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来找我不过是认为我与太常素来嫌怨......”司马頔朗笑打断了郎中的话,“可是下官哪敢妄议上官。”
郎中此时汗已经打湿了衣衫,尤其听到司马頔后半句的话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有些责怨自己确实鲁莽了......
司马頔亲自为他倒了茶水为他压惊,“吾与余善,有些话自是我太史令不能说的,不过有些话我也能提点......”
“君长!”郎中像看见什么希望的曙光般激动的甚至拉住了司马頔,感觉到失态后才悻悻的缩回手来。
司马頔端出一副严肃的架势正襟危坐仿佛接下来便是什么郑重的宣告。
“太史丞之事君可曾想过?”
“太史丞?”郎中急切的看着司马頔,显然是没有想过。
叹息一声才耐心道,“世人皆道是我心狠手辣害了太史丞,可是谁又曾想过正值一年终季我又何苦陷害了彼而自找麻烦呢?”
“汝可知太史丞事之后我几日不能合眼,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责任都落在了我肩?”
郎中仔细沉吟,想过之后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我可以敞开心胸与汝说一句,太史丞我确是有打算,但是那个事件不是我所为!”
“那?”郎中有些呆愣显然是没有明白。
赶忙给我满上茶水,“请君长明示啊!”
司马頔看着他那个样子只得继续引导他,“陷我于不义为一,打击中郎将君长为二!君可仔细想想太史丞刚刚与中郎将交好便遭此厄,我可不认为是个巧合!”
“君长所言是......”郎中已有些恍然,出口相询也不敢明说。
司马頔用杯遮住自己,只笑而不语。
“太史丞此前与谁交往,官拜太史不成后又转与谁交往,君可要明白,太史丞是如何交往的,彼又是如何落难的,君亦要明白!”
手指在几案上画了一个圈,司马頔手指几次点在正中,最后讳莫如深的看着郎中道,“此便是关键!”
郎中醍醐灌顶般的重重点头,司马頔笑意轻浅,再轻呷一口细细品味,抬眼看这四周景色青山绿水阳光也明媚了不少。
“此处好景!好雅致!”
说着二人相视一下具是开怀大笑。
而后便是中郎将与太常一场仿佛比赛的争斗,明里暗里的倾轧,最终果然监牢中的太史丞成为了中郎将手中最重的一分砝码,只一击便让太常府换了天!
那个郎中也很快被提了职,整个人也是少年得意意气风发,但是当他再约司马頔到长亭赏景时却再也找不到司马頔的身影。二人几次匆匆擦肩而过,眼神都不曾有过交流,仿佛就是不曾认识的两个人。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沉敛性子耐心去等,总会有人比你还着急,总会有人代劳何须自己动手反惹一身麻烦!
杨耕看着看书却突然出神的司马頔,摇摇头,看那笑意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好事,嗯,听说太史君长近日就要与东方家的女儿结亲了,杨耕也跟着勾起微笑轻轻点头,没错君长便一定是在为此事而满心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