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脸上更多了一分恐惧。
江延见状,轻轻握住她手,放近那火光,轻声道:“不要怕。 ”
花精感受到手上的热量,心神略定,接着道:“那阴灵王使一杆长枪,望天一刺,那天边就咕嘟嘟的飞来一片乌云,盖住战场,放起一种黑色的神雷。那黑袍老者被劈了一下,便即踉踉跄跄的败下阵来,抓着田和,望东方逃了。”
江延听到这里,也不由心惊,道:“他是阴灵,却能御使雷光,这倒真是奇了。”
阴灵乃是死气凝结成的,天性阴寒,不喜阳气,故此连火焰都不敢接近,更不要说至刚至阳的雷霆。
花精道:“修士突破炼体境后,已能称为鬼仙。喷云吐雾,发雷放电,原也不是稀奇之事。像那黑袍老者,前者在青龙山上,就曾唤来一朵黑云,盖住一方天地。”
江延微微点头,又听那花精道:“但那阴灵王唤来的黑云,格外的沉重,格外的压迫。我现在想想,那似乎是一种针对生人的法术……”
江延略微沉吟,点头道:“那阴灵王站在这一方小界的巅峰,有什么手段都不过分。”
花精道:“我在那云下,也被劈了一道黑雷。当时只觉浑身一麻,没甚感觉。我又见那黑袍老者败走,也急忙望东逃。”
江延道:“你法力是回事?”
花精道:“我逃了半个时辰,只觉浑身渐渐无力,法力再不轮转,丹田便如干涸了一般。我渐渐恐惧,便找个地方,返观内照。却原来是上丹田被污了,魂魄中沾了黑气。修道之人神气相抱,才能生发法力,运用神通,我元神污了,故此没了法力。”
江延皱眉道:“好厉害的手段,想必那黑袍老者也着了道,故此逃去。”
却又问道:“你又是如何到了这深潭中。”
花精道:“我是为了找一株净魂草。”
江延道:“净魂草?那是什么东西?”
花精道:“我魂魄被污了,需有净魂草施功,方能洗净魂魄,重得法力。”
江延道:“好一株净魂草,竟有如此功效!你却如何知晓?”
花精道:“我是百花之王,这些个植物灵株,若论起来,都是我的亲戚哩。”
江延道:“那净魂草便在深潭之下?”
花精点头,道:“我凭着天赋,一路上与花草交流,寻到这净魂草的所在。又顺着水路,一直寻到这深潭。我潜入水中,问那水中花草时,她们告诉我,这潭中有个鳄鱼,最是凶残暴恶。”
江延惊叹道:“好呀,你倒是好本领,这满山的花草都是你的耳目。”
那花精道:“那鳄鱼每日出水,都吃不到东西,我不敢下去,直等了两日。昨天晚上,不知从何处,跑来一只羚羊,在那上游喝水,被它吃了,我才敢下水。”
江延道:“难怪那厮气的跳脚,却原来跑的不只是一顿早饭,是好几日的饭哩!”
那花精道:“那净魂草乃是灵草,我需得脱了衣服,才能感受到它。”
江延笑道:“懂了,你是母的,想必那净魂草是个公的,故此要脱了衣服,他才来见你。”
那花精猛捶他一拳,嗔道:“他倒没来,你倒来了!”
江延哈哈大笑道:“我来对了。我若不来,你一定叫那鳄鱼吃了。”
那花精愤愤道:“你若不来,已经摘到净魂草,恢复实力,已能把那鳄鱼抽筋扒皮了!”
江延摇头道:“你错了。你知道那净魂草在哪?”
那花精道:“我已隐约感觉到。”
江延起身,道:“你跟我来。”
便走向洞口。花精跟着他,两人站在洞口,望下看时,那深潭历历在目。
江延道:“净魂草在哪里?”
花精指着一个方向道:“就在那里。”
江延看时,却原来在西北坤位上,便拍着胸口道:“的亏是我来了,不然你一定死了。”
那花精道:“凭什么?你搅了我的好事,如今还要来承我的情么?”
江延道:“我早上看见那鳄鱼出水的地方,就是在西北坤位。它把脊背露出来,就像块石头似的。我再看时,那石头已然动了。你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那花精想了想,犹自不信,道:“它从西北坤位出来,那又如何?”
江延道:“你是傻!你想想,那净魂草是灵药。凡灵药诞生之地,一定有精怪伴生!那鳄鱼何德何能,就能长这么大?一定是伴生之怪!”
花精闻言,已然信了七分,只是仍然嘴硬,道:“我不信。兴许那鳄鱼早起时,昏昏沉沉的,绕路了。要不就是它睡觉乱动,翻身到了西北坤位上。”
江延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回到火堆旁。
那花精转回来,跪坐在江延身旁,道:“你要帮我。”
江延奇怪道:“我帮你什么?”
那花精道:“帮我找那株净魂草。”
江延伸手,贴在她额头上,道:“想是在水里泡久了,发起热来,烧的胡言乱语了。”
那花精把额头,在他手上蹭了蹭,道:“我很好。就是没了法力,寸步难行,你帮我找那株净魂草,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江延斜睨着那张美艳万方的面容,笑道:“你怎么报答我?”
那花精抓着他胳膊,抱在胸口,道:“你就帮帮我吗。”
第三十六章 对月暗踌躇(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