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师兄一招得手,步步紧逼,绝不容他有一丝喘息之机。
江延一着不慎,想要翻盘,却是难上加难,只得连连后退。
许师兄道:“是汉子的,不要跑!”
江延道:“我让你一只手!”
许师兄冷笑一声,道:“那又如何?”
说着,竟把左手背了,右手执剑,直杀向江延。
又斗十合,许师兄道:“我一只手,你怎地还跑?”
江延道:“我空着手!”
许师兄道:“你不会使剑,怪得谁来?”
江延笑道:“那你放开剑,我们空着手,斗个痛快。”
许师兄一身本事,都在剑上。闻言默默无语,一味攻杀。
江延道:“你怕了,是不是?”
许师兄是翘楚人物,哪里会怕?闻听此言,却就发了性子。竟真个收了剑,空着手杀向江延,道:“儿子便怕了!”
江延暗暗咋舌,只想:“这厮不愧是学宫弟子,想来有些呆。似这样的生死搏杀,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对方真个撇了长剑,他就来了精神,施展出绝情术,攻势迅猛无比。
他将那一三五七九的阳数式,一招一式的使将出来,大开大合,若神鸟振翅,怒击九霄。
许师兄是沧澜学宫弟子,自然也通晓些拳脚体术,只是不曾钻研过。
他恃着境界高,灵力雄厚,想来个一力降十会,以气力镇压江延。
但江延那绝情术,有夺天地造化之精妙,一旦施展开来,莫说十会,百会、千会也不止。
更何况彼时的江延,开辟奇经八脉,灵力本就雄浑。
又开辟十二正经中的四条,百尺杆头更进一步。其灵力雄浑,绝不弱于移山境中后期的人物。
两人一交手,江延便占了上风。虽然不至于迅速取胜,拳掌却不离许师兄头顶。
许师兄斗的心惊,只想:“这厮拳脚功夫,好不精妙!难怪能空手与我对敌!况且我听人说,他境界不高,凭什么就能有如此雄厚的灵力?”
正想着,江延已施展到十七式。那却是绝情术中,威力最大的一势,有撞破青天之威。
当时施展开来,江延撑开手,封住许师兄退路。另一只手捏成拳,直砸向许师兄面庞。
许师兄只觉这一拳砸来,上面天光茫茫,下岩浆滚滚,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虚空之中,便只有这一只拳头,携裹着无匹的威势,轰然砸了下来。
又听王安一声断喝:“你是猪吗!为什么不用剑?”
一语惊醒梦中人,许师兄抽出长剑,闭着眼往前直刺。
江延看的清楚,却就化拳为掌,手腕一翻,直捉住那剑柄。
许师兄如在梦中,本能的往前一刺。却被江延躲开,手上用力一扯,可可的夺下那剑。
长剑被夺,许师兄这才梦醒。睁眼看时,却见江延飞起一脚,直踢在他胸口,将他踢的直飞出去。
江延执着那剑,环顾四下,道:“谁敢与我一战?”
彼时吴副堂主受伤,冯三儿丢了刀,王安功法被压制,许师兄被夺了剑,那名朱砂门弟子又被斩下脑袋。
偌大的岩浆湖上,竟只有一个张鑫,无甚伤损,挺剑而立。
王安道:“你刚刚使的,是什么功法?”
江延心头一跳,道:“什么功法?体术罢了。”
说到这里,望了吴副堂主一眼。
他还记得,吴副堂主曾点评过,说绝情术是上不了台面的小道。
王安道:“体术?这分明是一门强绝的功法。”
江延打个哈哈,道:“王老头,闲话少说,你要怎样,放马过来吧。”
王安笑道:“我要怎样?无非是一拥而上。”
江延面色一变,道:“你功法被压制,在这龙鳞周围,能发挥多少本事?更不要说吴副堂主,身受重伤。”
王安笑笑,却不言语。
江延眉头一皱,忽听得吴副堂主道:“你从哪里看出,我身受重伤了?”
江延听他说话中气十足,循声看时,又见他面色红润,竟好似没受过伤。
江延与花精相视一眼,都有些不解。
吴副堂主道:“有灵丹妙药,多重的伤,都是挠痒痒。”
王安哈哈大笑,道:“吴堂主,你欠我一个人情。”
吴副堂主道:“放心,回到许弋,一定让王老师满意。”
王安笑道:“静候佳音。”
江延道:“仗还没打赢,已经开始分赃了?”
吴副堂主沉声道:“小东西,让你占了些便宜,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江延道:“灵丹妙药,你们还有几颗?”
王安笑道:“还有一颗。”
江延道:“那可不够你们用啊。”
吴副堂主闻言,狞笑着,舒展身躯,又踩住山壁,就要荡向江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