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风化成石头的木门槛上蹲坐着一位老妇，黢黑的皮下泛着蜡黄，脸上沟壑纵横，蚊子飞上去都怕被皱纹夹死。卤鸡爪似的手粗糙如锉，有气无力地闲搭着。脚边还放着一只缺了口的瓷碗，碗里吃剩的饭菜看起来就让人没什么胃口。资料显示，她才五十出头，看起来却像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千年干尸。
老妇抬起空洞的眼睛，茫然地瞪着一行不速之客。
“蔡桂花！你老伴儿呢？一起叫出来问点儿事儿！”小周穿着警服，说话很有威严。
“窝撒尼~~~”蔡桂花不会说什么普通话，浓重的山里口音比市区内说的方言更难听懂。
好在小周常年和他们打交道，交流起来很是顺畅。
“你说问什么！罗三妹呢？”
“！！@#￥%%……”蔡桂花听到这个名字情绪瞬间激动，吵吵嚷嚷不知在说什么。
“你说呢！你说呢！你不知道她是杀人犯吗？她跑了你们能没事儿！？”小周也不含糊，大着嗓门把蔡桂花的尖叫压过去。
许是听到要牵连自己，蔡桂花两腿一盘，哭天抹泪地开始不住咒骂。
顾渊从刺耳的哭嚎中勉强听出了大意——“那贱女表子杀了我儿子，拐跑我孙子，偷家里的钱，现在又来害我！丧门星！不得好死。”其余就是难以入耳的腌臜话。
“行了！”
于也黑着脸吼了一声，蔡桂花瞬间收住杀猪似的尖叫，翻着糊满眼屎的老眼怯懦地瞟着于也。
山里人认生，于也那副相貌加上一身气度在蔡桂花眼里简直是天神下凡，本能生出三分畏惧。
“蔡桂花，我们来了解点情况，说清楚了就走，不然只能请你去派出所了。”
“这是市里来的领导！你老实点儿！少来撒泼那一套！”小周恫吓道。
平民惧官，听说是大领导，蔡桂花的气焰又弱了几层。
说话间，院里踢踢踏踏，一个沙哑的声音高声叫骂着什么，蔡桂花回头对骂了几句，端起饭碗转身进了院子。
小周翻译道：“她男人觉得家丑不可外扬，让你们进屋去说。”
于也看看身后围拢的一层村民，点点头跟了进去。
院里的地面并不比外头平坦多少，院心低洼，积存的雨水几乎把小院淹成了泥潭，几块棱角分明的碎石零零星星地散落着，成了唯一可以下脚的地方。
于也踩着石头三两步跳过去，回身看看顾渊，又退回两步伸出手来接。
第二十二章 受害人（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