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就把手一扬,揭开那盖头,看时,不由得魂飞魄散!
原来那盖头之下,分明是一张男人面孔,却是陈无风!
彼时冯三儿欲心炽盛,如在云端。这一下见着陈无风,却就吓的魂飞魄散,酒醒了一半。一颗心儿,自云端直坠深渊。
陈无风出手如风,帕子掀开的一瞬,左手蓦地伸出,直掐住冯三儿脖颈!
冯三儿正要大叫,却被他掐住喉咙,扯不开嗓子,便只能“呃呃”的叫了两声。
陈无风冷笑道:“我劝你不要掀的!”
冯三儿“呃呃”叫个不停,伸手去腰间拔刀,又闻得一阵香风,自后方传来。
又觉两只嫩手,抓着自己两条胳膊,并在一起。
又觉一根冰冷的绳索,缠住自己手腕,绕了几圈,打个结,却就绑了个结实。
又听得“吟”的一声轻响,腰间长刀被人拔出。
脖颈一凉,又有些刺痛。紧接着,陈无雪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敢大声说话,立刻斩下你的狗头。”
冯三儿听见这声音,却就浑身一颤,望着前方的陈无风,眸子里又是愤怒,又是恐惧。
陈无风松开手,拔出腰间长剑,也架在冯三儿脖子上,笑道:“新郎官,好快活呀。”
冯三儿自天堂,直直跌下地狱,颤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无风笑道:“我说过要来找你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冯三儿闻言,想起此前在吊桥上,陈无风的确说过,要来找自己的话。
但他那时砍断吊桥,凭着深渊之险,大可以高枕无忧。哪里会把这话儿放在心上?不想此刻真的应验。
陈无风见他不语,接着道:“平日里,我远远的看着你,便能感到一股卑劣的气息。如今离你这么近,这股卑劣的气息,果然更加浓厚了。”
冯三儿知道他在学自己说话,直气的肝也疼,肺也疼,颤声道:“你……”
陈无风笑着,装出娇滴滴的声音来,道:“夫君,你叫我做什么?”
冯三儿闻言,想到这一晚上,自拜天地,直到现在,自己是何等的得意。
然而,这一切竟都是假的!让自己得意洋洋的陈无雪,竟是陈无风假扮的!
想到这里,体内火发,向上直冲,须臾冲出鼻子耳朵,却化成一阵青烟。
陈无雪见状,哈哈大笑,笑声如银铃一般,在侧殿里回响。
那朱砂门弟子还未走远,听得此笑声,不由心碎,暗想:“唉,她竟笑的如此开心。”
侧殿里,冯三儿气的冒烟,颤巍巍道:“好手段,好手段!我认栽了,你要怎样?”
陈无风道:“交出封灵散的解药。”
冯三儿摇头,惨然道:“你杀了我吧。”
陈无风按紧长剑,道:“什么意思?”
冯三儿感受着脖颈上的刺痛,道:“封灵散是王老头的东西,我怎么会有解药?”
陈无风闻言,眉头一皱,手上继续用力。
冯三儿闭上眼,露出待死之色。
细密的血,一点点染红剑锋。
陈无风见状,不再使力,还要说些什么,却见冯三儿眼皮一耷拉,丝毫不顾脖子上的刀剑,往后便倒。
陈无雪见状,怕他有异动,就要一刀斩下他脑袋,却被陈无风伸出两指,捏住刀柄,道:“他昏倒了。”
陈无雪闻言,道:“怎么会这样?”
“咚!”
冯三儿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陈无风上前,摸着冯三儿鼻息,皱眉道:“气急,体内血流的快。气轻,没有意识。他被人下了迷药。”
陈无雪惊疑道:“谁会给他下药?”
陈无风摇头,皱眉不语。
两人正自惊疑,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陈无风道:“想必是下药的正主来了,你快躲起来。”
陈无雪闻言,又躲到屏障后面。
那脚步声近了,陈无风看了地上的冯三儿一眼,也不管他,却就收了长剑,将那盖头又盖上。
盖头方一盖上,侧殿门已被推开,只听“噔噔噔”的脚步声,一人走进房里。
陈无风装出娇声,道:“是谁?”
那人道:“是我。”
陈无风道:“你是谁?”
那人道:“我是……沧澜学宫弟子,张鑫。”
陈无风心头一跳,暗想:“这厮来做什么?”
嘴上却惶恐道:“你……你来做什么?”
张鑫踢了一脚地上的冯三儿,道:“放心,我不会像这畜生一样,行禽兽之事。”
陈无风道:“他……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