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妇眼中闪过光芒,很细微的,再拍了拍呈涵的臂膀,秦老妇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喃喃道,“好,这样最好不过了……”
呈涵目送着她进了办公室,立马掏出手机,一声铃响后,不等人开口就快速说道,“张厉,老夫人让你现在回来去别墅接一个人和你一起去非洲送货。”说完便挂了电话转身而去。
张厉看着手里的电话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一会才狠着脸关上了手机。“他娘的,居然敢这样命令我……”
“经理?”小郑过来了,“货物就要装好了,差不多可以开船了。”
“等我一下。”张厉忍了又忍,才说道。“我去接个人来,很快就回来。”
而此时,被关在金属房间里的易笙凌已经寂静了下来,鬼道想做什么其实并不难猜,她给鬼道当了五年的药体,也遵守了五年之期的约定,但也可以把自己送到任何地方让自己自生自灭,她不想多想,但是也不得不多思考着自己要怎样才能活下来。
一开始融入这个身体时只觉得很难受,但是当后来人和记忆合二为一时,原来的她残留下来的怨气还是能影响到她的情绪,并且在受到不公平对待时反应会特别激烈,一开始还好,只是怨气越积越多,易笙凌相信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克制不住自己。
咚咚……
易笙凌睁大眼睛,心脏传来的剧烈跳动声让她整个人都一怔,咚咚……咚咚……
怎么回事?
咚咚……
窒息感袭来时,易笙凌早就已经站起来摸索寻找出口了,那种在水中呼吸不得的感觉又一次席卷她的感官,易笙凌难受的跪倒在地,挣扎着想要起来,这个房间里没有通风口,再不出去她就会死!
咚咚……
突然一阵刺痛感从心脏传来,易笙凌眼前一黑,头歪了下去,从记忆中找出了一个与此时情况相同的词来形容她的心情:该死……
碰的一声!金属门被毫不客气的踹开,张厉看着瘫倒在地上的一团黑色,顿时傻了,“这,一个小女孩?……”他没找错地方吧?可老夫人说的地方就是这啊……
“管他呢。”张厉呸了一声,上前一把拎起地上的小孩,转身就走。
打开后车门,把手里的东西随意一扔在座位上,衣袋里的小歌后唱的甜美铃声就悠悠响起了,张厉拿出手机,看见屏幕上的名字顿时就呵呵了两声,没接也没挂的放回衣袋子里,上车一踩油门扬起了一地的尘土。
“艹,艹!”易笙凌刚醒过来,就听到这样两个字的话,脸色一变,她悄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小床上,房间外又传出两个人谈话的声音。
“他奶奶的,不是说好了在这里交易吗?怎么又改到k4港湾了?!k4可是接近交锋区的地方,擦他们那么快就开战了?”
“没办法啊哥,他们那边临时改的,钱可以再给多半倍,只要我们按时把货送到那里。”
“呸,一群满脑子浆糊的石油非黑,我他妈才不想掺进这趟浑水,告诉他们别说半倍一倍,五倍我都不送!明天下午就在这交货,爱拿不拿。”
“这个……”
“小郑,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张厉靠在门上吐出一口飘渺的烟雾,凌厉的眯眼看了过去。
小郑沉默,“这单其实可以不接的,现在接了又不满足人家的需求,货要是交不了,如果老夫人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们。”
“没事,出了事我担着。”张厉弹了弹烟头,却没有说出心底那句话,恐怕老夫人已经知道了。
“好吧,那我去说。”小郑找地方打电话去了。
门外寂静了许久,易笙凌闭上眼,一人就推门走了进来。
“还没醒?”张厉摸摸脑袋冷笑一声,“这都睡两天了,不是死了吧。”
床上没有任何动静,张厉又看了两眼,关门走了。
感受着身下的晃动,易笙凌静静地把他们所交谈的信息仔细梳理了一遍,看来她已经不在中国了,这里是非洲,她在一艘停在海港边的船上,而且这是艘货船,交易地点可能要变,交锋区是什么?他们的货物难道和打仗有关?
想起以前看过的世界地图和大概的非洲历史,易笙凌发现她脑袋被撑得有些恶心了。
她小时候是怎么把这些东西记下来的?而且还一字不漏的……
眼前晃过女孩从五岁开始便被锁在家里勒令不能出门的画面,易笙凌坐起身子,揉了揉额角,是了,五年被锁在房子里看书,她也只有麻木的翻看家里的千来本书籍了。
怪不得她会疯,易笙凌心里突然冒出这几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思想。
太远了,她什么都没有,只能跟着这艘船回去。
易笙凌站起身,开门看了一下两边,见没人,就沿着梯子爬上了船面,站起来的一息间,有种海腥味迎面而来,海风拂过脸颊,宛如女人的手。
广阔的视野中,一艘巨大的船只呈现在眼前,嘈杂的人声和气鸣声,遮阳伞一张张展开,摆满了烧烤汽水美食的长桌,泳池里嬉笑吵闹声打成一片,停在港口的游轮仿佛在兴奋的摆动。
“……”游轮?货船?
张厉咬了口槟榔,只觉得阳光刺眼的厉害,微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上面的一个人影。
槟榔差点给喷出来,张厉瞪圆了眼,一把抓住了旁边和美女调笑的汉子,眼角一直盯着那里,轻声道,“别声张,上去把她抓回地下室。”
剧烈的阳光照射下,被阴影遮住五官的小人却突然低下了头,好像已经看到了他,瞬间转身不见了踪影。
张厉表情一凝,咬着牙推开汉子追了上去。“去叫人把出入口看好。”
蹬蹬蹬——
张厉碰的撞开门,顿时一愣。“额,你们忙……”喃喃的关上门。
一转身,却看见一个人一声不吭的站在他身后。
张厉笑了声,直接抓住那头浓厚的黑丝向后狠狠一拉。
后背猛地撞上铁栏,连接头部的地方被扯得有点生痛,身体也被向后拽着,几乎是整个人都贴在了铁上,也幸亏她长得只有一米多一点,才刚到栏杆的高度,不然此时可能大半个上半身都要露在海面上了。
“哐——”的一声巨响,易笙凌却还是冷漠着一张脸直勾勾的望着他。
张厉突然有些心虚,但表情还是冷讽的打量着她,“小朋友,没人告诉你在陌生的地方不要到处乱跑吗?”
“秦主把你叫来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那也不代表你可以不遵守这的规矩。”张厉轻轻一扯手里柔顺的长发,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现在,给我回去,不管你是谁。懂?”
其实张厉并不担心她有什么特殊身份,如果要是秦主真重视的人,从来都会先交代一声,更何况从别墅那里出来的哪一个不是秦主讨厌的人和狗。
不过带她来非洲是要把她留在这还是……这倒是没说清楚,张厉松了手,算了,没说清楚也好,就这样自生自灭吧,反正他已经把人带来了。“张厉,等吃饭的时候你再出来,现在,回房间去。”
易笙凌被放开后缩了下后背,感觉身后火辣辣的痛减缓了点,一言不发的看了张厉一眼,在张厉的目光中下了梯子,直到小脑袋也消失了。
转身的一刻,易笙凌眸中闪过冷光,手袖下的一枚泛着光泽的银针缩了回去。
“嘶……”颤了颤肩膀,张厉刷的觉得有股寒气从脚底往上窜。怎么回事?闹鬼了?
很快,在原来小杂物间里躺着的小女孩抬眼,就望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守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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