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于城语气看似缓和,实则其中含着一股阴柔的劲,一旁玩弄发梢的桃影奴闻言,停下了绕发的手指,她知晓谢于城打的是什么心思,他要杀了川西凉,虽说谢于沙在谢于城手下是条狗,不过好歹是个远亲,又因他是药阁中人还对沈寒烟有企图。桃影奴双目紧咬住小玲,生怕小玲说错了话,真将川西凉的方位告知了谢于城,在此地,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谢于城要杀川西凉易如反掌。
一向口角伶俐的小玲眼下却是结结巴巴,支支吾吾:“不知,不知晓,我不知晓药阁三人所在何处,落在此处之时就仅有二十九人,没瞧见他们,不信你可以问其他人。”
桃花扇展开,谢于城微微摇头,似是不信,就在这时,沈寒烟接道:“小玲所言不假,昨夜我也曾寻了药阁那三位许多时辰,半点踪迹没能找到,不知你寻药阁三人有何事?”
还不待谢于城出声,夏也天一愣,如坠云雾,他道:“沈姑娘,你寻他作甚?莫非,当真,难道?”
沈寒烟压根没搭理这愣头青,直指了湖面涟漪所汇聚之处,低声道:“还有两日,此事不弄明白,眼下也修行不得。”
谢于城笑着应了一声,抬首朝夏也天一指,沉声道:“领路人,带路罢,修士当以修为为重,怎能处处想着儿女情长之事,传了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我青城门男子毫无阳刚之气,女儿石榴裙下度日。”
夏也天上前一步,路过谢于城时,肩头重重的撞了上去,冷哼一声。谢于城只是笑笑并未说话,上下摆动手间桃花扇,走在八人身后,神色诡异,暗地里嗤笑一声,呢喃:“好戏还在后头,急甚?”
湖面涟漪所指之处正是正南。
九人原在湖东,直朝南去,恰好未途径放牛娃与青牛儿所在之地,否则哪怕是有川秋雨的画阵遮掩,也难逃谢于城这老狐狸,谢于城可是“嫉恶如仇”届时谁能知晓他会使出什么歪主意来坑害人。
九人行了许久,青城湖实在是大,涟漪仍在朝南而去,不知还有几百里远。夏也天是领路人,自然担当着抵抗危险的重任。他手中的鱼印的确厉害,期间已是斩落了许多水中凶厮。不得不说,一层境界一层天,叫这些八九修士闻风丧胆的玩意在夏也天的手中撑不过三息,不是落荒而逃就是翻肚死在湖面。
约莫一个时辰去了,领在前头的夏也天忽的抬起一手,侧目朝前瞧去,低声道:“就在前头二十里处。”
谢于城如是:“二十二里,有一人。”
夏也天与谢于城不对付,当着八人面朝他冷哼一声,同时眉头紧锁,细细的感应这前方二十里处的情况,稍有片息,只瞧他挥袖踏空,直朝前去,不忘高声道:“何妨宵小,胆敢占此地灵气为己有,提头来见!”
这八人之中,仅有谢于城、夏也天、桃影奴以及沈寒烟是个乘风境的修为,故而刚才夏也天的一嗓子,余下几人都是云里雾里,虽是不解,却也不是呆愣的神色,各个面露谨慎神色。
谢于城侧眼瞧向已腾空而去的夏也天,云淡风轻道:“不过是个九段修为的小子,身怀重宝,你瞧将他急的,莽夫呐。”
沈寒烟罕见的点了点头,他也察觉了前方二十里处是个九段修为的修士。谢于城迎身追上前去,扯住夏也天,又回首与后头人说道:“此子九段修为,却可汇聚此地天地灵气,想必定是身有聚灵的宝贝,届时,我等前去夺取,谁先夺到就归谁,如何?”
几人并无异议,只沈寒烟犹豫不定,她道:“为何要夺人之宝?我青城门何时教会了我们这些。”
“此子扰乱了我们修行,才是大罪,青城门中就这些人,此人定不是我青城门中人,他既不是我青城门人,却在我青城湖中,不抢他宝贝,莫非还客气不成?”
“不过,我谢于城在此先说明,此宝物若是被我取得,我定会赠予沈小姐,沈姑娘若是不嫌弃,那就当是师兄赠的礼罢。我听闻沈姑娘初入乘风境,修为还须稳固,有此聚灵宝贝,那是最好不过了。”
谢于城此言一出,徒增几分暧昧,夏也天不愿,呼道:“瞧瞧,瞧瞧,谢道友出手何其的阔绰,既然如此,我阵阁也不甘示弱,这样如何?我也与谢于城一般,若是取得了宝贝,也赠给沈姑娘。”
谢于城闻言,戏笑一声:“学我?”
“学你?学你我怕早是裤裆下面得了病了。”此言过后却是并未盯着谢于城,而将目光转向了桃影奴。
桃影奴低眉含笑不出,谢于城面色难定,始终一副儒雅的模样,先是轻轻摇头,再朝夏也天瞧去:“好笑,汝之弱?莫怪裤裆。”
谢于城笑笑没说话,虽说夏也天与他一般是个花榜数一数二的翘楚,可谢于城从未正眼瞧过夏也天,或者说瞧不上他。谢于城是个善城府心机的人,自然不将夏也天这等真性情的人放在眼中。
夏也天才是不在乎,抬步踏空,直朝二十里外的那人疾去。
川秋雨心神有如石沉大海,正如火如荼、不知疲倦的汲取这始齔灵元,哪里会知晓会惹怒了这这几位花榜佼佼者。可楼三千敏捷,瞧他长眉紧紧锁住,与含笑风对视一眼。
含笑风道:“眼下此子正是九段上游关键时刻,若是唤醒他,怕是功亏一篑,事倍功半。”
含笑风说的不无道理,修行之人关键时刻最是不能打扰,功亏一篑不谈,留下了祸根才是大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手笔(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