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秋雨问道:“既然钟意他,为何还许他念着旧情?”
青丑一笑:“你问我,我问鬼去?我还不是与你一般,是个不懂人情的主。”
川秋雨摸头憨憨浅笑,青丑这话不假呐,若是青丑懂人情,岂能单这些年?
青山药阁。
青丑将放牛娃好生的里外查探了许久,声道:“好在都是些皮肉伤,不打紧,不打紧。”
放牛娃,眸中含光,一向孑然一人,孤苦伶仃惯了的他,哪受过这等嘘寒问暖,他含首轻道一句:“师傅,你当真要去刨他祖坟?”
青丑跳起身来:“那可不,你要是真留下了隐疾,老头子我连夜就去刨他家祖坟。”
川秋雨在旁细细的搓捻望呆青牛儿的眉毛,他凑上青牛儿耳旁,呢喃道:“青牛儿,你可是瞧上了九月阁的小玲?”
青牛儿竟也有含羞的时候,真是难得,瞧它双眼闪躲,眸里扑朔不定,嘴里直哼哼。青丑与放牛娃瞧见了,忍俊不禁。川秋雨是如何知晓青牛儿瞧上了九月阁的小玲?自然是那无处安放的青尾,上下摆动。
川秋雨咳了咳,正色正声道:“好生修行,待你成了乘风牛,化成了个相貌俊俏的人,大不了我随师兄再多替你走上一趟,如何?”
方才还是假不正经的青牛儿,此间眉目传神,连眸三声。
青丑将放牛娃领进屋子,他道:“再备上一缸药浴,好生的修行滋养一番。”还问:“川师弟,你泡否?”
川秋雨连忙摆手回绝了,随手一拍青牛屁股,手指屋子里,细声道:“你家主子护了你这些年,你还不好生修行,来护他安危?”
青牛儿通晓人性,死皮赖脸的跟进了屋子,也要讨一澡。
川秋雨闲了下来,他靠坐在青山上的悬石上,瞧红日渐矮,落了西山头,红霞满天,似绸缎,薄似纱的绸缎。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川秋雨不是个心生悲悯的人,他恰恰相反,好上一口小酒,瞧上几本诗词,想到此处,是许久没能喝上雨桐家的女儿红了。
川秋雨想起于器阁取到的宝贝,千面纱。
他一时兴起,使了出来。
不久,青城门中多了一位十七八的少年,身披山水素衣,腰别酒葫芦,咋一眼瞧去就知晓这位少年是个性情中人。俗话说,“相由心生”,川秋雨心头是这样想,自然就是这幅面貌。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得不说周半仙的本事了得,千面纱真乃神物,随心所欲。川秋雨行在青城门中无人认得他,除了与几位女子擦肩而过时,女子掩面偷偷多瞧他几眼。
外门。
川秋雨落脚何处,就是何处。
川秋雨好生奇怪,眼前是一楼,好似从前从未瞧见过。红木窗、琉璃瓦、大气恢弘间又有几分烟火气。上写三个大字:“敢醉阁。”
也难怪川秋雨没见过此楼,他寻常来外门就直奔千茶家的源朝去了,来一千三百二十一步,回也是一千三百二十一步,从不涉足其它地方。
门前无迎客,川秋雨踏门而入。
入门后,川秋雨只觉古怪,里头并非是想象之中的门庭若市,相比,而是异常的冷清,一位客人也没见着。
环顾四周,川秋雨脚步轻轻,是一个人也没瞧到,就连店家的人也是没瞧见。
二层更是奇妙,竟自成天地,有花,有柳,其间酒香四溢,好似入了酒中天地。
川秋雨忽闻有声:“风不顾我,雨不淋我,何解?”
“嘶...”川秋雨一怔,这个声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桃影奴。川秋雨不敢不愿与她多上几丝瓜葛,他转身就欲离去。
“过来,与我聊聊可好?”珠帘轻纱后的桃影奴正对花柳,手握梨花盏。
“聊聊?”川秋雨心头一动,他心道:“酒后吐真言。眼下桃影奴识不出我来,何故不去套上几句话?聊聊就聊聊,还能吃了我不成。”
川秋雨心有顾忌,并未掀开珠帘轻纱,而是择了一处与之相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姑娘何故一人在此?”川秋雨试探一问。
“他们太吵闹,我将敢醉楼给包下来了。”
川秋雨闻言,恍然大悟,幽幽心道:“果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姑娘,酒楼不热闹叫甚酒楼?”
“风不顾我,雨不淋我。何解?姑娘可是有了心事?”川秋雨搓着手中的梨花盏,一字一句念道。
珠帘里,随手打出一坛酒,稳稳当当落在川秋雨的桌上,她道:“喝酒就是,多话作甚?”
川秋雨将酒倒满,一口吃尽,并未咽下,而是在口中回味了许久,才道:“风不顾我,我舞袖弄清风。雨不淋我,我起剑问云母。此解。”
桃影奴一怔,呢喃:“起剑问云母?”随即,又续道:“云母有言:‘秋雨落西山,不喜落山南。’何解?”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初见宁建华(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