去外面。”
九星提了精神,看七玥已出去,又见门已关好,便掀开被子,将男子便衣穿在身上,令牌仔细地在腰间系好,头发挽起,插上玉簪。
盐水漱了口,小刷往牙上擦了擦,洗了把脸睡意全无,胭脂口脂少少地擦了些,倒也是个清新脱俗之人。
完毕出了房门,又转到厨房叼了两个包子,一口下去吃了一半。
坐着马车前往,兴庆宫在长安外郭东城春明门内,离顾府约有一炷香的路程,路上不免有些颠簸,三人同坐至马车上,马车内倒也宽敞,三人不觉得挤。
这次出来的如此顺利,九星从出府开始就有些奇怪,顾王氏怎会同意她去宫里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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