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在看到苏武那憔悴苍老的容颜当时就是泪如雨下,伏在榻上轻轻啼哭,长兄虽没有那么激动却也是眉头紧缩满脸的担忧,看到医匠过来他首先相迎,扯着医匠询问病情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苏伯父如何?”
“君长是太过激动了,调养一下,不可再神情激动!”医匠开了一个方子小心的递到了长兄的手中。
苏伯父?整个屋子中只有我是一脸的疑惑。
阿姊拉过我为我解疑,原来苏武便也是阿翁当年的挚友,只是离开大汉之时我还太过年幼并没有记事,那年的送别想不到竟是诀别。
苏伯父苏醒过来时我们都守在榻前不敢有一丝的怠慢,环视着我们他又有些许的激动,眼圈泛红,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长兄执起苏伯父的手,阿姊为他送来汤药。
“伯父,我是姝儿啊!”
“姝儿?汝是姝儿!”
“伯父看看我,我是祎郎!”
阿姊的模样大致没有太大的变化,苏伯父还可以隐约辨认出,只是长兄,他端详了好半天,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虽有儒雅气息但脸上伤疤可怖的人竟然会是我的长兄。
“祎郎?郎的脸......”
长兄轻笑,轻轻拿下苏伯父抚上他脸颊的手,执在自己手中,“无碍。”
长兄说得轻松,苏伯父还是一阵叹息,我在外围看了好半晌才有个机会插进来,也伏跪在榻前。
“伯父,我是頔儿。”
苏武瞬也不瞬的盯着我,仿佛就在昨日,一夜之间曾经的稚子如今竟是已经长大成人,接替父任了!
“郎是頔儿?”浑浊的眼泪不住的流下,“竟是,十几年未见了......”
“子长彼......”
提到父亲刚刚平缓下来的心情立马又激动起来,那个现实他不想知道,不敢碰触。一时间整个屋室都是沉默。
“先考,十年前,便......”
“十年!”一句话,他又险些晕死过去,惊吓的我真的不敢再与他答话了。
“子长,比我还要年幼啊,十年前,为什么!”
我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不愿回答。阿姊与长兄也没有人回答,具是低头垂泪。
苏武,捶打着床榻,涕泗横流,“那年,彼来送我,我们相约一起再去西市的酒肆相饮!”
“如今,彼在哪儿?为什么!”
“为什么!”
......
“长兄,小弟一杯薄酒相赠,待长兄归来之日,我们再一起去西市的酒肆相饮如何?”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