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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酒仙酒坊-作坊内,黄昏内
酒坊中繁忙得热火朝天
魏永更拿着厚厚的货单,被一帮掌柜围在中间:“谭老弟让我一家家上门去求啊,没、没想到各位老板倒先都来了,结巴我在这儿谢谢各位了,谢谢各位了。”
老掌柜:“今日谭先生在商会的言行我等都看在眼里啦,大家都很为他担心啊。”
酒商甲:“我们都是小本生意,能做的也只能是帮着延后交货,绵力而已绵力而已。”
魏永更:“老板们快别这么说,结巴我是粗人,说不出太多的道道,各位肯容我们推后交货就是给我们大大减了担子。谭老弟千叮万嘱,九、九仙镇的货求老板们往后推推,但外镇的货必须赶出来,不能坏了咱九仙商号的信誉不是?”
众人更加称颂,继续登记自己的货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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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仙客来客栈-穆雪薇客房,夜内
谭逸飞轻轻推开房门
穆雪薇已困倒在床头,手里拿着婚礼进行曲的唱片,谭逸飞心中一震
月光照亮了房间,小桌上的饭菜已凉,盘子边的两根蜡烛已燃尽
谭逸飞轻轻走到床边,把她手中的唱片放在枕边,他仔细端详着穆雪薇,穆雪薇的睡颜纯净安详,如同一朵绝美的花儿暂时合上了花瓣,谭逸飞怔怔地看着,将穆雪薇搂入怀中,穆雪薇睡梦中甜甜笑着
谭逸飞心头一荡(喃喃):“雪薇……
谭逸飞遥望夜空,一轮圆月遥寄心中情思
谭逸飞(画外音):我多想抛去这一身烦恼,和你去做一对世外仙侣啊。”
谭逸飞抱紧穆雪薇,轻轻摩梭着她的秀发:“我多想啊……”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时光仿佛静止,月光照进,只见烛影与人影双双映在墙上,夜风吹拂,窗帘上系的小风铃叮叮轻响
谭逸飞(画外音):“你一直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兄妹相称,你不知道我肩头的担子有多凶险啊。”
谭逸飞思及此,不禁忧上心头,他将穆雪薇轻轻地放稳在枕上,她耳上的银坠儿映入眼帘,谭逸飞呆了一下,为穆雪薇盖上被子,走到窗边,对月凝思
谭逸飞(画外音):“姚大叔和我亲近今天就见了血光,何况宋氏凶咒在耳!”
他蓦然回头看着熟睡的雪薇,那么的美那么的静
谭逸飞(内心独白):“你与我越近受的伤害只会越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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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钱记茶馆内,夜内
乌云遮去星月,更显夜色苍茫
街上已是车静人稀,路灯静静洒着微光
钱记茶馆中却是人声喧喧,桌桌全是一碗碗的酒仙
魏永更已喝得半醉:“喝!今天魏大胆子请客,敞开了喝!”
钱老板有些忧心地上前:“结巴,谭先生出了这事大家都不痛快,可你也得悠着点啊。”
“哗啦”一把银元撒在案上
魏永更:“够不够?喝!再开几坛,今儿酒仙管够,咱都喝光了也不能便宜那小日本!”
童铁匠上前:“结巴,谭先生这酒坊就真的保不住了?”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都住了声向魏永更看过来
“咣”魏永更一碗蹲在桌上,干脆抄起一只小坛直灌了几口
魏永更:“姓柴的把地都骗去了,叫谭老弟咋办?刘二豹这头猪先倒躲个没影!哼,大不了我再回来敲我的大锣,也绝不给小鬼子干!”
“好!结巴好样的!”
众人纷纷敬佩的和魏永更碰酒,魏永更带着气,酒到碗干
钱老板看看众人激昂的气氛,又劝不住,摇摇头,正看到角落中老童铁匠在自酌
钱老板:“童大叔,您老也不发个话,就结巴这么个喝法真能背过去。”
老童铁匠缓缓咂了一口,放下小杯,又夹了一口菜,起身蹒跚地向门外走去,似醉得已睁不开眼(喃喃):“不就是老谈家那地吗?那地它就是个祸害呀……”
钱老板忙去搀:“童大叔,夜沉了,您老可慢着点,小童,快扶你爷爷回去。”
童铁匠忙过来搀,祖孙俩一摇一晃的身影走进夜色
魏永更醉得倒在桌上(喃喃):“老谈家那地……老谈家那地……(大叫)老谈家那地!”
魏永更“啪”地一拍案子,突然直直地站了起来,把众人吓了一跳
钱老板一拍大腿:“还是童大叔厉害,这地可不就是谈老祖的吗?他刘二豹签的算个啥呀!”
话音未落,魏永更已一头冲出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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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仙客来客栈-谭逸飞客房,夜内
谭逸飞没有开灯,斜坐窗前孤独吟箫
《阳关三叠》,箫声幽咽,整日的激荡奔波,面容显出憔悴,他定定地凝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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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九仙镇商会-缪世章办公室,夜内
微光的油灯下正是谭逸飞写的绣坊易地字据
缪世章怔怔看着,这本是他千方百计得到的,此时却无半分喜色
窗外箫声飘渺,缪世章不由心中一动,走向窗边,也是定定的凝视着夜空
忽听街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过,不久之后,箫声忽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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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仙客来客栈-谭逸飞客房,夜内
魏永更也不敲门,一头冲了进来,力量过猛而摔到地上
谭逸飞忙收了箫向前急扶:“魏老哥,快起来快起来,你……老哥你喝多了。”
魏永更异常兴奋,使劲抓着谭逸飞的双臂:“那地是谈老祖的,是谈老祖的!”
谭逸飞一怔,他是何等聪明,心中电光一闪,惊喜得猛摇了一把魏永更的臂膀
魏永更眼睛亮亮的,两人激动地对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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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九仙镇商会,晨内
晨光透过雕窗,天光刚亮,屋中已人喧,众多掌柜聚在屋中
谭逸飞向众人深揖:“这么早把各位请来,逸飞冒昧了。各位均是九仙镇商界前辈,阅历丰厚,请问,酒仙用的这块废地真的属谈家所有吗?”
“谈家”二字令众人不禁变色,一时屋中均是沉默
还是老掌柜先开了口:“谈宋两家世仇在镇上本属忌口,但事关日本人,嗨!老朽索性直言,这地确是谈祖所有。凡九仙镇商家地契均在商会登薄,应该可以查到。”
谭逸飞目光一闪:“只是为什么刘团总也有一份地契?”
老掌柜摇头:“他那不是地契,是地约,落的款也是九仙商会的章子,原封地契是县地政局专有的契书,盖的也是地政局的款。当年谈家尽毁,这地就成了废地,便由宋老爷做主暂归商会所管,刘二豹捐得团总之职,县上要商会划与团防一些营地,这废地就在其中。”
谭逸飞欣喜:“原来如此,多谢老掌柜。”
老掌柜:“哪里哪里,老朽也是糊涂了,反倒不如永更明白。”
谭逸飞:“魏老哥说这多亏了童爷爷的提醒。”
老掌柜:“哦,怪不得,怪不得,当年童老和谈祖可是相交颇深啊。”
谭逸飞闻此不由目中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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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回第八集第8场〉出酒庆典之上,老童铁匠只呷饮了一小口,便突然一惊睁大了昏花老眼:“谈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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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缪世章推门进来:“各位,什么事找得世章这么急?”
缪世章忽见谭逸飞立于正中,立时感觉到了什么,面色一沉,径自走到里间桌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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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九仙镇商会-缪世章办公室,晨内
谭逸飞走进来:“缪会长,在下想借贵会档案一阅,还请会长赐准。”
缪世章:“你要查什么?”
谭逸飞:“查一下酒仙所在是否属谈家之地。”
“轰——”两人针锋对视
缪世章:“先生并非商会中人,恕世章为难。”
老掌柜:“我等愿为谭先生做保。”
众人纷纷称是,竟一致站到了谭逸飞一边
谭逸飞:“多谢众位前辈!”
缪世章怔了片刻,缓缓起身,开柜锁,“叭”地打开柜门,满满两柜档案
缪世章甩下一句“各位请!”便沉面走出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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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宋府-宋宗英闺房,日内
宋宗英仍昏睡着,头上缠着纱布
宋宗祥怜爱地坐在床边:“你这任性的脾气真该改改了……”
孙妈端上外伤的药来:“老爷,小姐该换药了。”
宋宗祥答应一声,起身往外走:“夫人呢?这一上午都没看见?”
孙妈:“哟,您还不知道啊,今儿绣园都吵炸了锅了,一个个都围着夫人不叫搬呢。”
宋宗祥:“搬?匾都挂上了还搬什么?”
孙妈小声说:“说是舅老爷逼着谭先生搬的,我可不信,可外面传得邪乎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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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0,九仙镇商会,晨内
桌上摊着纷繁的档案,众人都在帮谭逸飞认真查着
突然谭逸飞大叫:“找到了!(用手指随着档案目录下滑)应在辛卯年第五卷第三十一目。”
一掌柜:“辛卯第五卷在我这。”
谭逸飞忙接过,心不由嗵嗵跳起来,终于翻到那页,众人也不由均聚睛看去
“轰!”谭逸飞双手打开档案,却是一纸空空,书缝处明显有一些撕去的痕迹
谭逸飞大惊:“老掌柜,怎么会这样?”
老掌柜皱眉仔细地看了看,努力回想了半天,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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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1,酒仙酒坊-院内,日外
一辆包车停住,穆雪薇急得跳下:“表哥,表哥——”
魏永更忙迎出来:“哟,穆小姐,咋来这儿了?甭担心,窖早、早就清理好了,谭教习和凤姑娘也送到县医院了,那的大夫有一套,会做啥?哦,守兔!”
穆雪薇:“是手术。魏大哥,我刚从报上看了,说是福田升骗了我表哥。”
魏永更一笑:“让他骗!你、你猜怎么着?这地呀,是谈老祖的,福田升弄到手的是废纸一张,哈哈……”
穆雪薇稍稍放下口气
童铁匠急急地跑进院:“呀呀呀,真是九九八十一难,谭先生找到的地契被撕去了。”
魏永更大惊:“咋会出这事啊?”
穆雪薇更是着急:“那怎么办?”
童铁匠:“谭先生已经去找缪掌柜问了,可是缪掌柜说是去县里了,过两天才回来。”
魏永更:“他这是成心躲!话说回来,找着他又怎么样?谈老祖是宋家的死对头,缪家又三代忠于宋家,怎么会帮谭老弟找谈老祖的地契呢?”
穆雪薇:“谈老祖是谁啊?”
童铁匠蓦地住了口:“哟,怪我多嘴,可别往心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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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2,宋府-后院,日外
小生子进院大叫:“老爷,穆小姐来了。”
宋宗祥忙迎出:“穆小姐,失迎失迎。”
穆雪薇急切切进来,拿着两个可爱的布娃娃:“宋大哥,宗英的病好点了吗?”
宋宗祥:“烧可算是退了,还没醒呢,孙妈正给她换药呢。”
穆雪薇同情地点点头:“哦。那我就不进去了,麻烦您把这个放到她枕边吧,这是我特意送她的吉娃娃,保佑她平安大吉。”
两个娃娃交到宋宗祥的大手中,宋宗祥心中象流过一汪温暖的清泉
宋宗祥痴痴地脱口而出:“雪薇……哦,我替宗英多谢雪薇小姐。”
穆雪薇一笑:“这有什么?宋大哥,(拿出《国风报》)这上面的消息您一定是知道的,生意我不懂,我只听说缪先生手里的一份地契对表哥的酒坊特别关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缪先生总那么恨我表哥,我听大家都说,缪先生最尊重您了,宋大哥,您能不能帮我劝劝他,让他帮表哥一下,这酒坊是表哥的全部心血呀!”
宋宗祥早已怜惜得不得了:“好好好,我这就派人查个清楚,你放心,但凡能帮一线,宋某必然尽力。”
穆雪薇笑了:“谢谢宋大哥,那我先走了,等你的好消息喽。”
穆雪薇象只美丽的蝴蝶飞出了院,宋宗祥怔怔地看着,居然都忘了送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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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3,宋府-前院,夜外
夜寒风静,整个宋府沉睡着
只偶尔听到几个护院从墙外牵狗巡逻的声音
书房中悄然亮起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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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宋府-书房,夜内
昏暗的书房,书案后发出些微摇曳的红光
越过书案后的角落,地上放着一根红色小蜡,燃着极微弱的光
书柜最下层开着,一双手从里面搬出《宋氏宗记》,在最后一册厚厚的书封里摸出一张发黄的折叠的纸,借着微光,小心地将纸展开,〈特写〉正是一张地契
这双手颤抖了起来,显然此人心极激动,突然,这双手捏住地契就要撕碎
“住手!”随着一声低吼,书房门“嗵”地被踢开,宋宗祥冲了进来
案后那人有些吃惊地转过身,正是缪世章
宋宗祥:“我就知道你哪儿也没去。”
缪世章平静地直起身,突然双手使劲,“嚓”地将地契撕开
宋宗祥一惊,疾手抓住缪世章的双手,地契已从中撕开个口子,宋宗祥不敢硬夺,缪世章死不撒手,两人对峙着
宋宗祥:“你非要把他逼到绝路吗?”
缪世章:“正是!凡威胁到宋府世章一定除掉!”
宋宗祥愠怒:“世章!之前孰是孰非我不再追究,但这地契万不能毁,只有它才能赶走福田升!无论你对谭逸飞有何介蒂都要先放下,绝不能让日本人得逞啊。”
缪世章:“大队长可别学东郭先生,我已经把谭逸飞清出绣坊和仙客来,这张地契一毁,酒仙必倒,这正是击垮他的大好时机,万不可放过呀。”
宋宗祥突然有些陌生地看着缪世章:“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谈宋两家因何而战,九仙因何生灵涂炭,不都是因为倭寇兴风作浪吗?如今倭人卷土重来,我们怎么能因一己之私让倭人尽收渔利呢?”
缪世章:“大队长,福田升我自有办法对付,绝不会让他侵犯九仙,但眼下最要紧的是铲除内患,我总是觉得他和谈家有丝丝的关联,当年谈家就是烧毁在这片地里,今日何不毁个彻底,以免死灰复燃……”
宋祥祥怒声打断:“世章!宋家事小,九仙镇事大!你怎么如此不明事理,你怎会变得如此卑鄙!”
“轰——”缪世章心头一震:“大队长,你,你说我卑鄙?”
宋宗祥也将压抑了一天的火爆嚷出来:“你在酒窖中做了什么当我真的不知道吗?”
缪世章心头大震,似被雷霹到,一个支持不住,重重靠在了柜上
突然他两眼发直,硬将地契抽到自己手中,一头跑出书房
宋宗祥平息了片刻,才想到追出:“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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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5,酒仙酒坊-作坊中,夜内
谭逸飞正和众酒工一样奋力出酒,有他加入,大家更卖力了
酒糟中川流不息,一坛酒接满,再换一坛,搬煤的,烧炉的,运送的,大家热火朝天
魏永更迷迷糊糊地进来,大叫:“谭老弟!”
魏永更上前拉住谭逸飞,谭逸飞只冲他淡淡一笑,接着干活
魏永更:“谭老弟,你这是干啥?你从昨天到现在两天没睡了,这不是要把自己累趴下吗?快,走走走,回客栈回客栈。”
谭逸飞似乎根本就没听见,继续干活
魏永更:“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现在全镇的人都、都向着你说话,我就不信姓缪的真能躲着听不见,走啊,洗把脸赶快回去。”
谭逸飞充耳不闻,就一味地干活,似将一腔气愤全发泄在自己的力气上
魏永更心疼地看着,酒工们心疼地看着,大家均默不作声,更加努力地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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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6,宋府-祠堂,夜内
祠堂没有开灯,缪世章端正地跪在牌位前
宋宗祥匆匆推门:“世章!”
缪世章:“宋氏恩祖在上,世章谨遵老爷遗命,任何人不得伤及宋家,世章所做也皆是为保宋家安宁!”
宋宗祥心中一软:“世章……你对宋家忠心可鉴,只是,这手段……”
缪世章凛然道:“世章心意已决!别说卑鄙之事,为除宋氏对手世章可以不择手段,就是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如此斩钉截铁的话令宋宗祥震惊又感动,他叹了口气:“你只知道在生意上赶尽杀绝,却让宋家输了人心。你是怎么对付谭逸飞的在全镇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怨我宋家口是心非,对恩人谭逸飞恩将仇报,却无形中为倭人开了入镇之路。”
缪世章双肩不由一颤,手中的地契抖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宋宗祥:“正是如此!东北已闻烽烟,省界也已进驻了日军,群情很是激愤,谭逸飞那句决不容日商践阈掷地有声,更显得我宋宗祥无地自容。(苦口相劝)世章,这事绝不可意气用事,必须以大局为重,把地契给我,我这就让虎子给谭逸飞送去。”
宋宗祥步步走来,伸出手去,缪世章突然说话
缪世章:“大队长!这件事是世章考虑不周,既然是由我引出来的,还请让我将其善终。”
宋宗祥:“二弟的意思是?”
缪世章:“请让世章静思一刻,明日我一定把地契亲手交到谭逸飞手里。”
宋宗祥伸出去的手离地契只有一寸,他顿了片刻,终于收回手,点点头,走出祠堂
门缓缓关上,缪世章始终端正跪着,不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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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7,省西某市-街上,日外
街上店铺林立,贴着醒目的大标语
“反对日本帝国.主义设领事馆”
“驱逐日寇、安内攘外”
一群由群众自发组成的游行队伍激昂地喊着口号走来,不时有路边的人加入到队伍中
不远处已看到“德川饭店”的大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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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8,省西某市-德川饭店门前,日外
三层楼高的大饭店,门前一阵吼骂吵嚷声传来
濑户和岩井气势汹汹对着饭店经理:“为什么不给我们的房间送饭送水?”
饭店经理平静道:“鄙店接到商会通知,几位如不打消在此设立领事馆的行为,则从今日起,所需饮食及一切各物本店均不负供给,这是商会的通知请濑户先生过目。”
通知刚递到濑户手中,他看都不看一把撕碎
碎片纷扬中,饭店经理依然很平静,他身后的员工也均是不卑不亢静立着
濑户气愤地大叫:“商会的,管不着!我的,大日本帝国!”
岩井:“快快将我们要的食物送到房间,快快的!”
经理一挥手,员工将两箱行李礼貌地送到濑户和岩井身旁
经理:“鄙店无法满足两位的要求,还请两位另寻住处。”
濑户和岩井大怒:“八格!死啦死啦的。”
濑户上前揪住经理的衣领就打,员工们一拥而上痛扁濑户,岩井急得叽哩呱啦一通日语,员工已将他推倒地上,突然“砰”地一声枪响,所有人都住了手,只见经理手捂腹部,痛苦地倒在员工身上,大家均怒视濑户
濑户却狞笑着站起:“他的,活该!还有哪一个敢不给我们食物,就与他一样。”
有两个强壮的员工气得冲上前,却被濑户毫不留情打中腿倒在地上
游行的群众正好看到,群情立时激愤,冲了过来
扭打中濑户和岩井被踩在地上,枪早已不知去向
“嘟——”一声尖锐的警笛,“呼啦”一队巡警持枪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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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9,福田升商行,日内
柴日双读着一份日文报纸,喜色渐浓
柴日双:“幺西!领事馆已选定地址。(仔细看)田中君!(起身大喜)居然是田中君!”
账房敲门而入,不解地看着柴日双兴奋地表情:“老板……”
柴日双:“在省西设立领事馆的田中君是我的同学,等领事馆成立之后,我就前去拜会,凭我们多年深交,福田升想添几支枪不是易如反掌吗?”
账房:“哦,恭禧老板。”
柴日双:“福田升有了枪火那就是如虎添翼,宋宗祥刘二豹算什么?(狞笑)眼前谭逸飞正好是一例,明天他乖乖听我的倒也罢了,如若不然,(目露狠光)我这头一枪便送给此人!你这就交待下去,和我柴日双做对,就是这个下场!”
账房心惊胆颤:“是是。老板放心,在下,在下一定忠心为您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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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0,省西某市-德川饭店门前,日外
巡警举枪将群众与濑户和岩井隔离
濑户气急败坏:“抓他!把他们给我统统抓起来!”
员工:“该抓的是他!长官,他开枪打我们经理,打我们兄弟。”
众人呼喊:“抓他,抓这些日本人!”
岩井:“不要听这群刁民胡扯,(指着经理)此人煽动员工不给我们提供食品,还将我们打成重伤。警察先生,贵局李署长向我们承诺过,我们是会受到警署保护的!”
巡警队长面色一沉:“将这几个闹事的带到局里问话,其他人都散了,散了……”
员工:“长官,这们的人受伤很重啊,得赶快送医院才成啊。”
巡警队长:“少啰嗦!(一挥手)带走!”
警员上前就要将经理和令两名中枪的员工强行拉走,受到员工的阻挠,群众纷纷指责
巡警队长急了,冲天开了一枪:“都住手,再不住手我就当作乱民处理,打死活该!”
“呯呯”两枪打到群众脚下,群众惊得有些乱了,本能地退后
巡警队长:“列队!”
一队警员均齐唰唰举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又惊又怒的群众
“啪!”一声轻脆的枪响将打破了双方的僵局
侯元钦一马当先,威风地领着一营队伍从街边走来
巡警队长见势不妙,敬个礼笑脸迎上:“请问这位长官是?“
侯元钦:“省卫戍军前卫营营长侯元钦,受父帅之命处理此地冲突。”
巡警队长:“哦,原来是自家人到了。侯营长少年英武,大名远扬啊,请稍侯片刻,我们李署长即刻就到。”
正说着,李署长带着一队军警赶到,和他并驾的是日本人田中
李署长:“原来是侯营长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我来给几位介绍,这位是田中先生,这几位都是他属下的日本使者团成员,他们是受日本当局授权来本地设立领事馆的,以方便本省与日本国的经贸往来。”
田中傲慢地示意,岩井将一份文件双手递给侯元钦
田中:“侯将军,这是我们大日本内阁署的令函,请君过目。”
侯元钦:“此事父帅已经向国民政府外交部请示,此地非通商口岸,依约不得设领,故应严予拒绝。如贵国坚持要求,应遵守正当外交途径,由贵国使馆向我外交部接洽办理。”
田中:“这令函上有我们天皇陛下的圣喻!”
侯元钦:“这里是中华民国,遵守的只有民国律法,几位,在下已交待清楚,设领之事就此告终!”
群众欣喜得鼓起掌来
田中大怒,大声骂了一句,一挥手,身边的七八个武士抽出腰刀
侯元钦神色一凛:“田中先生想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营队“唰”地整齐出枪,与日本人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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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1,省西某市-街上,日外
〈只拍足部〉一马当先,后面三十人的军靴整齐行进着
远远的,看到众人围聚在德川饭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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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2,省西某市-德川饭店门前,日外
李署长陪笑上前劝着:“息怒息怒,有话好说……侯营长禀公调停理当遵从,此事只怕是侯司令受人蒙敝,并非如此严重。设立领事馆对沟通两国经济实在是大有好处,本人已向上汇报,估计批准令这几天就到。”
群众:“侯营长别听他胡编,谁不知道李署长拿了这帮日本人的钱,自然替他们说话。”
“市商会及各同乡会均抗议日方的无礼之举,还求侯营长主持公道。”
对酒当歌第十四集(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