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没事,没事,放松大白,放松,只是剪掉毛,处理伤口,放松......”我一溜号,不知道什么时候可可已站在了大白的身边,一边摸着它的头,一边安慰它道。
大白这才转过头,眯起眼睛,闭目养神起来。我咽了咽吐沫,感觉心脏狂跳的不行,这事发生的太过蹊跷,仅仅是一头大狗和一个小女孩,怎么会给人一这么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忙自己接了杯水,喝了一口,想压压惊,没想到好险呛了出来。
“叔叔你没事吧”可可又坐回椅子上,悠着腿,调皮的冲我一笑。
“啊,没......没事,喝呛了”我配合着笑了一笑。同时又是一激灵,怎么回事,不是自己听错了吧,刚才的确是可可在说话,这就是一个小孩子的话呀,是不是自己精神太紧绷,想的太多了。
“在路上碰见些流浪狗,大白和它们打了一架,被咬伤了后退,它肯定很疼。”可可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看样子很心疼。
“没事没事哈,一会那位叔叔包扎好,养几天就好了哈”我乱了手脚,一边安慰,一边给锅盖使眼色,锅盖显然还是有些精神未定,一边盯着大白脑袋的方向一边哆哆嗦嗦的处理起伤口来。
我这才仔细的打量起这个小姑娘来,白皙的瓜子脸,一点没有太阳晒过的痕迹,可能是刚才哭过,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
“叔叔,我知道你是好人,可不可不以求你一件事”
“可以呀”我不加思考的回答。
“太好啦”可可开心的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我和大白可不可以在这住几天,办完事我们就走”
“行呀,啊?不行”我一愣神,心想现在的小丫头都变得这么胆大了,自己在外面夜不归宿,这做父母的太不称职了,现在外面丢孩子的屡见不鲜呀,就不怕被拐走了?
“为什么呀?可可,叔叔问你,你来办什么事呀?你爸爸妈妈知道吗?这边有亲戚吗?”我迫不及待的问到。
“我没见过我爸爸妈妈,我跟大白和爷爷生活在一起,我过来找我舅舅,可是他家里锁着门,听说是去外地出差了,我想等几天再去看看,我太小了,还带着大白,宾馆不让住,求求你了叔叔,我会付钱的,呜呜”可可说的声泪俱下,边说边从衣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十元钱来。我哪受得了这个,鼻子一酸,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
“叔叔答应你,叔叔不要钱,不哭了哈”我发现自己心太软,让她这么一带,自己差点流出眼泪来。
“谢谢叔叔”可可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泪珠。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情绪转变的真快,我摇摇头,指着柜台上的电话,“给爷爷打个电话,告诉一声你的情况,别让老人家担心”
“嗯哪,知道了叔叔”可可蹦跶蹦跶去打电话了。我这才注意到满头大汗的锅盖正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目光呆滞,喘着粗气。
很显然,大白的伤包扎好了,但大腿部有伤蹲不下去,还是站在那闭着眼一动不动,像个标本一样。
“你看见了吗?太奇怪了,太奇怪了”锅盖好像还没从恐惧中摆脱出来,紧张兮兮的边嘟囔着,边往里屋走去。
四
“看到什么?”我也很好奇,因为没看到过锅盖这种表情,像是被吓到了。忙追问起来,可是锅盖只是重复刚才的话,没有回答。可能是刚才太紧张了,那大白的确让人慎得慌。所幸让他安静会吧。
经过刚才一阵折腾,这会饿的不行,面是吃不了了,只好出去买了快餐和可可大白吃了起来,往大白的饭里加了定量的抗生素,大白吃的不多,一直很安静,可能是受伤的原因。最担心的是锅盖,刚才回去倒头就睡,饭也没吃,我叫不起来,只好把饭放在厨房。
一下午我让可可帮我看着门,我忙活着搬起家来,把东西搬到锅盖屋,把自己的屋子腾出来让可可和大白住。好在这两间卧室还算够大,只是锅盖这屋的味道的确不是怎么好。
连搬家带打扫房间,收拾的差不多了,一转眼也到了傍晚。之间七叔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生意怎么样,用不用调调宠物的种类,我说等几天在说。七叔是我在宠物市场认识的,做宠物生意做得很大,我的这些都是从他那引进过来的,入行不久有些不懂的都是他指点我,他说我不像是卖宠物的,倒像是养宠物,和他年轻时很像,可能也是为什么帮我的原因吧。我挂了电话和可可把宠物狗都放出来,带它们到小区里溜达,这是我每天都要做的事,小区里乘凉的人很多,都很喜欢用吃的来喂它们,我顺便买了点炒菜和米饭,等回到家,天已经黑了,我们把宠物狗关进笼子里,放了点吃的和水,这是才见锅盖揉着眼晃着大屁股出来了,好像是被饭的味道勾起来了。
“阳仔买啥好吃的了,快快,饿毁了”锅盖看见桌上的方便盒,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蹭的窜了过来。我看了看他那如饿狼般的眼神才放下心来,睡了一觉应该是没什么事了。我让可可去叫在屋里休息的大白,这时锅盖突然压低声音“你真让她们住在这呀?”
“对呀,你不也听见了吗?这种情况我怎么不能让她们露宿街头吧”
“那倒是,不过总觉得那狗怪怪的”锅盖边说边像想起来什么,变得神秘起来。
“当时包扎伤口的时候,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也压低声音好奇的问。
“那,那,那狗的肉,肉是透明的”锅盖突然睁大眼睛,眼里充满了恐惧。
“切,别扯了,又来这招想吓我”我没在意,锅盖有时就突然神神秘秘的讲个鬼故事,但每次都被我识破,他怎么知道我是听这些故事长大的。
“真的,真的,我都能看到它的血管和骨头了”锅盖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表情显然不是装的,我突然也紧张起来,透明皮肤的动物的确没见过,难道是这狗得了什么病?
“叔叔”我和锅盖正紧张的入神,不知道可可什么时候回来了,被她这一叫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哎,哎,怎么了?大白呢?”我赶忙掩饰自己的慌乱问道。锅盖更是一口接一口往嘴里塞米饭,头都不敢抬。
“大白不出来,我还是带着饭回屋吃吧。”可可笑的还是那么天真,我突然也意识到是不是我们太过敏感了。我分了些饭和菜让可可带进屋,告诉她,吃完就早点休息。可可应了一声,端着餐盒回屋去了。
我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了,锅盖反倒胃口超好,可能是中午没吃的原因,饭菜被他扫了个光。收拾完了桌子,回到屋子打开电脑想上会网,看看新闻,不一会传来一阵呼噜声,我一看锅盖侧着身子面冲电脑,电脑还放着足球直播,他自己早进入了梦乡,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怎么这么能睡,我起来把电脑都关掉,自己也躺下眯着眼开始酝酿起来,可能是换了位置,主要还是锅盖的呼噜声太大,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所幸把一只拖鞋轮了过去,正打在锅盖脸上,可没成想这家伙吧唧吧唧嘴,伸手搂过拖鞋继续睡起来,丝毫没受到影响,我无语,拽过被子蒙着头数起绵羊来。