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３
营运部办公室。
陈丽丽：我们食品部人多了，只有把你的档案退回人事部，由人事部另外安排。
乔叶：我被下了哇？
陈丽丽：我们只有这个权限。下午５点钟，你去人事部。
乔叶：几点钟？
陈丽丽：５点钟。
１４
卖场生鲜部。
陈小琪在指挥员工工作。
乔叶蹲在货梯口，挥动着一把菜刀，在砍大白菜。砍完大白菜，又开始砍莲白。
一个员工走过来：动作这么慢！你过去，去上货！
乔叶放下菜刀，去蔬菜组上货。
一个员工：你穿这么干净做什么！我们都是穿了围裙的！
乔叶：我穿的工作服哪！穿工作服上班哪！
另一个员工：你还嘴硬！看你细皮嫩肉的，根本不是这块料。
乔叶与一个员工在抬土豆。
陈小琪：乔叶，动作快点！力气大点！乔叶，这里是生鲜部不是食品部，是下力的地方不是耍的地方。
一个员工笑。
乔叶一个人在上蔬菜。
又一个员工笑。
陈小琪：别人不要的人，会好到哪里去！
乔叶：陈姐，我……
１５
生鲜部米区。
乔叶一个人在上米。她从叉车上抱下一袋又一袋大米，往米桶里面倒米。
一位员工：别干了，乔叶，你吃不消的。
乔叶还在倒米。
汗水顺着她的脸往脖子下流。
另一位员工：你拿了多少钱，这么卖力！
乔叶还在倒米。
陈丽丽：没力气的都练得有力气了。乔叶，你成熟手了。
夏竞：咳，乔叶，真可怜。
乔叶：夏竞，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你离岗了，快回去。
夏竞：这个公司真他妈的臭，管理上存在问题，老板做得懒心无肠的，早晚会垮掉。
乔叶：别乱说。打工就好好打工。赵雅兰走了没有？
夏竞：走了。去一个超市做了促销员。
１６
乔叶家中。
乔叶扒在床上。
乔叶母亲：才吃完饭你就去扒起，对肠胃不好。
乔叶：我累。工作太累。
乔叶母亲伸手去关卧室的门。
乔叶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香烟，又翻身下床关严卧室门，开始抽烟。
乔叶吐烟圈。
１７
下班路上。
陈小琪：你比我好嘛，孩子不用管。我一个人要管女儿，她父亲一分钱不给，担子全在我身上。前不久有人给我介绍对象，对方的孩子比我女儿还小，我没开口说对方，对方倒先说我负担重。
乔叶：我以后不考虑个人问题，没什么意思。我一个人过得惯，不孤独。
陈小琪：打工的人，反正好好干就行了，这个老板不做了，大不了帮另一个老板，反正都是帮人。
乔叶：陈姐，谢谢你对我的关照。
１８
公司会议室。
孟瑛坐在长方形会议桌的上方座位，乔叶正好坐在对面的下方座位，其他人在桌子的两侧就坐。
尤康：今天由我主持会议。今天是公司超市生鲜部的一个专门会议。先由财务部李主管通报生鲜部最近两个月的财务状况。
李小元：最近两个月盘点，生鲜部连续盘亏。１０月份水产盘亏1２５１３元，蔬菜盘亏1３１２２元。１１月份水产盘亏1１９８９元，蔬菜盘亏1２００１元。整个生鲜部两个月共盘亏４９６２５元。
尢康：请大家找一下原因，盘亏的原因在哪里。
没人发言。
孟瑛：陈小琪，你先说说。
陈小琪：孟副总应该下去看看卖场的情况，看看我们生鲜部的员工是如何工作的。
孟瑛：如果我搁下我的工作，当然可以看，问题是我的工作还做不完。有一次我看见一个小孩衣兜里装满了零食，不过小孩子家也装不了多少，所以还是要请大家找找原因。
李小元：每次进货的时候，都应该对货物进行实物称重，例如冷冻水产，进货时含有冰块的重量，冰融化之后，货物重量就减少了。
陈小琪：请财务部派人下来称重量，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员工上班忙得脚底生风，抽不出时间对全部的货进行称重，要称重请财务部的人来称。
尤康：可以试一个月。
陈小琪：你们坐在办公室，哪里知道下面的实际情况。理论上的东西和实际上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孟瑛：尤总监的建议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以试一个月。
一位员工：一种蔬菜每天多种价格，如何对每次变价的蔬菜进行称重？
另一位员工：死鱼该不该称重？
又一位员工：冻库老是坏，修了多次都没修好，熟食进冻库根本没起作用。
孟瑛：冻库耗电量大，维修费太高，也是亏损的一个原因。我们的员工辛辛苦苦，结果找不到钱，说明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有一个超市，全靠生鲜部挣钱，说明只要做好了就有做头，我们没有做好。
员工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乔叶一言不发。
１９
生鲜部。
乔叶穿着一条脏兮兮的围裙，在工作房门口扫烂菜叶子。
旁边，一个员工一边向地上扔胡萝卜一边在骂人。
乔叶将她扔在地上的胡萝卜拾起来。
陈小琪怒气冲冲走过来：乔叶，过来！
陈小琪手中拿着一盒盒装豆腐：昨天下班是你收的豆腐吗？是你摔烂的吗？
乔叶看着豆腐：不是摔的，可能不小心被压坏的。
陈小琪：这盒豆腐你买单。把钱拿出来。下班时间到了，把钱拿来！买了你就下班！
乔叶：我先去换衣服。
陈小琪：先买。
乔叶接过豆腐，向收银台走去。到了收银台，发现身上没带钱。
乔叶：豆腐先放收银台一下，我去拿钱，马上就来付钱。
一会儿，乔叶换上下班后穿的衣服，来到收银台，从衣服里摸出钱付帐。付完帐，她把豆腐连同收银小票扔进身边的一个垃圾桶，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超市。
２０
一酒吧内。
乔叶和一些朋友在一起。乔叶与朋友们互相敬酒。
有人给乔叶一支香烟，乔叶开始抽烟。
乔叶与朋友们跳迪斯科。
２1
某驾校内。
乔叶在学习驾驶。
２2
员工通道。
乔叶坐在一把椅子上，双手捧着饭碗，嘴里哈着热气。
乔叶：天冷了，吃这种饭简直是受罪。
一位员工：来了多长时间了？
乔叶：快一年。
该员工：听说现在不招人了。
乔叶：咳，不停地招人，不停地走人，就是如此。
２3
超市外面的空地上。
一个露天搭建的舞台，正在表演着文艺节目。
乔叶挤在人群中看热闹。
一个新开张的超市在庆祝开业。有人在人群中拍照。
２4
财务部。
乔叶拿着一张纸在请李小元签字。
２5
大白天。
乔叶提着一大袋东西从新开业的超市门口出来，走过天桥，进入商业综合大厦里面，从观光电梯上楼。
她从电梯出来，有穿着保洁工作服的保洁员问她：你辞职了吗？
乔叶：辞了。
乔叶把手上的东西交给服务台的工作人员，然后向她曾经工作过的超市卖场走去。
她逛完非食部，从电梯上到食品部，逛了食品部又逛生鲜部。
她在堆头上面拿商品。
她在收银台结帐。
她对收银员说：我不在这里干，我就是上帝。
２6
冬日。
交通路口。
商业综合大厦外景。
车水马龙。
乔叶穿着羽绒服，两手提着购物袋，向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