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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当歌第二集(2/2)


    刘二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游震:“大买卖?(一来了兴致)哦,好,请请,这位兄弟请。”

    几人走进客栈

    沈家班松了一口气,沈凤梅感激地看着谭逸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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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9,九仙镇商会-缪世章办公室,日内

    缪世章:“不成,这事风险太大!”

    七虎:“二哥——反正是白捡的干嘛烧了,不如毒他几个外国佬,给咱中国人出出气!放心!熊二熊三已经把外包全换下来了,等会儿在废地我把那些东西一把火烧了,让全镇人都看个清清楚楚,连大哥也不知道。”

    缪世章:“那也轻心不得,运货的时候你带几个最贴心的弟兄去,一路上千万别留下痕迹。”

    七虎眼中信心满满:“这个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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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0,仙客来客栈-谭逸飞客房,日内

    青色的窗幔遮住天色,锦盒中的石像摆在桌上

    三人认真地瞧着

    刘二豹:“这就是大买卖,我咋瞧不出?”

    谭逸飞:“此乃唐初精雕,距今已有千年,刘团总马上英雄,自然不谙匣中之物,不过朱门权贵却不惜重金赏玩。”

    游震心生佩服:“先生见识非凡,说得太对了。早知道九仙镇是四方要塞,盗匪特别多,为保万一,还请刘团总援手,价钱不成问题。”

    刘二豹:“这你倒说的对,九仙镇外的山头多着呢,可在我团防眼里,他就是群野驴。”

    游震大喜:“那就多多仰仗刘团总了。”

    刘二豹:“就是吧,咱团防从没干过护商的营生,山防那边……。”

    谭逸飞一笑:“团总,据我二人所见,山防并不识此宝。深一步说的话,山防一向非重镖不接,每年过手的银票定然不计其数,可您仔细想想,有谁规定这护商必须归山防独揽呢?”

    刘二豹恍然:“是啊!谁说一定是他七虎子才能干啊,想当年他被缪世章捡回来的时候,不就是个只剩半口气的小泼皮吗?又有什么本事了?”

    谭逸飞:“说的正是,但您刘团总可是九仙天生天佑的,这打九仙镇经过的防护您怎么就不能管上一管呢?”

    刘二豹起身:“对啊!老弟说的真对!老子接下啦!”

    谭逸飞:“游老板,刘团总言出必行,此行顺利,还请游兄回去给刘团总扬扬名声。”

    游震:“不成问题不成问题。游某回去一定把刘团总的豪爽告诉我那帮弟兄,让大家都知道九仙镇的保商不止山防一根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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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1,钱记茶馆-门前,晚外

    路边的茶楼酒肆纷纷上灯,“咣——”魏打更敲锣奔走

    魏打更:“九宫湖废地,烧刘团总,总,总……”

    钱老板:“结巴,敢情是要烧刘团总吗?哈!”

    魏打更:“……的,的大烟,看大队长废地销烟喽——”

    锣声响过处,众人都向九宫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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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2,九宫湖边,晚外

    九宫山在夜幕下莽莽苍苍

    不远处人山人海,火光跳动,谭逸飞站在湖边竹林的暗影中

    宋宗祥正在向镇民讲话:“我重申一遍,在我九仙镇,一不得有酒坊,二不得有大烟!都听明白了吗?”

    镇民:“明白!”

    宋宗祥:“烧!”

    七虎一挥手,山防兵丁将火把向中间的烟土堆投去,不一会儿,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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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将谭逸飞的脸映红,他看着看着,眉峰越蹙越深

    仿佛一阵惨绝人寰的哭喊声传入他的耳际

    火越烧越旺,哭喊声越来越大

    谭逸飞越来越激动,双手紧紧握拳向身旁的竹杆打去

    “砰”的拳头出血,一阵疼痛惊回谭逸飞的思索,他怒力平静着

    远处影影绰绰有两个人影引起了谭逸飞的注意,他悄悄向他们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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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3,仙客来客栈-仓库,晚外

    后院寂静无人,熊二熊三鬼鬼祟祟夹着一卷东西闪进仓库,“吱”关严库门

    谭逸飞悄步闪近,见门口洒落一些粉末,他用食指捻起闻了闻,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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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4,福田升商行,凌晨内

    一小包粉沫放在桌上,一只手捻起仔细地闻着

    熊四小心地看着柴日双检测着那包粉沫

    柴日双终于停住手,盯着熊四,背光处,他的微笑有些狰狞:“上等货!这样的货还有多少?”

    熊四赶快说:“还有两车,老板都要吗?”

    柴日双:“当然!有多少要多少。我会叫柜上拿定金给你。阿四呀,你在我这里做事也不短啦,明白号上的规矩,我们必须签个合约才可以,违反交货期可是要五倍赔偿啊。”

    熊四:“应该的应该的,”

    柴日双:“嗯,去吧,哦,对了,你这次做的非常好,这是一点辛苦费,拿去吧。”

    熊四高兴地将钱揣入怀中,谢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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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5,仙客来客栈-后院,凌晨外

    夜深人静,魏打更寅时的锣声从围墙外响过,谭逸飞轻轻从客房出来,向后花园度去

    夜风轻拂着竹林,谭逸飞延花径沉思着,高高的围墙上仙客来的灯笼映得花影满径

    宋宗祥的声音突然响起:“谭先生,请过来坐坐。”

    花园角落的石桌旁蓦然出现了宋宗祥和缪世章,谭逸飞颇感意外,缓步上前

    桌上三杯青瓷杯中酒色晶莹,静静映着月光

    宋宗祥:“想是这场大火吓到先生了,犯我九仙镇规,均是飞蛾投火!谭先生不必见怪!”

    缪世章:“既然彻夜难眠,不妨一同品品酒压一压惊。此乃十年竹叶青,清心悦神,谭先生请!”

    谭逸飞一展折扇:“临风竹叶满,湛月桂香浮。两位真有雅兴,多谢。”

    缪世章:“竹叶青原只是汾酒与竹叶合酿,经傅青主加入中药十二味,方得名扬天下。这便是其中几味,先生可识得?”

    谭逸飞看了看桌上几小碟药材:“栀子、当归、砂仁……(一笑)两位品酒居然还随带药材,若非偶遇,倒象是为谭某而备。”

    宋宗祥:“谭先生既这么说,就当它是个药引子也无妨。此味名栀子,顾名思义,知己知彼。天下之大,谭先生为何偏偏选中九仙?”。

    谭逸飞:“哦,毕业的时候谭某和同学去卜前程,曾有高僧送我一箴,字面是‘遇九而安,有仙则灵’,这不说的正是九仙吗?”

    缪世章:“哦?那么我劝先生一言,‘五谷丰登,柳暗花明’,先生何不去临镇五柳一游,那里的酒市远比九仙兴盛。”

    谭逸飞:“生意场上多而利薄,盛极必衰,五柳镇既是酒业兴盛,新兴烧坊生存必难。”

    宋宗祥:“那么先生何不另选个买卖做,宋某向来一视同仁,和本镇人一样免你的军饷,先生不但不会有外乡人的冷落,(拿起当归一碟)反有当归之感。”

    谭逸飞:“多谢多谢!逸飞斗胆一问,以大队长心胸之宽,怎就容不下一口烧锅呢?”

    宋宗祥沉默片刻:“这本是我宋家下令全镇禁提,既与先生有缘,也罢,今日便直言相告。(突然紧盯谭逸飞)先生真的是姓嗣同君之谭吗?”

    谭逸飞:“正是,与谭教习乃是同宗。”

    宋宗祥:“我要说的谈家乃是谈话之谈,酿酒之高明无人能及,这九仙镇的九字原就是酿酒的酒,也是因谈家威名而生。谈家买卖兴隆,本应是众多商家的榜样,但谈老祖却和日本奸商勾结在酒中暗掺罂粟毒害乡邻,宋某祖父乃是商会会长,看出此中险恶,力劝谈祖罢手,但谈祖执迷不悟,反煽动暴民造反,令我宋家家破人亡。”

    谭逸飞惊异而起:“怎会如此?”

    缪世章:“的确骇人听闻!大队长的家尊乃是新军将领,闻此噩耗带兵将谈家毒酒付之一炬平定全镇。”

    宋宗祥:“故此谈姓便成九仙第一恶人,凡谈姓之人一律赶出镇外,若是谈祖同脉则见之立毙!”

    谭逸飞“腾”地坐倒,心惊得将装砂仁的小碟撞翻

    宋宗祥和缪世章对视一眼,双双紧盯谭逸飞

    谭逸飞心“砰砰”狂跳:“这场浩劫真是惊心动魄,酒坊本应酿出琼浆玉液,可九仙酿出的(抓起一把砂仁)却是流血杀人!”

    宋宗祥几乎是眼对眼地厉声道:“正是杀人,谈家皆是被我宋家所杀,因此我劝先生罢手,先生可听明白了?!”

    谭逸飞勉强稳住心神:“哦,多谢两位指点,多谢!”

    谭逸飞神不守舍离座,宋缪二人别有意味地盯着他的背影隐没于昏黑的晨风中

    宋宗祥一杯饮下:“今天怎么了?居然会对一个外人说起禁忌。”

    缪世章沉沉道:“也许,大队长内心未将此人当成外人。”

    宋宗祥霍然转身:“谈家坟碑乃是我亲手填的土!”

    缪世章:“是。此人城府颇深,我都看不出来他刚才是被这场大乱吓得乱了神儿,还是触及家变的痛心?不过您既以砂仁警示,他必不敢轻举妄动,否则,这可不只是一味药这么简单了。”

    宋宗祥一摆手:“这味药是不是太重了,我刚才那么说只是试他而已。那场大祸虽然已过二十年,但父老至今仍余悸不止,人心不定镇何以安?所以若非万不得已不可令他们再见血光!”

    缪世章:“大队长慈悲,那您的意思是……”

    宋宗祥拿起酒瓶道:“今天喝这竹叶青也算天意,他要真有什么异动,我看就按此处之吧。”

    宋宗祥“砰”放下酒瓶,手掩在瓶身,缪世章看去,宋宗祥掩住的是“叶青”两字,露出的乃是一个大大的“竹”字,在缪世章眼中变幻为同音字“逐”

    缪世章心领神会:“一切依大队长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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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6,福田升商行,晨内

    账房敲门而入:“柴老板,我们还没收到货就急着付这么多定金吗……”

    柴日双诡异地一笑:“你知道什么,熊四的两个哥哥都在宋宗祥的山防大队做事,我已经打听过了,这是他两个哥哥卖的私货,哈,只要做成了这次,还怕和他山防扯不上关系吗?”

    账房:“原来柴老板早有远虑。”

    柴日双:“宋宗祥表面上禁烟为民,手下却在偷卖烟土,我们速将此事做成,宋宗祥必定颜面尽失,若想在九仙镇立威,还怕不答应我的条件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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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7,九宫湖中,晨外

    “哗”冷洌的湖水兜头浇下,谭逸飞浸在湖中,平抑着满腔怒火

    乌鹊嘹唳飞旋,冷月波光摇荡着他孤独的身影,冷冷的面容

    谭逸飞突然握紧拳,咬牙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哗”又一捧湖水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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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8,九宫湖-竹林,晨外

    幽幽箫音从湖边传来(可用《阳关三叠》),天色濛濛,将远山近水衬得更加迷离

    一曲毕,谭逸飞将洞箫插在后腰,遥望那一片废地,久久凝思

    谭稚谦远远走来:“逸飞兄,幸会幸会!”

    谭逸飞回头一笑,折扇一展:“青衫磊落山鸟鸣,毓秀湖畔一书生!稚谦兄早!”

    谭稚谦:“逸飞兄早,我是来看看学堂用地的。”

    谭逸飞一惊:“学堂要建在这儿?(内心独白)他踢烟馆原来是为了抢这块地。”

    谭稚谦:“嗯,大队长说刘团总已经答应捐这块废地来建学堂了。”

    宋宗英(画外音):“你倒替他美言,那是缪世章和我哥吓唬刘二豹的,说要把他私设烟馆的事捅到侯府去,刘二豹才不得不答应把地献出来。”

    一阵蹄音,宋宗英近前下马,谭稚谦顿觉局促不安

    谭逸飞目中一转:“恭喜恭喜。稚谦兄,适逢学堂重建之喜。你我便以文会友,联诗为乐如何?只是难为大小姐要听我们俩啰嗦了。”

    宋宗英兴致勃勃:“我爱听我爱听,我老是想让他教我联诗,他就是不教。”

    谭逸飞:“哈哈,大小姐天资聪颖,一听就会。稚谦兄,你我以何为题?”

    谭稚谦:“山雨欲来,就以这雨字为令可好,七言为限?”

    宋宗英:“什么意思啊?”

    谭逸飞:“就是每句诗七个字,而且每句都必须带一个雨字,尾字压韵,稚谦兄请。”

    谭稚谦略一思索,吟道:“小楼一夜听春雨。”

    谭逸飞:“青枫飒飒雨凄凄。”

    谭稚谦:“深夜无风新雨歇。”

    谭逸飞:“萧萧暮雨人归去。”

    宋宗英:“不好不好,怎么你说的诗都那么苦呀,凄凄惨惨,生离死别似的。”

    谭逸飞哈哈一笑:“大小姐果真冰雪聪明,谭某的确触景伤情,扫了二位的游兴了。”

    谭稚谦一惊:“逸飞兄真的要走?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伤感之事啊?”

    谭逸飞摇头而笑:“无妨无妨,是谭某父命难尝,不禁惆怅,扫了二位兴致是逸飞的不是了。”

    宋宗英:“呀,你就说说嘛,说不定我们能帮帮你呢?”

    谭稚谦:“是啊,刚才逸飞兄还在讲同宗之谊呢,更何况对稚谦还有助学之恩。”

    谭逸飞:“我所感慨的正是这学堂用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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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9,林中,晨外

    山鸟啼鸣,沈家班的人在林中喊嗓子,练着功

    沈凤梅凝眸吹箫(做吹箫状即可,不用配箫曲),为师弟师妹们伴乐

    阳光透过林叶,师妹们头上的钗环被映得点点金光闪耀

    沈凤梅看着看着忽然一愣,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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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0,〈倒叙二十五年前四周光晕画面〉九宫山-山头,日外

    急跑的脚步,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被人藏在荒草中,透过草的缝隙,隐隐约约一块扑面的石碑,碑上密密麻麻的金字映着阳光,点点闪耀……

    (石碑上县志的字仅供道剧老师参考:酒仙镇,龙安古邑,历为关塞要冲,南北朝属龙安郡。明洪武二年降郡为县,隶布政使司龙北府。清初仍之,及至民国,酒仙隶属不常。酒仙佳酿,谈氏家族私坊酿制,起自北宋庆历六年,经世代研习,酒仙醇香独秀,谈氏亦荣登皇商,世承御酒执事一职,惠施乡众,声名隆誉。鉴于酒仙佳酿名冠龙安,妇孺皆知,故本镇自清初始名酒仙镇,特立此碑。谈氏第五十五代世孙谨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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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1,林中,晨外

    金色光点朦胧地在眼前闪成一片

    沈班主(画外音):“凤梅,凤梅?”

    沈凤梅回过神:“哦,班主。”

    沈班主:“凤梅,大队长这些日子一直来找你学戏吧?”

    沈凤梅点头不语

    沈班主:“你可得尽量圆和着,我知道你心高,可是眼下这世道立住个码头不易,何况咱还有一拉口子人呢,你说是不?”

    沈凤梅:“凤梅明白。(忽然想起了什么)班主……我爹当年在哪捡的我呀?”

    沈班主略一诧异:“怎么又想起这个了?你爹当时逃难,哪顾得记着地方。怎么?你想寻亲?”

    沈凤梅:“您想到哪儿去了?这红尘茫茫到哪儿去寻啊。昨个给毛家大小姐唱寿诞,凤梅有些触景生情,都不知道自己哪年哪月所生。”

    沈班主拍了拍沈凤梅,安慰着:“快别想了,想着伤心……”

    沈班主去指点徒弟了,沈凤梅怔怔地掏出一块小丝帕,帕子右下角绣着一朵梅花,她看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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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2,九宫湖-竹林,晨外

    谭逸飞:“家父遗命希望逸飞重振祖业,将酿酒之术发扬光大,所以我为此苦学多年,毕业前我算了一个吉卦,这九仙镇正是我的兴业福地,不想刚提这事就被宋大队长一棒打回。”

    宋宗英:“我哥就是一根筋,其实那场大祸都过了二十多年啦,还这么不开化!”

    谭逸飞:“我本看中了这块废地,这里依山傍水不扰乡邻,实是酿酒佳所,我一直希望大队长赐我一线转机。酒坊建成,一来可以惠及乡邻,不必再被外镇赚取运费差价,二来也可以多做些善事。稚谦兄,逸飞不才,我甚至想过和你再办一所大的学堂,只要是九仙镇的孩子,无论贫富均可免费入学,你看可好?

    宋宗英雀跃:“好啊好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啊,这简直太好啦!”

    谭逸飞:“果真如此,大小姐就是九仙镇的第一位女教习了!”

    宋宗英高兴得蹦起来:“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

    谭逸飞:“以大小姐之优雅气质,又是稚谦兄的高徒,女教习非你莫属。(苦笑)可是今天才知道,此地已用做谭兄你的学堂了,呵呵……”

    谭稚谦立觉不安:“拜逸飞兄所赐,学堂才筹齐款项。我怎好过河拆桥呢?要不这学堂……”

    谭逸飞:“怎可如此!学堂理应快快建起才是,教育兴国才是重中之重。君不闻梁先生的《少年中国说》吗?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谭稚谦立时被感染:“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

    谭逸飞和谭稚谦:“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朗朗之言回荡山间,两人相视而笑,宋宗英看得十分感动

    谭稚谦:“逸飞兄胸怀浩志,忧国忧民,稚谦深感敬佩。”

    谭逸飞:“过奖过奖,一介草民,空怀其志,有心无力啊。”

    宋宗英豪气地说:“我这去叫我哥把学堂改个地方,让你建酒坊。”

    谭逸飞惊喜:“果真如此,大小姐于谭某恩同再造。(转念)不成不成,大队长性情刚烈,万一大小姐因我而受了责骂,叫谭某如何心安?”

    宋宗英自信地笑:“才不会呢,哥最疼我了,我去找他说,我还想当第一个女教习呢!”

    宋宗英笑着上马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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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3,仙客来酒楼-门前,晚外

    酒楼的红灯笼照得刘二豹通红的脸泛着油光

    刘二豹喝得醉醺醺地和一伙团丁走出来,差点撞上魏打更

    魏打更:“哟,刘团总啊,看您喝得这高兴,有啥、啥、啥喜事儿啊?”

    刘二豹嘿嘿地笑:“你算说对了,老子现在也保商了,一趟就添了好几条汉阳造,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时,我团防就是,(唱戏)东校场,西校场,兵又强来马又壮啊——”

    刘二豹哈哈哈地大笑,扔几个大钱给了魏打更:“今儿爷爷高兴,赏你的。”

    刘二豹唱着笑着,一帮人走远,魏打更朝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

    缪世章:“魏老哥,这是和谁置气呀。”

    魏打更:“刘二豹呗,发、发了笔小财都、都不知道怎么走路了,瞧他那猪样,还爷爷?猪爷爷他猪、猪八戒——”

    缪世章笑了

    魏打更:“对了缪爷,这保商不都是七爷统领吗,怎让他刘二豹分、分去一勺汤?”

    缪世章有些警觉:“这话怎么说?”

    魏打更立即夸张地叫:“啊?您还不知道吗?团防如今也护商了,可是赚了一大笔,刚才刘、刘二豹说了,又添了好些汉阳造呢,大队长就这么干看着?”

    缪世章沉思:“竟有此事,多谢魏老哥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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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4,宋府-宋宗英闺房,晚内

    宋宗祥虎目圆瞪:“我说不行就不行,酒坊是咱九仙镇的大忌,咱家差点全死在这酒祸上,你姐就是那会丢的,这些你不是不知道!”

    宋宗英不惧:“那就是咱自家的大忌喽,与九仙镇有什么关系啊?干嘛全镇都不能造酒?”

    宋宗祥:“你念了这么久的书,没念过死灰复燃的道理吗?”

    宋宗英:“哼,九仙镇家家户户都有酒,咱仙客来就是最大的酒楼,要禁酒何不禁个干净?”

    宋宗祥:“可以喝酒,但就是不能造酒。”

    宋宗英:“真是笑话,吃着饭菜打厨子,难怪有人说你是一手遮天,真是不可理喻。”

    宋宗祥:“我不可理喻?”

    宋宗英:“那当然,谭先生说了,我可以当九仙镇第一个女教习呢,棒吧?”

    宋宗祥:“棒,真棒,你教出的学童都和你一样目无尊长!(自语)这小子竟然还不收手,居然想从你这打主意把地再弄回去。”

    宋宗英:“收手,收什么手,应该让他放手才是!谭先生还说,等他的酒坊开起来了,他就和谭教习盖一个大学堂,让镇上所有的孩子都去上学,这叫教育兴国,怎么样?哥,谭先生可聪明了,他说他建的酒坊不象外镇酒一样,卖的时候还要加上运费,这不是让咱全镇都得实惠吗?这么好的事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宋宗祥:“行了,这话就说到这儿,天不早了,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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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5,宋府-后院,晚外

    缪世章沉沉地立在门外,听得兄妹争吵,他刚想返身,就见宋宗祥大步从屋里出来,宋宗英从后面一把揪住他往回拖

    宋宗祥:“放手宗英,让世章看了笑话。”

    宋宗英放手:“哼!你来得正好,快替我哥写个告示,就说九仙小学堂择地重建。能盖学堂的地方多了,干嘛偏挑那么偏的地方呀,好多人都嫌那块地不吉利。

    缪世章:“大小姐,恐怕主因并非于此吧?”

    宋宗英瞪了缪世章一眼:“对,既然不合适盖学堂,就成全谭先生的酒坊算了。”

    宋宗祥:“胡说!”

    缪世章:“大小姐,酒坊对宋家的血光之灾你虽非亲历,却也应该耳熟能详,就不要再让大队长为难了吧?”

    宋宗英生气:“你是我什么人,敢在这管教我?我是宋家人都可以对事不对人,你一个外人瞎指划什么?”

    宋宗祥斥道:“宗英,他是你什么人你最清楚,是你负了人家!世章从没说过一句埋怨,你倒越发忘形了是吧?刚才的话以后绝不可再提!”

    宋宗英:“那都是咱爹胡乱定的,有谁问我过没有?(瞪着缪世章)我告诉你,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宋宗英说完气冲冲回房,“砰”地重重关上门

    缪世章如同被猛地打了一拳,怔怔地晃了一下身

    宋宗祥:“世章?世章?到我房里歇会儿去,宗英她不懂事,你别怪她。”

    缪世章摆了摆手:“大队长,我是来向您禀告一件事,团防近来也做起护商了,山防不得不防呀。哦,酒楼还有事,我先告退了。”

    宋宗祥待要问个清楚,就见缪世章凄惶的样子,又觉不忍心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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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6,九仙镇-街上,日外

    刘二豹骑马打头,团丁护着货车走在中间,游震骑马走在最后

    七虎带着人迎面过来:“二豹子,谁让你们团防插手保商的?”

    刘二豹乍见七虎不免有些胆颤,但一下又强硬起来:“咋的,九仙镇哪条规定团防不能保商啦,这地面上的事本来就归我团防管,人家打此经过,我还不得保人家平平安安呀。”

    七虎:“你明知这些都是山防管,还敢接?”

    刘二豹:“有什么不敢?如今不同了,不是只有山防才称枪。”

    七虎:“你好大的胆子!”

    七虎带来的人唰地将枪举起,刘二豹的团丁也是全副武装,双方逼视着

    游震赶快上前:“七爷七爷,这不能怪刘团总,我先找的您,您不是看不上我这小本生意吗?”

    七虎认出来了:“哦,是兄弟你呀,可是……”

    刘二豹:“就是的,你不吃肉,还不兴人家喝口汤啊?”

    七虎有些理亏,向游震抱了抱拳,手一挥,带人上马

    刘二豹得意地看着他的背影,故意大声叫:“走,大摇大摆地走,这是咱团防的贵客,看谁管得着!”

    七虎没有回头,忍下一口气打马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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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7,九仙镇商会-缪世章办公室,日内

    华丽古雅的办公室,缪世章正在算账,宋宗祥皱眉进来

    缪世章有些意外:大队长?哦,给侯府的军资我已记账,请您过目。”

    宋宗祥一摆手:“这事以后不用问我,你办就好。嗯,有合适建学堂的地方帮我留点神。”

    缪世章一诧:“还是要另改地方?”

    宋宗祥无奈地点头:“嗯,那小姑奶奶都快把我逼疯了!不吃不喝,还跑到祠堂向爹娘告我的不是。爹娘在上,我发誓照顾好小英一生一世,又怎么会惹她受委屈啊?”

    缪世章:“大队长,您对大小姐的爱护老爷和二夫人定然在天有知。只是学堂一但易地,咱们颇费心机得来的这块地又不得不拱手奉还,团防气焰要是按不住,怕是今后就更嚣张了。”

    宋宗祥:“学堂改地方也没说废地可以建酒坊啊?”

    缪世章:“大队长,九仙镇不能建酒坊是老爷当年凭军威立下的禁令,并没有官府律文支撑。刘二豹真要暗中用作酒坊,咱们山防真的要和他枪火相交吗?”

    宋宗祥浓眉一挑

    七虎气乎乎进来,将衣服一摔“二哥,快想个辙治治那头豹子,不知死活的东西!哟,大哥也在。”

    缪世章(上下打量):“你去找刘二豹啦?理亏了不是?还不是你先将生意拒之门外的?”

    七虎:“那叫什么生意,芝麻绿豆大,咱山防啥时候接过?”

    缪世章:“芝麻绿豆?哼,唐墓的石刻,尊尊都是稀世珍品。哪个达官显贵不想收藏一二,你倒好,上门的买卖拱手让人!”

    七虎:“二哥,我哪有你那学问啊?可他刘二豹就是个杀猪的,怎么会有这等见识啊?”

    宋宗祥:“他背后自有高人!那游震是这行的头目,所有生意都是他一手掌握,刘二豹现在把他伺候得妥妥贴贴,恐怕一时不好揽过。那也无妨,又不是缺了他咱山防就转不动了,虎子,没事。”

    缪世章摇头:“并非这么简单,仅凭几尊石像获利毕竟有限,现在最让人担心的是咱们山防的生意被打开了个口子,团防照此经营,火力日渐加强,将来恐生大患。”

    七虎:“干脆我带人去硬抢过来,大哥再下条死命令,任何人不得插手保商。”

    宋宗祥:“不可!我宋宗祥堂堂正正,怎可独断专行,以后还怎么让全镇人信服?

    七虎:“谁敢不服?谁不知道侯府是咱的靠山,谁敢不服!”

    宋宗祥:“靠山不是仗势欺人用的!如今日寇野心渐显,国民政府又政局不稳,侯世伯镇守一方保家卫国,别说我和他是世交,就是素昧平生,也应力保九仙平安为其分忧。天下兴亡,匹夫亦有责呀。”

    七虎甚为敬佩:“大哥,虎子记下了!可就眼睁睁看着那豹子在咱眼前翘尾巴?”

    缪世章:“刘二豹不过是空心元帅,大队长,事已危及宋府,请大队长明断!”

    宋宗祥沉思着:“这小子如此执迷不悟……嗯!宋府行事一向光明,走也让他走个明白!”

    缪世章面露喜色:“大队长放心!”

    七虎:“你俩说啥呢?”

    宋宗祥:“好了好了,最近的事件件心烦,我要去打几天猎躲躲清静了。”

    宋宗祥说走就走,门外等候的熊三喊了声“大队长”,宋宗祥嗯了一声走远

    七虎追去:“大哥,要打猎啊,带上我啊!”

    熊二熊三忙挡下,低声道:“七哥,大队长不在,咱那货……”

    七虎猛的明白,不再追喊,返身走到缪世章跟前低声道:“二哥?熊四那头定下来了,趁着大哥去打猎,今晚正好送走那批货,我亲自押送,你放心吧。”

    缪世章沉思片刻,忽然目中一道厉光:“正好,随着这批货你帮我送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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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片尾酒文化(化用本集第25场)仙客来客栈-后院,凌晨外【禁酒制】

    谭逸飞:“逸飞斗胆一问,以大队长心胸之宽,怎么就容不下一口烧锅呢?”

    宋宗祥:“其实禁酒自古就有,并非宋某武断,夏禹才是第一位提出禁酒的人。据《战国策》记述,‘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之,遂疏仪狄而绝旨酒(旨:味美)。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绝旨酒’的意思是自己不喝酒,大禹是要表明自己不被美酒所诱惑,同时又禁止民众过度饮酒,以警亡国之患。”

    谭逸飞:“的确有先见之明,酗(Xù)酒亡国莫过于夏桀和商纣了。”

    缪世章:“以此为鉴,周武王推出了中国第一款禁酒令,载于《尚书?酒诰》,主题是‘无彝酒(彝:古代祭祀用的酒器),执群饮,戒缅酒’,意思是告诫诸候官员,酒只能用来祭祀,不可以常饮更不可以群饮,酗酒会丧德乱行,邦国覆亡。”

    宋宗祥:“对,从出土的青铜酒器上看,周朝明显少于商朝,可见周朝的禁酒政策行之有效,这个对当时的粮食生产也大有帮助。”

    谭逸飞:“这就说到了朝廷禁酒的另一个理由,就是粮食不够吃。为此秦汉都出了律法‘戒为酒醪(láo)以靡谷,食之甚不足’,规定不得用剩余的粮食酿酒。北魏文成帝更为严厉‘足年谷屡登,士民多因酒致酗讼,故一切禁之,酿、沽、饮皆斩之’!”

    缪世章:“的确厉害!唐高祖和明太祖也都为禁酒下过诏。到了清朝,即使是丰衣足食的乾隆年间,乾隆帝亦认为‘养民之政策多端,而莫先于储备,夫欲使粟米有余,必先去耗谷之事,而耗谷尤甚者则莫为烧酒’。”

    谭逸飞一笑:“嗬,从秦始皇到大清,看来“三农”问题还是个历史问题。”

    宋宗祥:“看!连帝王都明令禁酒,何况我宋氏一介布衣。”

    谭逸飞:“禁令你下,禁不禁得住咱们就要请沈老板反串一回张果老了。”

    宋宗祥奇道:“怎么说?”

    谭逸飞:“骑驴看唱本——(一展折扇)咱走着瞧。”

    众人:“哈哈哈……”

    (第二集结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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