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北周三位皇子心里的想法,也是天下百姓共同的想法。因为,这里有镇南军,这里有白袍儒将镇南候。
虽然,此时的镇南候李昭暝已经废了,但没有人小觑镇南军,因为只要他还没死,哪怕他像现在这样继续烂醉不醒,镇南军都永远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军。
今天的镇南候府前格外热闹,天还蒙亮,车架已经来去走了三波。所谓的宣召已经走了三人。马路边的小厮磕着瓜子,漫不经心的和路边的老乞丐探讨着,哪个太监走路的姿势最妖媚。
当然,乞丐眼里可能只有那一捧瓜子,闻着味就馋。
所有人都知道,十三年前,北周的仙门反了,皇帝陛下死了。连带着十二个儿子也给死了九个。李婶王婶的拍着衣服,喊着报应来了,却不知自家的汉子们在讨论那还没过门就守了望门寡的大王妃,天下第一才女赵芷柔。
当然,镇南候就是那时候废了的,北周的天下也是从那时起有了三个皇帝。北周一分为三,独独这汉阳依然姓李不姓赵。
“又要打仗了,这南蛮子咋就这么闹腾。你说,就不能安生一两天吗?”小厮自言自语的对着老乞丐说着。
老乞丐抬抬头,笑出一张皱巴巴的脸。“大人说的是,说的是。”
小厮听着老乞丐的奉承,突然就炸了毛。
“你懂个屁,算了,没心情了。”哗啦一声,瓜子撒了一地。随手一拍衣袖,便朝着那王府中门边上的女墙走去。
身后的乞丐忙不迭捡着瓜子,脸上笑得更丑了。
到了墙边,拍拍低矮的女墙,便静静的等着,似是笃定一定会有人来。边等着,神思则不断着游弋着。
要知道,这汉阳城不大不小,却刚好将这蜀山山脉的唯一入口挡了个干干净净。前方过去就是一马平川的战场。战场后就是六国之中的老对头,楚南国度。也就是北周眼里的南蛮。
北周信礼仪,对于那帮天天打打杀杀,只知道蛮干的国家自然生不出好感。要说这座城巧,不如说这汉阳城内的奇。这奇就奇在这镇南候府内。
府内有三奇,坐北朝南的王府,不在汉阳城中央,独独在这汉阳城门口的第一处。越过城门,侯府就在这。真要是城门破了,这便是第一道口。
这第二奇是这府中的人,抽旱烟的老管家,买菜的刻字美妇人。还有烂醉如泥的镇南候。府内就这三个人了。自然还有一魔王。
当然,这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这第三奇,镇南候的义子李长夜。没人把他当人,因为汉阳城内各官员各总兵的混世魔王们都知道,这位才是真正的魔王祖宗。
心念转着,对面的墙边有了动静。
“小胖子陈欢的人吗?”墙对面的人,听声音也就是少年郎。但说话的语气却是稳稳当当。
“爷爷,是的。等您老一会了。”小厮脸上赔笑,语气丝毫没有不耐。
“别废话,几时几刻打听清楚没?”破布麻衣,一扁担高的李长夜压着喉咙说这话。眼神还四处看看有没有人影出没。
“巳时出发,申时鸣锣。正门出兵,先将后骑。”小厮忙不迭的说完,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这可是魔王。
“行了,快走。待会陈总兵他们就过来了,小心给我藏好。露出端倪,我让陈胖子再吃顿铁板烧,看他还调不调戏小姑娘。”
“得嘞,爷爷,我走着。您放一万个心。”
听着小厮的脚步声离开,李长夜常舒了一口气,四下睁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张望一下,便踮起脚尖往院里撤。
“小侯爷,聊完了?”
“嗯,完事了。”李长夜下意识听到苍老声音便回答了一句,接着白皙秀气的脸上就带着了哭腔。
“李爷爷,我不敢了,别告诉琴姨。我自己面壁思过可以吧。”
面前,原本院子中央的桃树上,一个拿着大烟杆的金牙老人,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长夜,眼神里颇是玩味。
“老侯爷这边还没出兵呢?你倒知道的一干二净了,这个陈总兵,最近枕边风被吹的有点多啊。你小子,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和修为,非要去战场凑什么?你说说,这是你今年第几次了?”
“李爷爷,就你对我好了,别告诉琴姨,我这屁股上个月刚好。我又不能拿修为来挡,打着实在是太疼了。”李昭暝哭咧咧的,一手摸着眼睛,一手揉着屁股。装作哭腔一般,讨好着老人。
老人原本一笑,接着确是板起脸,正色道:“一重天阙一重天,我镇南军普通军士都是一品力士,入校有军衔的则至少三品武师。更遑论陈总兵他们都是七品小宗师了。你这点修为,才刚刚摸到二品武者的门槛,就想要上战场。谁能护得了你。”
李长夜翻了个白眼,嘴上说着是,低头认错间,却依然小声嘀咕了句:“还不是义父不教我剑法。”
第一章 扛旗的少年(上)(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