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1996年中国的钢铁产量突破了一亿吨,谁又会想到,不久的将来,眼前的这座城市钢铁的产量会超越这个数字。有人说这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可,这世上哪有什么唯一,譬如感情、譬如落在手心的那朵雪花。
许多事情,你总是想着的时候,会是如此漫长,比如时间、比如那些据说能被时间稀释的浅浅忧伤。还好,上述的这些,林文挥好长时间都不敢想。
林文挥走进办公室,见有几个人拿着报纸在议论着什么:“有什么新鲜的新闻”
办公室霎时安静了许多。他索性拿过报纸,见是一则报道:“我市市民唐意婉获得国际钢琴演奏的大奖”上面还附有本人的照片。她的模样还是没变,他还是为她高兴,这是她之前一直想要的,可回过头想想自己想要的什么,似乎渐行渐远了。
“我当什么,你们几个闲的没事,也谈起什么音乐艺术来了。”他将报纸重又放回,坐在座位上,从抽屉里拿出茶叶来,倒在杯子里,才要倒些热水,这才又想起那茶叶是给客人留的,自己是万万喝不得的。
“呦升官了就是不一样啊,拿这么好的茶叶涮杯子。”来人正是吕峰。
林文挥赶忙把杯子递了过去:“知道你吕总要来,专门给你泡的好茶。”他知道吕峰正在做着钢材贸易,他从文挥公司经过的时候,总会顺道来看看这位朋友。
“晚上有个party,要不要一起”吕峰当真接过,喝了一口:“当真是人如其茶,有一种隐于世外的感觉。不过,我又想了想,你还是别和我去了,去的话,也无非是衬托我的高度,增加我的威仪”
汽车缓缓驶进了一个别墅区,小区里只能见稀稀拉拉的几个老人和小孩,有几个小区保安有板有眼的巡逻。
一进屋,是一个宽敞的客厅,已经有十多个人在这里等候,三两个一群,聊着各自的话题。林文挥见有一个藤制的沙发休闲椅,便坐了下来。吕峰和来宾攀谈着,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像是久别重逢的模样。
偶尔也有几个人和林文挥客套几句,当得知他的底细,便没有多少功夫陪他闲耗。林文挥索性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翻看起来。
只是这杂志也不是自己喜欢的内容,看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他轻抚了一下在客厅的高大花瓶,瞧着这里各种家具的做工,细致地参观起来,这里到处都能显示出主人的身份,一个高大的柜子里展示着许多篮球,上面大多签着名字,许多都是外国文字,想是许多知名球星的签名。
正在这里挥霍着闲情逸致,忽听有人正弹着钢琴,林文挥只觉得这曲子十分熟悉,只是弹琴那人想是手法有些生疏,虽是如此,这一曲的衔接也算是完整。他听着,听着,想起听唐意婉弹琴时候的情景,想起和她记忆的片段,心中不禁一酸。
原来在这客厅的转角处摆着一架钢琴,几个女孩儿簇拥之下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姑娘,她面带微笑,双手按动着琴键,虽有些生疏,却看她一颦一笑之间全是自信。
那几个女孩儿为首的一个一副轻蔑的神情:“你这弹的也叫什么曲子,还不如幼稚园里的学生”
“是啊,是啊。这么差的琴技,也赶在这里显摆,真叫人恶心我就看不惯她那乡巴佬儿的模样”旁边的一个女孩儿也随声附和。
那弹琴的姑娘似是没有听见一般,全没有理会那女孩儿的品头论足。
林文挥想着刚才的曲子和唐意婉的极像,那几个女孩儿又联合起来刁难一个姑娘,心中有些气不过:“我说这位美眉,一看你就是大家闺秀,如果不是你们几个点破这曲子之中的玄妙,我这个外行险些被这个姐姐给骗了”
有人扑哧一笑:“听到没有,连这个帅哥都叫你姐姐呢,要我说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跟我们秀什么才艺,我们几个可是自打娘胎出来就开始学习钢琴、礼仪的,不似有些小地方的人,自不量力”
林文挥呵呵一笑:“不过,你们知道这首曲子的来历么那好,这位姐姐,麻烦你再给我们弹一段。”
姑娘尚不知道他是什么来意,只又抚弄着琴,见林文挥轻声念着:“
女人啊,在别人弹琴的时候
你又何必炫耀你手中金灿灿的钻石,刺伤别人的眼睛
殊不知这琴音已化作美妙的想象,迷人的芬芳
你手中亦有抓不住的,除了那些冰冷的想象
女人啊,在这里,我们脚下的地方
请不必说你来自更高处,那名利也没有足够长的臂膀
你也不必把自己标榜成那翩翩起舞的蝴蝶,因为前方已然荒芜
你终将收起翅膀,静候着灵魂的灭亡”
刚才那几个女孩儿听林文挥说完,一个个脸色铁青,为首的那个更是怒不可遏:“你你和她是一伙的信不信我抽你”
她抬起手就要打林文挥,林文挥手更快,早就抓住她的手腕:“大家可都看好了啊不是我要非礼她,是她非得要打我,我这可是正当防卫啊”
女孩儿赶紧把手收了回去:“你敢不敢在这儿等着,我去叫人”
“嗨不就是听人弹琴这点事么,怎么一个人听着不过瘾,还把其他的朋友都叫来”林文挥瞧了一眼弹琴的女孩儿:“不过,既然你们人多了的话,那我可得和我这位朋友商量收费了。看你们几个也算捧场,打个九折”
那几个女孩悻悻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