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一声愤怒的叫骂声响起。
与此极为不匹配的是,说出如此粗俗之语的是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整洁的老头。
此时他手上正握着一张纸。
“这些个暴逆是真活腻歪了。”他怒气盈腔,“还敢切断交通线!”
没错,他手里的那张纸就是关于玉组织切断横践山脉交通线的报告。
报告上说,交通线上的所有据点已经全部失守了,玉组织盘踞在山脉偏北的位置,彻底控制了交通线,甚至都已经开始收“过路费”了。
他将白纸丢到了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一下自己内心的情绪——这里是内阁,还是要注意自己修养的。
在他旁边的是内阁的其他几个人,上次那个山羊胡男子、微胖男子还有首相孙可都在。
只不过今天的孙可看上去很疲惫,也瘦得不成样,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皮包骨了。
他嘴唇发白干裂,面无血色,绝对是大病之人。
“咳咳,咳。”孙可气息不足得咳嗽了几下,“周大人冷静一下。”
那个老头,也就是孙可嘴里的周大人,连忙点头,陪笑说:“实在是失态,失态。”
毕竟孙可是首相,同朝为官,官大一级压死人。
看到众人都望着自己,孙可清了清嗓子,“众位不必惊慌,这次的事,基本在预料,咳咳,预料之内,暴逆临死挣扎而已。”
“敢问首相大人有何对策?”山羊胡子男子问,
“打,决战。”孙可眼里闪过一丝决然。
其实孙可早就接到了玉组织攻击横践山交通线的报告,只是当时玉组织还没有攻下所有的据点罢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所有据点失陷是迟早的事。
昨天上午,总灵会。
孙可在随从的搀扶下,找到了沈钰泉。
这次这位总长大人没有再在什么小亭子里接待他,原因很简单,孙可这次来真的很不容易。
大概是从一个月之前开始,孙可就得了肺病,起初只当做是一般的感冒,没有重视,后来病情日渐严重,日夜咳嗽,饭也吃不下去,几天的时间,半截身子就入了土。
要不是吴皇不惜一切的用药给他治疗,估计他早就归西了。
这几天,咳嗽是好些了些,但谁知道这不是回光返照呢?
面对如此病情却还坚持上门与自己商量军国大事的孙可,沈钰泉心里不禁肃然起敬。他觉得在孙可身上有一种信念和力量,让他的生命死撑在那残破的身体里。
反观自己这些皇室成员,他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首相大人在家里休养些时日吧。”将孙可扶上座位后,沈钰泉劝他说。
“我也想休,咳咳,休息,可那群暴逆不让啊。”孙可无奈地说,本就沧桑的脸上多出了些凄然。
作为全国灵会总长,沈钰泉的消息网比起孙可只能用有过之而无不及来形容。玉组织切断横践山脉交通线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这些天他也没闲着,相关事务早已安排了下去。
其实总结起来,他的对策异常简答,就是让军队配合维和团在横践山脉里决战。
此外为了加速结束动.乱,他还说服了两个皇室的神佑强者一起去,就连他自己这次也是要亲自上了。
三个神佑、数百名灵师、上万的军队,玉组织必然覆灭。
“首相大人放心,灵会和皇室这边已经下了命令了,就等首相大人命令军队了,”他对孙可说。
“咳咳,皇室也要参战吗?”孙可有些惊讶地说。
灵会和军队协同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但皇室的参加确实是他始料未及的。在他看来,如果灵会和军队下定决定的话,玉组织是一定会失败的,现在不是一个月前,其他地方的叛乱都被镇压,国家也已经完全进入战争状态,胜利的天平早已倾向自己这一方。
“不是皇室的您都已经这样了,我们这些皇室的可不能再在家里睡大觉了。”沈钰泉微笑着说,“这个国家说到底是也是皇室的。”
走出总灵会,孙可松一口气,他知道这个国家离恢复和平已经不是太远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咳咳!”他又剧烈地咳嗽了一下。
这位总会长不是等闲之辈,表面上不问国事,性情散漫,实际上却在黑暗处搅动着潮水,并牢牢把握着水的流向。
孙可有一种感觉,仿佛从玉组织作乱以来,所有的事情都大致在这位总长的计划之中一样。
不过有一句话沈钰泉说错了,这个国家不只是他们皇家的。
大门青石阶对面有一颗老树,树丫扎入冷空,一只寒鸦嘶哑地孤泣,大街上的几张废纸被旋风一吹,带上了天,将那寒鸦惊飞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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